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戴着口罩泡牛奶时,突然感到一个小小的、柔软的身子抱住了他的大腿。
他低头看了一眼,就见银发蓝眼的小女孩仰头对着她咧开心形嘴,从勇利的角度看去,能看到小姑娘嘴里洁白的小米粒牙。
安娜才2岁,说话不是很流畅,她用自己软软嫩嫩、奶气十足的声音叫道:“爸爸,抱抱。”
勇利垂下眼眸,轻柔的摸了摸安娜头上的两个小揪揪:“不行哦,爸爸感冒了,不可以抱你,否则会传染的。”
安娜歪头用自己的脸颊蹭着勇利的腿,腻歪着叫道:“爸爸,娜娜子不会病,要抱。”
这撒娇的样子真是和她爹如出一辙。
勇利硬着心肠:“不行,不能抱,而且娜娜子明明会生病,上个月就病过的。”
安娜的体质很好,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也就上个月发烧了一次,但那一次已经把勇利和维克托吓得够呛,两口子连夜抱着这丫头开车去医院,然后在儿童急诊室陪了抱着手上插着输液针管的安娜一宿,勇利一直抱着她,眼都没闭一下。
在那之后,哪怕知道这头火属性的小龙蛟基本不生病,勇利也对她更加上心了几分,在自己生病时绝不会抱安娜。
安娜鼓起圆圆的脸颊,蓝蓝的眼中出现哀求的水光,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在爸爸香喷喷的怀抱里睡午觉,这让小姑娘觉得自己被爸爸冷落了。
很有危机意识的安娜下意识的撒娇,不想失宠。
就在此时,宽大的手掌从后方搂着安娜的腰把她抱起。
“娜娜子,爸爸在泡奶呢,你不能打扰他,让爹地抱吧。”
安娜看着好几天没见的维恰爹地,惊喜的尖叫一声,一下搂着维克托的肩膀“爹地爹地”的叫起来。
勇利笑着看他一眼,将奶瓶塞维克托手里:“你看着她喝吧。”
维克托对他眨眨眼:“遵命。”
接着勇利灵敏的避开维克托探身去吻他的动作,从维克托腋下钻过,提起他的行李箱往楼上走。
维克托对他的背影喊道:“美国站金牌就放在里层的那个马卡钦纸盒里,你帮我把那块牌子放柜子里,其他的放着我收拾。”
勇利遥遥应了一声,维克托又接着喊道:“亲爱的你换身衣服再下来,我带你和安娜出门去吃高加索菜!”
这下勇利回应的声音也小了,看来是已经上了二楼。
安娜捧着奶瓶津津有味的喝牛奶,圆圆的蓝眼睛眨巴眨巴,天真又不解的看着维恰爹地嘴角甜度超高的笑意。
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才会嘴咧成最么大心形呢?
维克托则在心里念叨着“专门买回来的医生护士夜色sweet套装,绝对不能让勇利发现了,之后先藏在床头柜底下,等勇利病好了再拿出来一起high~”
一想到勇利穿着护士装,蓝宝石雕铸的龙尾从护士裙垂下的画面,维克托就忍不住ji动。
他其实还蛮热衷于和勇利搞某方面的事的,去年世锦赛结束第二天清晨的新闻发布会上,他们还误穿了对方的裤子,哪怕勇利比例逆天腿超长,可架不住维克托也是一双好腿,而7公分的身高差以及斯拉夫人种和亚洲男性的体型差,都已经足以让他们的裤子有较为明显的差别。
这事被人发现后,他们参加表演滑的时候,都有好事者(主要是圈内好友)在看到他们时吹口哨和起哄。
天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搞到什么程度,才会连参加新闻发布会时要穿的裤子都穿错啊?
勇利很快就收拾好自己,提着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妈妈袋下楼,维克托看了他一阵。
嗯,飞行员夹克、牛仔裤、露指手套,随意披散的黑发,再配一辆机车,简直就是那种走在大学校园里,能引起很多女孩频频回头的摇滚乐队队长。
按年龄算,勇利也的确应该是大学生,虽然他早在好几年前就拿下了3个博士学位,今年更是领了图灵奖,成为了最年轻的图灵奖获奖人士。
好玩的是勇利还真有一辆超级酷炫的机车。
他怎么就能这么帅呢?
和这么帅的丈夫一起出门,维克托都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子。
遗憾的是勇利胃口不太好,只吃了一些茄子卷和烤鲟鱼,吃到一半还差点吐出去,吓得维克托险些以为安娜要有弟弟妹妹了,然后勇利一巴掌呼他胸肌上。
“我做过检查,就是单纯的肠胃炎。”
第一次怀孕的时候还可以说是不知道自己能怀,现在安娜都能下地跑了,勇利也注意避孕,怎么可能再出类似的乌龙?
