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演间隙，不少选手都约着一起出去泡吧，克里斯看到维克托在看手机，面上带笑，上去问了一句。
“我们要出去玩，你去吗？”
才看完勇利发过来的排畸彩超单子的维克托连忙收起笑意：“嗯，我待会有工作，去不成。”
商演都结束了还有什么工作？克里斯才想说这句话，就想起维克托还有一个身份是求生者。
就像巴迪斯现在一边做理疗师，时不时满世界跟着克里斯跑，克里斯上哪里比赛都能看到他，可其实人家的主职还是职业求生者，经常带人过个空间，赚的比克里斯的教练开给他那点理疗师的工资高多了。
不少圈子里的人也都知道克里斯的男朋友不缺钱，直接开莱斯劳斯载他出门回家，都羡慕得很。
说句实在话，维克托和勇利这样的人参加冰演也主要就是回馈一下支持他们的粉丝，实际上赚的钱是远远比不过他们作为求生者的收入的。
仅克里斯所知道的，巴迪斯带人过中级场是10w（英镑）起步。
而克里斯本人虽然没拿过冠军（青年组被勇利压制，成年组被维克托压制，后来变成维勇压制整个花滑圈），但身为当前世界上仅次于双王的花滑运动员，他参加冰演时，如果是去北美的话，一般是5000美刀左右。
大鹅和欧洲的市场和北美差不多，而霓虹的花滑市场因为女单强悍、男单又出了胜生勇利的关系正越发繁荣，所以去那边做商演时，克里斯可以拿到80w日元（相当于7200美刀），而且主办方管吃管住带人旅游，冰迷热情气氛好，表演完了还会送礼物，所以不少花滑运动员都爱去霓虹。
如果是乔治这种被粉丝爱称乔皇、拿过奥运冠军的价位还会高一些，一般是120w日元，而吉米布莱克与其表妹安妮、女单的荒川、mao酱，被称为金女王的yuna等人也差不多是这个待遇，虽然男单技术难度飚得更高，但其实除开维勇，还是女单在冰迷中的人气更高。
总之，做花滑冰演的收入是绝对比不过求生者的，虽然根据保密原则，巴迪斯从来不和克里斯说维克托和勇利在里世界到底是什么咖位的存在，但毫无疑问，只要看到巴迪斯和勇利说话时不自觉敬畏的模样，就知道勇利在那边世界的地位高于巴迪斯。
而他们出手一次的收入肯定也是比巴迪斯高的。
克里斯默默在心里算了下，维克托因为外表而备受时尚圈青睐，所以时常能接到名牌代言与广告邀约，除此以外身为花滑男单的人气扛把子之一，他参加冰演时也不是让主办方给钱，而是以座长的身份直接和主办方分成，加上他做求生者的收入……
啧啧啧，这家伙绝对富得惊人！难怪即使他已经结婚了，还是有不少人想勾搭维克托，估计不仅是看上了他的脸，还有他的钱。
至于勇利的收入有多少那就真是谜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轻易不会出门做冰演和代言（估计是嫌赚的少还费时间），但维克托也明确的说过勇利以其强大的数学头脑和别人合作搞基金，反正赚得比维克托多就是了。
但那个家伙也是出了名的宅，别人想勾搭维克托起码还找得到人，像勇利这种不比赛时就训练和憋家里学习的，想摸到他的边都难。
所以维克托不去泡吧也好，省的有心怀不轨的人要对他做什么，就算根据求生者们的本领，也没谁能够得手，但要是闹得动静大了，在家养伤的勇利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影响也不好。
克里斯至今还记得有一次维克托和勇利在德国冰演后，破天荒的答应了大家的邀请一起去酒吧玩。
当时维克托点了一大杯鸡尾酒，要了两根吸管，和勇利一起在舞池里跳舞，一边跳舞一边头对头开开心心的喝完了那杯酒，然后勇利就去卫生间说是洗把脸，而维克托继续去吧台边点新酒。
结果勇利才走了一会儿呢，立刻就有一个长得不错的男孩凑过去勾搭维克托，据说还是个模特，维克托立马亮出右手无名指的大钻戒表示自己是已婚，也没能成功把那个男孩赶走。
