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不高兴的瘪嘴道，“奴婢虽抄写了两本，可姑娘这大方的习惯可得改改。远的不说，近的来看，明珞姑娘是您三姐，前头的明娟姑娘也是您二姐，可这二位来您这，哪一次空手回去过。即便是有金山银山，也经不住姑娘你这花法。更别说您心疼五姑娘，更是大方了。”
莫小二喝着镜嬷嬷端上来的红枣茶，一边对镜嬷嬷笑道，“之前灵犀也经常说我，如今好不容易把灵犀挪了个地方，没想到彩凤这丫头的嘴比灵犀更是厉害了。”
镜嬷嬷笑道，“彩凤的话不假，姑娘你也手太散漫了些。”
莫小二见两人看着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二姐是庶女，手上本就不宽裕，如今又是低嫁，丈夫不过是个守城的守备，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姊妹指望着她，毕竟是家中姐妹，自然要帮衬一些。再说三姐，她嫁到郑家也不容易，郑府百年世家，规矩繁杂，三姐的性子能熬到如今，我也十分欣慰，平日里回来和我插科打诨几句，也是松快松快。你们看，大姐可是我嫡亲的姐姐，我可未曾这般。”
那边彩凤瞪圆了眼睛，“小姐对大姑娘不手撒，对盼姐儿那可是散漫到没边儿了。盼姐儿自打学了女红，那金丝银线，还有江南各色的丝线，可都是姑娘花费了老大的力气，从南边弄来的。这东西可比金银还费钱些。”
见彩凤算的这般精细，莫小二只能尴尬的喝着茶。
镜嬷嬷也在一旁劝道，“虽说姑娘能干，这些银钱都是自个儿赚的。可也没有赚多少花多少的道理。须知细水流长，保不齐日后有用钱的地方。如今，姑娘这大方的名声传了出去。你看成日里来咱们无题院讨赏的人都多了。10两，20两的，看着不多，累计下来也不得了。”
自从莫小二的合意楼名声大噪之后，府里的丫头仆妇有什么红白喜事，都喜欢来无题院磕头讨赏。莫小二也来者不拒。平白得了个乐善好施，大方可亲的名声，却也招来不少莫名的花销。镜嬷嬷早就有些看不惯了，今儿也索性一起说了出来。
见不好收场，莫小二这才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忙叫了华年和锦瑟过来，并着镜嬷嬷和彩凤，一同商讨对策。灵犀如今主要负责外面的生意和账目，府内的倒是不管了，一并交着彩凤管理。莫小二小仓库一向是镜嬷嬷管着，华年心细稳重，物件都归她打理。只有衣裳和小物件归锦瑟打理，也要华年在一旁时常看着提醒着才行。
几个人合计了一番，发现仅仅是这一年，无题院的花销就比刘氏的院子还多。这让莫小二不禁咋舌。
莫小二眼珠子转了转，道，“若是以后有人来讨赏，若是完全不给，倒显得咱们做事没有分寸。没有道理一样的奴才，不一样的规矩。这样吧，以后若是有人来，按过去的例子，从合意楼拿等价的奶粉和糕点来。”
镜嬷嬷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这些东西又体面又使用，红白喜事都能用上。”
主仆几人定了规矩，以后便执行起来。莫小二着重表扬了彩凤，赏了她一根金钗，道，“彩凤今日能够当面提出我的错误，应当奖赏，你们以后若是发现我有什么做的不妥当，一定要告诉我。咱们几个人若不能一条心，以后别人会看咱们笑话。”
彩凤激动的红了脸，镜嬷嬷和华年锦瑟也都认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