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姝道,“学生知道,学生这就是去受刑。”说完,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殿外。几个侍卫架起顾姝,便道一旁的条椅上,
板子落下的声音十分清晰,整个大殿的众人都听着这声音,一言不发。顾姝虽是一介女流,可板子下来,她一声不吭,咬牙坚持着。到让人更加肃然起敬。
孔相上前,禀渊帝道,“陛下,再过一月便是冬至,以礼需祭天地,祀祖庙。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不可以轻忽。”
渊帝正烦躁着,不过也不敢耽误这样的大事,便道,“今年祭祀一事,由定王全权负责。”
一旁的定王立马出来应承。
待顾姝受过四十大板之后,早已血染衣衫,满脸苍白,汗水打湿了头发。众人以为这四十大板之后,她未必还能醒着。没想到,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又站在了大殿上。鲜红的血然在白色的衣服上,格外的刺目,她依旧挺着胸膛。
“陛下,学生可否上承冤情了?”她的声音带着虚弱。
渊帝在众臣的目光下,终于爆发了出来,“你给朕滚出去!来人,将这个疯子拉出去斩了!”
“陛下,不可……”胥祭酒立马站了出来,跪在地上,“陛下,不可给天下人留下话柄!”
渊帝怒极,“若真让她在这大殿上大放厥词,才是让朝廷颜面无存!”
顾姝笑了起来,面露嘲讽,“陛下,如今朝廷早已让天下人耻笑。知耻近乎勇,陛下。”
胥祭酒拉着顾姝,不让她再说话。
“滚!来人,把这个满口疯话无视君主的混账东西押入大牢。”此时的渊帝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他血红着眼睛,看着众人。
几个侍卫带走了顾姝,留下大臣们战战兢兢。
“滚,你们都滚~”渊帝挥着手,嘴里念叨着,“朕没错,朕怎么会有错,朕是天子……”
定王眸色晦暗,留在大殿上,上前扶着渊帝,轻声道,“父皇,父皇,没事了,咱们回去吧,父皇。”
渊帝发疯了一般,红着眼睛,咬着牙,嘴里一直念叨着,“你们,你们都是反贼,你们都是乱臣贼子,朕,朕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定王上前,死死的拦住渊帝,“父皇,父皇你醒一醒,这是大殿,这是大殿。”
渊帝这才迷茫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定王,握着他的手,被他扶回了后宫。
宫内,纯贵人正在焦急的等着渊帝,今天渊帝说过会回来陪她用膳,可这个时候,渊帝还没有来。看着一桌的佳肴,纯贵人没有胃口,让嬷嬷把饭菜都撤了。
回到屋内,纯贵人的被子下多了一封信,她熟练的拆开信,然后看了一遍,便放在红烛上烧了。
“该结束了,该结束吧……”她轻声念道着。
自叩阍事件后,渊帝病倒了,定王十分孝顺,一直在渊帝身旁伺候。
可宫外,因为此事,早已物议沸腾。顾姝的形象被人们无限的拔高,显得格外的超凡脱俗不畏强权,让一众读书的学子们为之汗颜。特别是国子学对此事的反应最大,即便是不少博士和教学,都对陛下十分不瞒。不仅仅是姚昆二州及永王府之事,更因为渊帝对顾姝的行为,引起了大家的强烈反弹。
“四十大板活生生的打在顾姝身上,她咬着牙一声不吭,站在陛下面前恳请陛下让她申冤,可陛下居然连申冤的机会都不给她!”学子们说起来,眼睛都红了,“顾姝一介女子尚能如此,到让我们这群男儿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