克里斯发誓他只是好奇维克托能如何赶人，所以看到维克托被人纠缠也没去帮忙，就在旁边看好戏。
于是勇利回来的时候，看着那个离维克托越靠越近、只差没贴上去的男孩，直接干脆的走过去，捏着那个男孩的下巴眯起眼睛，别人脸扭到面对自己。语气危险的和男孩说了几句话（那是克里斯第一次知道勇利居然还会说德语）。
后来那个疑似有m倾向的男孩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脸红的离开了，然而大家至今都不知道勇利到底和男孩说了什么，在旁边的巴迪斯貌似听懂了（不少精英求生者都懂不止一门外语），遗憾的是他怎么也不肯告诉克里斯勇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至于维克托的话，直接被勇利拉去继续跳舞，两人一直疯玩到凌晨两点，就和那个男孩没出现过一样，但第二天维克托出现的时候扶着腰，嗯，克里斯也不知道是勇利攻了他，还是榨了他，估计是被折腾得不轻。
反正勇利绝不是个特别爱吃醋的人，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乐于看维克托和别人打成一片，但如果是带着特别念头过来的人，他也能轻松解决。
根据克里斯的观察，维克托才是更爱吃醋的那个，因为勾搭勇利的人其实也很多，尤其是勇利增肌后，想睡这位又有清爽少年气，又超级man的人便越来越多，许多人都认为勇利年仅18岁就结婚实在太可惜了，以他的资本分明可以多玩几年。
以上就是克里斯对于维勇夫夫的某些感叹，旁听者为巴迪斯，他在听完这些话后，沉默许久，轻声说道：“那些只是想和勇利玩玩的人是不会得逞的，只有真心爱他的人才能靠近他。”
克里斯意外道：“你这话说的，好像除维克托以外还有其他人真心爱过他一样。”
巴迪斯眨眨眼：“真心爱他的人有很多的，只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克里斯好奇的靠在男友肩上：“比如呢？能和我说说这个吗？我下个赛季的主题就是爱情，我要用这个描述爱情的节目冲击冬奥，特别需要素材。”
巴迪斯犹豫半响，咳了一声：“适当的和你说一些不涉及保密事项的东西也可以，但你不可以说出去，也不可以和勇利提起这个，不然他肯定会难过，然后再给我好看了。”
他思考一阵，仿佛在回想，最终，他露出一个追忆的笑。
“那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才进入求生者的世界，是个才过了第二场的菜鸟，在我过第三场的时候，组织里一个已经去世的前辈，嗯，那会儿他还活着，前辈告诉我，在我的第三场中会有两个前辈加入，他们在为了过第十场而进行事先拉练，就像我们现在进高级场前也要先找队友去中级场走一趟一样。”
“那两个人被称为铁三角，说是三角，其实其中一角，也就是勇利的前任搭档已经去世了，剩余两人，一人是勇利……另一人，是灰烬的前首领，当时我坐着飞机去了曼谷见了他，那是个非常阳光开朗的男人，长得很英俊，而且是个泰拳拳手，身材特别好。”
克里斯张大嘴：“那时候勇利就已经和首领级的求生者是搭档了？开玩笑的吧？他那会儿还只是个孩子呢。”
巴迪斯耸肩：“他进空间的年纪很小，听说在零几年的时候，他是全世界仅有的几个九零后求生者。”
大佬要不是狠角色，也不能在那么小的情况下在死亡空间那种恶劣的环境中存活下来啊。
彼时的巴迪斯还只是菜鸟，所以在见到派吞先生的时候，即使对方表现得很平易近人，巴迪斯也依然保持了敬畏，直到他们一起进入了第三场。
那一场的场景是上世纪的老火车，上面有很多乘客，并且每过一晚就会发生3场命案，其中一个就是求生者，另外两个是npc，他们需要在人死完之前找到关键物和出口离开那里。
