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维克托的仪式

虽然还想和勇利聊两句,但韦尔斯教练将外套甩克里斯头上:“快点去k&c区啊你个臭小子!”

克里斯就吐了下舌头,欢快的跑了,不过韦尔斯教练在离开的时候也对勇利招了招手。

自从小南瓜帮忙找徒弟、喊摩的后,这个胖子光头教练就一直觉得勇利是个天赋挺好、并乐于助人的热心肠孩子,对他的印象好到不行。

克里斯获得了76分,暂居第二。

韦尔斯教练皱眉:“如果你没有摔那个3A,现在第一就是你的了,克里斯。”

克里斯看着自己的分数表,眯起眼睛:“我敢肯定,勇利的p分、滑行分和GOE都比我高,要打磨的不止是4T和3A,但现在赢他最好的办法的确就是跳跃了,他体力不行,无法在兼顾那样高质量的表演、滑行和旋转的同时搞定更多四周。”

瑞士少年明年就要升组了,如果今年输给勇利的话,就意味着他失去了最后一个夺下青年组金牌的机会,那可不是克里斯想要的。

他希望能够手握青少年大奖赛和世青赛的金牌,带着胜利进入成年组!

韦尔斯教练眯起眼睛:“谁也不知道雅科夫会不会让勇利在世青赛时,给短节目也编入四周跳,克里斯,如果你想保证胜局的话,可以试着加上一组4T+2T。”

GOE和表演比不过,他们可以用数量取胜,勇利既然有体力这个硬伤,就不能怪别人以此为突破点了。

克里斯看了不远处的法国选手皮埃尔一眼,那个黑boy据说也在练4+3的连跳,恐怕也是出于这种考量。

如此说来,想要赢勇利的人可真是不少呢。

青年组男单短节目赛事结束20分钟后,青年组女单短节目赛事开始。

纳斯佳升组后,作为雅科夫组青年组女单独苗的安菲萨二话不说,先找她爸。

小姑娘穿一身镶了不知道多少细碎亮钻的紫色考斯腾,裙摆如流水一般,金棕色的卷发扎成两个包包,紫罗兰发饰缠绕在发间,浅紫色纱带顺着发髻垂在脸侧,眉心也贴了一颗亮钻,如同一个在古堡中飞舞的小精灵。

小精灵两个爪爪使劲握着勇利一只手手,闭着眼睛深呼吸,念叨着:“我能行对吧?我能行对吧?我能行对吧?”

勇利就耐心的应道:“你能行,你能行,你当然能行!”

打够鸡血的安菲萨振作精神,抬脚就往场上走,结果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是格奥尔基在旁边架住了她。

看着小姑娘和雅科夫上场的背影,维克托难得为同门忧虑了一下:“她没问题吧?”

对安菲萨更加了解的勇利反倒信心满满:“没问题,她是个人来疯,现在越紧张,比赛开始后就越兴奋,对她的发挥有好处的。”

安菲萨其实跳跃天赋没纳斯佳高,纳斯佳已经掌握了3A以外的所有三周跳,并开始攻克3lz+3lo的举手跳法了,安菲萨却还有3lo跳不好的毛病,练33连跳时,也一直没法在第二跳连lo跳跃,但她的情感丰富,肢体柔软擅长旋转,也是表现力型选手。

她在今年选择了亚历山大.德斯普莱特的《河之圆舞曲》作为短节目曲目,该曲目出自电影《面纱》。

在曲折反复的曲调间,戴着面纱的女子背叛她的丈夫,又在病乱中重新认识了对方,并和对方逐渐走进,最终相爱恨晚,这段感情是如此如履薄冰,仿佛随时都站在悬崖旁,底下就是深渊。

这是一个大多数青年组女单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复杂主题,但安菲萨却有演绎好的信心。