维克托松了口气:“赛季都开始了,我要是再把你肚子弄大的话,雅科夫一定会杀了我的。”
而且当年他们两个就约定了只生一个好的,光安娜一个都让勇利的髋骨留下磨损buff,再来一个勇利的花滑生涯就真要被他给毁了。
勇利忍俊不禁:“哪里有那么凶?雅科夫最生气的一次也不过是拍拍你的脑袋好吧?”
“是啊,在他拍我之前,我都不知道我的脑袋响起来的声音这么清脆。”
维克托摸摸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好歹也是个博士生的脑袋来,雅科夫拍起来也不见留情过。
勇利被维克托逗笑了。
接着维克托摸出他这次在美国站的小分表,和勇利分享起他这次的赛事旅程。
维克托:“我在短节目时的p分没以前高,这是我第一次挑战东方式的曲目,看来还需要再磨合一下才行。”
他这个赛季的短节目曲目是出自动漫《犬夜叉》的《超越时空的思念》。
勇利想了想:“的确,知道你打算用日本动漫里的插曲做短节目音乐时,我都吓了一跳,但基本的合乐你还是做的不错,但感情投入要再深一些,慢慢来吧,赛季才开始呢。”
维克托点点头:“既然身为亚洲选手的勇利能把西方的交响乐、古典乐演绎好,我当然也能搞定东方的曲目。”
他对勇利眨眨眼:“自从克里斯蒂.山口滑了《蝴蝶夫人》后,日本女单就几乎人手一套《蝴蝶夫人》,我记得你们国家今年参加青少年大奖赛的几个小选手,男单女单还有双人滑、冰舞里都有选择你滑过曲目的人,这种向偶像致敬的行为真是可爱极了,对吗?”
勇利轻笑着摇头:“别说的模仿你的人就少了一样啊,而且在花滑界,不同的选手选择相同的曲目都是常见的事情,你看《歌剧魅影》、《猫》还有《罗朱》、《卡门》,选择这些曲子的选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维克托想了想:“我记得米拉今年就选了《黑天鹅》和《罗朱》做节目呢,那丫头也很崇拜你。”
他们的小师妹米拉在索契冬奥正好赶上发育关,因此在奥运抽风并成绩血崩,去年也一直一蹶不振,几乎要成为因发育关而沉湖的女单一员,今年才开始重新振作起来。
勇利抓了把头发:“她只是觉得这两首曲子找感觉比较方便而已啦。”
维克托又举例:“可是尤拉奇卡今年的自由滑《撕裂地平线》也是你滑过的曲子哦,承认吧,你是很多人的男神,你是他们的目标,是他们希望追逐的对象……”
勇利这下是真的不自在了,他知道自己粉丝很多,但是这种身边的人也是他的粉丝什么的,真是怪让人脸红的。
他想说什么,却突然眉头一皱,转头捂着嘴咳了起来。
维克托连忙给他拍背:“小南瓜,还好吗?”
勇利摇摇头,重新将口罩戴上:“还是那样,咽喉又痒又疼。”
安娜屁股挪挪,一下下的蹭到勇利身边,靠近他的怀里给他拍胸部,奶声奶气的说道:“爸爸,回家。”
小南瓜垂眸摸摸女儿的小揪揪,应了一声。
勇利在今年9月再次带队进了13场,在里面狠狠的厮杀了一番,这位年轻得可怕的首领一直没有停止变强的步伐,也一直有在接活,带人刷高级场更是常规操作,光是维克托知道的他进入11、12场的次数就超过了20次。
那可是高级场!