勇利那会儿还是个孩子，可他已经很强了，并且总是能很敏锐的察觉哪里有危险，并带着同伴和客户躲开危险，是的，他们当然也带了客户，毕竟即使是进低级场磨默契，也不能白走一趟，还是要顺便赚个钱的。
可是巴迪斯看得出来，那一场的勇利心情很不好，现在想想，那会儿勇利应该才失去女沙皇，并转进雅科夫组没多久，能振作起来陪人准备第十场就不容易了。
“派吞先生在他的组织成员面前是很有威严的，但他一直很在意勇利的情绪，他照顾勇利的程度到了让人感觉不出他原来是那么有威严的首领的程度，我总觉得派吞先生对勇利也许是特别的，可他们之间大概并没有明说过，勇利也没有察觉到派吞先生的感情，这恐怕也是派吞先生有意为之，他并不想让勇利感觉到这个。”
巴迪斯絮絮叨叨着，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过去的记忆中。
他在第三场头一次接触到顶级层次的求生者，那些大佬们莽起来是真莽，骚操作也多，可作为前辈，他们身上值得菜鸟们学习的地方也很多，巴迪斯在进入第三场的第二天，就理解了首领为何会高高兴兴的把他塞到这一场中。
毫无疑问，这是培养。
克里斯听着巴迪斯回忆过往，神情专注又温柔，手不知不觉的放在了巴迪斯的手背上。
巴迪斯深吸一口气：“其实我最初也以为派吞先生对勇利就是纯友谊，他们默契得就像是亲兄弟，甚至让我觉得把他们的关系想歪是一种亵渎，直到派吞先生在寻找关键物时受伤。”
为了得到离开那一场的关键物，派吞被boss击伤，回到火车包厢里的时候小腹已经在渗血，勇利看他一眼，便到派吞床上，用被子将两人盖好，靠着派吞闭上眼睛。
后来npc过来巡查的时候，看着这两人也只以为他们在睡觉，便离开了，而勇利在npc离开不到一分钟后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好继续睡觉。
“直到勇利的呼吸变得平缓，派吞先生突然坐起来，不仅起身去给勇利掖被子，还将自己的大衣也盖勇利身上，勇利好像小时候就挺怕冷的，派吞先生特别注意这点。”
“之后派吞先生就坐在勇利的床边，垂眸看着他，眼中有着平时不会有的复杂，然后他抬头看着我，对我用口型说道，你看，勇利穿毛绒绒的衣服很可爱对不对。”
“第二天，派吞先生还是穿着那件皮大衣，和我们一起找出口，可是在勇利和我们分头行动的时候，我看到他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衣服。”
大佬们都是很擅长掩饰自己的人，可是通过这个动作，巴迪斯却懂了什么。
后来派吞在那一场受了些伤，第二天勇利就跑到了曼谷来看望受伤的朋友，而需要坐轮椅上养伤的派吞，就让勇利坐在他的大腿上，用手摇着轮椅载着勇利到处跑。
可能在别人看来，派吞这么做，只是单纯的带着自己年纪很小的小朋友玩，而在巴迪斯眼里，派吞所做的一切都带着隐晦的甜蜜气味。
“又过了几个月，我听首领和二当家说话，他们说，灰烬首领和阿努比斯的首领、以及他的老搭档，也就是勇利一起进入了第十场，为了保护勇利，没能活着出来。”
克里斯看着巴迪斯似乎有些黯然的侧脸，轻声说道：“你很尊敬那位派吞先生，对吗？”
巴迪斯想了想，回道：“他是个非常好的人，即使在死亡空间中，依然像是温暖的太阳，令人向往和敬慕。”
“我只是有点遗憾，有许多感情随着死亡埋葬在时间中，可能勇利不知道这件事情，但实际上……他不知道这段隐秘的情愫才是更好的，因为之后这样，他才能更快的走出过去迎接新生，谁叫求生者就是这样呢？我们必然会不断失去，而我们唯一对抗这样命运的方式，就是学会放下痛苦。”
巴迪斯笑起来：“我的首领，嗯，不是现在这个，是已经去世的前任首领说过，铁三角的故事很美好，如果想知道详情的话，可以去看一部叫《纵横四海》的香港电影，里面的三个主角的关系，大概就是铁三角的关系。”
故事结束了，克里斯觉得自己窥探了一段注定要永远成为秘密的感情，而且他和巴迪斯一样，只会将这段故事放在心里，永远不告诉别人。
