莫小二一愣,道,“那倒是熟人,曾是同窗。”莫小二道。“她是何情形?”
阿昌叹息道,“看着不大好,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就连那小姑娘也是面黄肌瘦的模样。不过杨娘子虽衣着寒酸,可依旧气质孤傲。”
莫小二点点头,道,“今日天晚了,你让人安排她住进附近的客栈,明日带她进府中。”
阿昌点了点头。
第二日,莫小二见到杨秀惠时,还是忍不住感慨。当年,杨秀惠还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儿,如今却已经是母亲了。想必经历了不少事情。
见着莫小二,杨秀惠苦笑道,“没想到如今要麻烦明珠妹妹你了。”
莫小二安慰道,“友者,岂不就是困难时相互扶持的人。杨姐姐,何不与我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
杨秀惠握着茶杯的手指明显紧了,她微微苦笑,开始讲起了她的故事。
“那年比试之后,我便跟着父亲回到的老家,因为到了年纪,家中便安排我出嫁了,对方是甘都尉的长子甘义。我嫁过去后才知道,甘家一直嫌杨家商户人家,碍于婚约才娶了我。两年之后,甘义便纳了妾进门……”说着,杨秀惠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说来这婚约,还是当年我们杨家有恩于甘家,甘家长辈才和我家长辈定下这门亲事,以回报我家的恩情。”
“我那丈夫和婆婆,一门心思想攀附高门望族,那妾便是王家的偏枝庶女。父亲听闻甘义纳妾,便到甘府询问,却被甘府的人赶了出门。甘义此人,寡廉鲜耻,没读过几日书,自然更不懂道理。那时豫州刺史李梦龙忽然重用起了甘家,甘家便开始嫌弃我。”杨秀惠冷笑,“你以为那妾是什么好东西,自幼跟着姨娘长大,尽学了些下作手段。”
莫小二听得义愤填膺,又问道,“那你为何会独自进京。”
杨秀惠冷笑道,“明珠妹妹,我是来逃难的。”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莫小二,“那甘义狼心狗肺,居然想要害了黎儿,那贱妾更是欺负黎儿。他们辱我家门,欺我父亲,还要作践我女儿,我如何忍得。于是,我劝母亲和父亲带着幼弟去了外租家,远在梁州。待父母走后,我趁着甘义熟睡,断了他的命根子。然后偷偷逃了出来。”
莫小二只大叫了一声好,然后道,“你杨家待他们有恩,甘家却恩将仇报,是为不仁;你是他的妻子,却纵然母亲妾室欺辱你,是为不义;连女儿都舍得下手,是为不慈;连岳父都不以礼相待,是为不孝。如此不仁不义,不慈不孝的狗东西,你做的好。”
听了莫小二的话,杨秀惠忽然哭了出来,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莫小二安慰着她。一旁的小阿黎脸色迷茫的看着两人,过了一会儿,跟着母亲一起哭了起来。
莫小二让镜嬷嬷带着阿黎去花园玩,又让彩凤帮着杨秀惠收拾了一番。两人又才开始好生说话。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莫小二问道。
杨秀惠目光坚定,道,“甘家在豫州可以任意妄为,但是在京城,他们不敢。明珠妹妹,我知道你自己开了铺子,可否能收留我?便是让我做个账房先生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