这个14岁的女孩不像师姐纳斯佳那样风格奔放热烈到锋利,却从《拉拉》开始就展现出对深刻题材的超凡理解力与喜爱。

勇利嘴上不说,其实对安菲萨一直很看好。

于他看来,在注定撕成修罗场的花滑女单中,这个女孩是一定能博出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加上勇利在到雅科夫组后,第一个主动接纳、对他释放善意的就是安菲萨,所以勇利训练时也乐意带着她,包括帮她改善跳跃时的小瑕疵,改善滑行和旋转。

这两个有着深厚父女情的少年少女的相处模式约等于好友+兄妹+师徒,安菲萨也最愿意听勇利的话。

她今年突发奇想,说想把赛季主题定为“怀抱痛苦走近而不愿放弃的爱”,曲目则是勇利在听了主题后,从曲库里搜刮出来推荐给她的。

短节目《河之圆舞曲》,自由滑《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两首曲子分别出自电影《面纱》,与《圣诞节快乐,劳伦斯先生》。

维克托注意到勇利又一个特点,那就是他能很轻易地看出一个人的性格,甚至是看到这个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亮点与优势,并准确的帮助对方挖掘出来,这大概也是他那个看人奇准的属性的变向运用了。

果然,安菲萨非常争气,在短节目后位列第一。

小姑娘立刻就有了翘尾巴的意思,被勇利一句话打回去:“你能以1分的优势暂列第一,是因为你的对手yuna有严重的韧带伤病,但那个女孩依然不好对付。”

他看了那个离开赛场,回到母亲身边的韩国女孩,认真道:“她的潜力很大,即使是在韩国那样恶劣的训练环境里也能做到这一步,是一个罕见的天才,具备成为世界冠军的一切条件,如果能挺过伤病的话,至少在08年前,她能刷新世界纪录。”

安菲萨的神色严肃起来,她相信勇利的判断,并立刻意识到自己如果想成为世界第一的话,除了同门纳斯佳以外,还有的是强敌要对付。

维克托更严肃了,他觉得虽然勇利总有办法和所有想靠近他的女孩发展成“社会主义父女情”,但他的确太讨女孩子们喜欢了点。

尤其是在知道纳斯佳今年选择《茶花女》的《祝酒歌》作为短节目,将《Somewhere In Time》作为自由滑也是勇利给的建议后,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听说要不是勇利,纳斯佳今年就走小野|猫性|感风了,那得是个啥画风……

《祝酒歌》的曲调适合埋重音,方便选手合乐,而《Somewhere In Time》则具备温柔的情感,让急于成长的纳斯佳去滑这首曲子,有助于她挖掘自己细腻的一面,以及对情感的演绎能力,比小|野|猫风格要得体与合适得多,仔细一想,勇利这份考量也是很温柔了。

勇利对此的解释是他从小就和宽子妈妈、真利姐姐、美奈子老师、优子等亲近,到了俄罗斯后和朱玲、凯瑟琳娜、艾米等三位女士也处的好,因为从小就和周围的女性关系亲密,他大概很擅长做“闺蜜”吧咳咳。

维克托心说幸亏自己提前把勇利定下来了,不然这小子绝对有能耐认下一群好妹妹。

下午18:30分,成年组男子单人滑开始了。

之前是维克托照顾勇利,现在则轮到勇利给维克托打辅助了。

小南瓜麻利的给维克托梳了头发,拿着粉扑、眼线笔、眼影刷、腮红等装备给他弄了个符合节目的淡妆。

维克托仰着头看勇利,笑着说道:“成年组高手很多,你觉得我能赢吗?”

勇利想了想,回道:“当一场比赛开始时,我最希望自己赢,而到了现在,维恰,你的胜利与我的胜利同样重要,也同样不重要。”

他希望维克托是赢的那个,因为那样最好,但维克托不赢,也丝毫不影响勇利对他的爱,在之前那场冷战后,维克托就已经认知到这点了。

他听出了勇利的言下之意,然后勇利话头一转。

“不过,虽然我和维恰不在一个组,但分数的高低隔着组也能比吧?如果你不努力,拿到的分数连我的79.2都不如的话,啧啧啧,那可就有的热闹看了哦。”

这不是维克托第一次被对手挑衅,但绝对是让他最有反应的一次。

他一把拽住勇利的手腕,神情锋利起来:“怎么,你想隔着组赢我吗?”