所以勇利现在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已经没人知道了,但是开荒队的首领们大多也保持了进入11场的习惯加强自身能力,据说是为了16年9月的14场在做准备。
维克托也曾和胡林、阿麦丽亚、吉米等熟识的首领们带过11场的队伍,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首领们此时大多人到中年。
毕竟维克托都26快27岁,勇利也22岁快23岁了,那些和他们同期或者进空间时间相近的人,也都已经三十多四十岁了。
很多人都没想过自己能活得这么久,但他们感激。
维克托也很感激,毕竟要不是死亡空间的话,以他十几岁那阵子的性格,大概很难和勇利走到一起。
但是在9月以后,勇利就不怎么接活了,因为他在13场里,被某个敌对队伍的首领击伤,在那之后一直有点不舒服,免疫力也偏低,加上西伯利亚寒流的冲刷,一时不慎就感冒了,断断续续咳了大半个月,恢复速度很慢。
维克托很担心丈夫的健康问题,但去医院检查过后,又说就是普通的流感,只是勇利的恢复能力变差了,他在训练时崴了一下脚,也是养了一周才好。
贝川川最后判断:“大概是那个打伤勇利的攻击附带抑制恢复力的作用?你知道的,到了我们这个层次,想给自己的攻击加个什么buff并不难,勇利的刀也有抑制恢复的作用。”
总之就是养着呗。
维克托却很心疼勇利,咽喉不适让勇利只能与止咳糖浆、川贝枇杷膏为伴,吃不好也睡不香,而且为了不把自己的病传染给维克托,他已经和维克托分房睡了。
从17岁开始,除非是为了比赛而不得不分开,维克托平时都是抱瓜睡的,所以和勇利分房睡也毫无疑问的影响了维克托的睡眠质量!于是维克托还心疼了一把自己,并天天熬枇杷水、蒸梨子,期盼着勇利早日康复。
幸运的是,无论康复得如何缓慢,勇利今年选的是第三站的种花站与第六站的日本站,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养病。
勇利选择这两站的原因也很简单,种花和日本的冰场质量够高,滑起来比较顺,反正他是不愿意再选法国站了,滑起来忒坑,他到现在还对自己当年在那滑《海神》时被掉下来的广告牌绊倒的事耿耿于怀呢。
而且勇利平时很少回日本,选择日本站意味着他可以顺便吃点地道的家乡美食,寿司、章鱼烧、乌冬面什么的。
维克托选的是第一站的美国站与第四站的俄罗斯站,反正大奖赛主办方从来不把他们两个分到同一站,毕竟即使把他们分开,只要是他们参赛,赛场票的销售就有保障,而他们的决赛放在最后的决赛才能造就足够的悬念。
所以通常来说,他们的赛季前半段的时间经常会错开,维克托出门时勇利带安娜,勇利出门时维克托带安娜,总算一直有个家长在家里看孩子,也算好事了。
11月6日,勇利乘飞机与安东副教练、理疗师亚历山大一起抵达魔都机场。
来看他比赛的粉丝多得惊人,有很多人都是跨越了半个星球,扛着时差来看他的,赛场附近的酒店也因此爆满。
值得庆幸的是,主办方也知道勇利的人气惊人,因此事先就做好了安保工作,确保勇利在酒店住宿以及比赛的时候,不至于因此受到干扰。
要知道上赛季勇利在美国站就碰到了变|态粉丝跟踪和突袭的事情,差点被那个浑身没穿衣服的大汉扑了个正着,幸好旁边的亚历山大眼疾手快,立刻一脚把人踹飞,然后先把勇利推进比赛会场,自己去把事情处理了。
但那件事闹得挺大的,勇利的好几个赞助商都问过他是否需要保镖,不过勇利拒绝了,他自己战斗力超神,真有个什么能让他都对付不了的危机的话,保镖来了也白给。
安东副教练看着在酒店下方徘徊着不肯离开的冰迷,叹了口气。
“我记得你小时候也参加过中国站的比赛,那会儿你还能在会场附近的广场角落做些热身动作跑一跑,也没人会来打扰你,现在是不可能了。”
他说的小时候,差不多是勇利青年组时期和刚升成年组那会的事了。
亚历山大在旁边说道:“毕竟勇利没有参加B级赛的习惯,参加商演也少,这次是他的赛季出战,他的新节目也会在这里披露,很多人都很好奇吧。”
说起勇利的新节目,安东副教练就嘴角一抽:“说真的,我还是觉得勇利的自由滑选曲太冒险了,那可是有魔咒的曲子。”
勇利的新赛季短节目选曲是《Missing》,这首曲子曾被1990世锦赛冰舞冠军Duchesnay兄妹在自由舞使用,号称是冰舞项目开天辟地式的一套神作。
鉴于勇利之前就hold住过冰舞项目的另一神作《纪念安魂曲》,这次他要滑《Missing》也没什么,他的自由滑选曲却把雅科夫、安东等教练们都惊了一下。
在花滑界,有那么一首曲子据说被下了咒,无论是多么叼的选手,选这个曲子肯定拿不了冠军。
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
目前为止,滑过这首曲子的包括种花的花蝴蝶陈露、日本的mao酱,都特么只拿了亚军,简直魔性!
俄罗斯人有不少都有点迷信,而勇利今年的自由滑选曲,让很多人都觉得这个家伙在跳出4A,冠了索契冬奥,并且slay了一个赛季后飘了,居然连“拉二魔咒”都敢挑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