但是勇利真的不知道吗？
克里斯思考半天，觉得他大概是得不到答案了，毕竟勇利总是神秘莫测的，绝不轻易让人看出他的真实情绪和想法，谁知道这个人的内心又藏了多少秘密呢？
不过克里斯知道，现在的勇利心里肯定是把维克托放在第一位的，他一定无比真挚的爱着维克托。
虽说他也拿不出证据来，可是那两个人相处时的氛围，还有他们看对方的眼神，都是爱的证明。
克里斯无比确信这个，因为巴迪斯也是如此，他曾经爱过，但只要看他现在的眼神，克里斯就知道巴迪斯一定是最爱自己的了。
后来克里斯看了《纵横四海》，并被这部电影同时结合了枪|火与浪漫的流动之美，还有三位风华绝代的主角惊艳得无话可说。
最终，他决定将其中女主角红豆与两位男主阿占、阿海在宴会厅中跳轮椅舞的那段音乐，插|入自己的自由滑音乐中作为点缀。
维克托在结束了外头的工作后迫不及待的跑回家，他运气不太好，才下车就撞上大雨，一路跑回屋子里，就看到灯火还亮着，而且在他掏钥匙前，库玛就先来开了门。
勇利扶着腰站在走廊上对他微笑，狗狗们热情的欢迎维克托，维克托的心情立刻好起来，他笑着对勇利说道：“你不用专门来迎接我的，去水里泡着吧，这样你的身体压力会小点。”
勇利语调柔和的回道：“要减轻身体负担也不急于这一时，我刚才看到下雨时，就觉得你可能会淋雨了，所以已经放好热水，你可以去泡个澡然后换身衣服。”
这一幕太温柔，以至于维克托看着勇利居然看愣了，他觉得心里已经有一股暖流涌出，温暖他被俄罗斯的雨浇冷的身体。
他像是幸福过头以至于不知所措的毛头小子一样抓了把头发，结巴道：“好、好的。”
勇利转身进屋：“我准备煮面吃，你吃过晚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就多煮点。”
维克托应道：“嗯，我没吃晚饭。”
他急着回家，都忘了可以在路上顺便解决晚饭这事了，飞机餐当然也没吃，这会儿肚子也在抗议了。
于是勇利就煮了两碗热腾腾的汤面，看维克托吸溜面条的样子，他还端出酒瓶和酒杯。
大佬示意维克托端着杯子，然后双手拿着酒瓶给维克托倒了一杯酒。
说实话，很多场景中，都是下位者为上位者斟酒，何况勇利还不是随便一只手拿酒瓶，而是双手，维克托捧着酒杯，心里一甜，还莫名有种满足感。
但在面上他还是要表示：“你这样好客气哦。”
勇利瞥他一眼，嘴角勾起柔软的弧度：“因为维克托在外面工作很辛苦啊，如果你抽烟的话，还可以把两只脚搭桌子上，然后我给你点烟。”
他以前跟在老教父身边的时候，可是专门学过这些动作的。
维克托咳了一声：“不了不了，那对我来说太超过了。”
总觉得勇利真这么对他的话，他会飘飘然不知所以的，但维克托知道勇利在另一个世界的地位，知道他作为首领的尊严和骄傲，甚至他本身也对勇利抱有一份尊敬，并且认同勇利是自己隶属组织的首领，在组织开会时都会很自觉地坐在下首。
维克托觉得，可能在他的心中，勇利就应该是站在首领的位置上，掌握着权利与财富，永远那么果决而强势，作为花滑运动员，他们是平等的竞争对手，作为爱人他们当然也是平等的，但在里世界，勇利就该是令人仰望的“暴君”。
所以看到勇利放下身段这么照顾他，把他当一家之主一样的斟酒点烟，他反而会适应不了也说不定。
维克托这么想着，但等趴床上睡觉的时候，勇利又好心的说可以给他捏下肩膀，舒缓旅途的疲乏。
勇利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体贴自己的伴侣而已，但心形嘴布丁被他家小首领掐着肩膀时，脸都彻底红透了。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在这一刻，他们都非常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