勇利眯起眼睛,眼神有些嘲讽:“如果你没我强,我为什么不能赢你?”

维克托哼笑一声,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俯视着勇利,骄傲的说道:“真遗憾,我现在可仍然比你强呢,pumpkin,你要赢我的愿望暂时是没法实现了。”

勇利拉着他的衣领往下一扯,在他额上温柔一吻。

“那就赢给我看吧,尼基福罗夫先生。”

一早过来给乔治拿衣服端水杯的吉米瞅了那边一眼,哼哼:“年轻人就是脸皮厚些,瞧他们那个旁若无人的样,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对一样。”

乔治无奈的看着他:“你看不惯就去热身啊,成年组男单比完短节目后,就轮到成年组冰舞短节目了。”

吉米脸色一变,委屈的叫道:“至少让我送你上场嘛。”

乔治吐糟:“我是最后一个上场,你是冰舞第一个上场的,我比完了不到20分钟就轮到你,你怎么送我啊?还要不要热身了?”

吉米再次唾弃了自己的黑煤手。

今年进入成年组大奖赛总决赛的六名男单有乔治(俄)、兰比尔(瑞士)、桑德胡(加)、维克托(俄)、布特(加),以及织田信成(日)。

难得的是,向来式微的日男单,在今年无论是青年组还是成年组都有选手闯进决赛,加上同样闯进总决赛的拥有世界一流实力的日女单一姐荒川,日女单新星mao酱,也难怪这次东京超级体育馆的上座率格外高。

原本雅科夫还打算说点什么激励一下维克托的,但看到他那副已经被打好鸡血的状态,老教练心里翻了个白眼。

但毫无疑问,维克托正处于一种充满希望,心无旁骛紧盯胜利的状态中,他的胜负欲已经被激了起来,那种想要击败强敌的热血与激情雅科夫再了解不过了。

“第一个登场的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桑,离17岁还差17天,在升组第一年便闯入大奖赛总决赛,代表国家俄罗斯,他的短节目曲目是贝多芬的《月光》。”

拥有精灵外貌的少年身穿一件蓝黑色的考斯腾,左肩采取了肉色|网纱设计,有镶嵌着银色亮钻的肩带,银发用与考斯腾同样质地的墨蓝色纱织发带绑成马尾,眼尾被扫上浅淡的墨蓝。

勇利毫不掩饰自己对维克托的眼睛的喜爱,给他化妆时也总爱用眼线、眼影强调这个部位的美感。

“这里是CBC体育台,正在为您播放的是05年花样滑冰大奖赛总决赛,我是解说崔西。”

“我是解说威尔逊。”

“现在即将开始比赛的是俄罗斯小将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这个年轻人才华横溢,他是继凯瑟琳娜.洛特里耶娃、乔治.索克诺夫之后,世界上第三个同时掌握4T、4S两种四周跳的运动员。”

“尼基福罗夫在去年12月进入发育关,并长高了至少8公分,然而在进入成年组的第一个赛季后,他依然一往无前!老实说,他能发挥到什么程度没人知道,但他是我最喜欢的选手之一。”

“why(为什么)?”

“Because he's beautiful(因为他很漂亮),尼基福罗夫是当前世界上外貌最优越的花样滑冰运动员,有一张堪比好莱坞巨星的脸蛋!”

维克托脱下运动外套,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藏青色抽绳荷包,珍视的在上面吻了吻。

荷包里装着一枚龙鳞。

解说威尔逊:“哦,他在做什么?”

解说崔西:“许多运动员上场前都会做他们独有的、鼓舞自己的仪式,这也许就是尼基福罗夫的仪式。”

勇利坐在观众席边上,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个笨蛋,都这时候了在做什么啊?”

就在此时,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可以坐这里吗?”

勇利回头,就见日本现一哥菅原平也对他腼腆的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