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男,出生于1988年12月25日,曾是花滑项目的世界名将,在大鹅一哥的位置上一蹲十来年,曾获得都灵冬奥铜牌、温哥华冬奥金牌、索契、平昌冬奥的银牌。
除此之外,他还是另一位花滑名将、著名数学家胜生勇利的丈夫,三个孩子的父亲,并在圣彼得堡附属的一家研究机构里做哮喘病的研究,所以是的,他还是一名医学研究人员。
而在闲暇时,维克托的爱好是摄影、美食,与自己的爱人黏在一起,看着孩子慢慢长大,顺便一提,他已经50岁了,依然是一个老帅哥,走在大街上有男士女士搭讪的那种。
不过无论被搭讪多少次,维克托的回应都是举起右手,指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说:“抱歉,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我的丈夫。”
勇利的身体衰败的猝不及防,他还很年轻,比维克托还小四岁,但死神已经想来接他了。
让勇利变得衰弱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扩张型心肌病,鉴于他二十来岁的时候就因为心脏病休过一个赛季,现在出现心脏问题并不让人感到意外,还有一点,就是器官缓慢而自然的衰竭,就像那些已经活到寿的老人一样,这样的死亡甚至都不能算是疾病,就是没救了。
再好的医疗技术,也无法挽救一个生命力耗尽的人。
勇利这时才四十六岁,看起来依然年轻,和三十来岁差不多,他的姐姐真利也五十多了,还能天天拉着翔太姐夫出门跑个两公里,活力满满,而利也爸爸、宽子妈妈、艾米也都健康。
在雅科夫和莉莉娅于前年携手离开人世后,维克托就开始害怕再失去亲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勇利居然会是第一个走的人。
这令维克托赶到不安和恐惧,可他从不在勇利面前表现出这些,因为勇利越是虚弱,他就越是必须让自己可靠,让勇利可以安心养病。
勇利本人到是出乎意料的淡定,他就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活不过五十岁一样,将遗嘱最后调整了一下,安排了下手下的势力,该做的都做完,就开启了万事不管的养老模式,每天不是靠沙发上看电视里的搞笑综艺,就是拿着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说是趁着没死再对黎曼猜想发起最后的挑战。
说白了,他从7岁开始就经常在生死界限上蹦跶了,面对死亡,他有着远超常人的从容,心理准备什么的更是做了几十年了。
要知道勇利才进空间那会儿,可是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够活到四十多岁,早就够本了。
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家人了。
自从知道勇利病了以后,宽子妈妈、利也爸爸不顾高龄,怎么也要到圣彼得堡来照顾他,勇利干脆收拾东西,把自己打包送回了长谷津。
在死前的最后一段岁月,他就在老家这边过了,恰好勇利也思念家乡许久,在最后的时光回归故土,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长谷津还是老样子,节奏慢、人不多,气候温暖,适合居住。
因为培养出不少优秀的花滑选手,这里已经成立了全霓虹最好的花滑培训基地,而西郡则是这个培训基地的主教练,已经退役,都拿过世界级奖牌的三胞胎姐妹只有最大的那个在和西郡学做教练,另外两个,一个嫁到了国外,一个进入滑联工作。
曾经为霓虹女单创造辉煌成绩的三原也退役了,那丫头退役后跑去念了大学,现在在做老师。
有时候勇利会在维克托的看护下,带着同样已经垂垂老矣的马卡钦和小维一起出门散步,然后在海边一坐就是半天。
海潮声还是那么好听,偶尔有黑尾鸥飞过,勇利抱着自己的腿微笑起来。
“还没和你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我就已经带你一起来过这里了呢。”
人老了就爱忆往昔,勇利现在就是这个毛病。
维克托搂着他的肩膀,顺着他的话说:“是啊,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你只有12岁吧,我那时候也只有16岁,不过我那时候就很喜欢你了哦。”
勇利轻笑起来:“我那时候也喜欢你啊,而且我觉得维克托也知道我对你有好感,所以总是在我面前表现得肆无忌惮的。”
“我知道啊……其实现在想来,我们两个互相喜欢是很多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吧,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他还碰上勇利的舅舅呢,当时他因为肠胃炎,在半夜被我和利也爸爸送去医院,后来利也爸爸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总觉得利也爸爸也知道什么。”
勇利应道:“因为事关我,所以爸妈都很敏锐的,姐姐也知道我们的事哦,所以我们宣布在一起后,她也是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才没跑到俄罗斯揍你这个泡她弟弟的男人的。”
维克托哈哈笑起来:“那我可真是躲过一劫呢。”
过了一阵,风有点大,勇利将小维抱起放自己腿上,将马卡钦也往身边搂了搂,自己靠在维克托的肩上。
他抬头看了看维克托依然英俊的脸。
嗯,现在的维克托和他在7岁那年见过的那位老先生已经越来越像了,但看起来还没那么苍老,但看起来还是那么帅气。
“维克托,我死以后,把我的骨灰撒在这片海岸吧。”
“别现在就说死后的事啊,医生说你好好疗养是能再活两年的。”
“我事先说好,以后就不用交代第二遍了嘛。”
“不要,我记性很差,现在和我说我也记不住,别和我说这个啦,听着心里难过。”
于是勇利就不说了。
过了一阵,维克托小声嘀咕:“你说那块三生石真的有用吧?我们下辈子还会见面吧?”
勇利同样小小声回道:“应该有用,不然我不白给出那么多力量了?”
“那如果下辈子我认不出你怎么办?那时候我们未必还记得现在的事情,如果错过了呢?我不敢把一切交给运气啊,我们两个都运气不好。”
“不要提运气的事啊,而且我只要看到维恰,就一定会爱上你的,你要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
他们夜晚还是睡在一张床上,毕竟都老夫老夫了,维克托半夜常常惊醒,伸手去摸勇利的脉搏,然后才能再次入睡,有时候实在睡不着,就看着勇利的睡颜熬过后半夜。
如果不是因为阿护和玲茜还在念大学,甚至算不上成年人,维克托有时候会想,他还是和勇利一起离开人世好了。
反正以前他们就同生共死走过那么多磨砺,这次一起去星光之中也很好,但维克托也知道勇利一定不希望自己这么做。
时光似缓实快的流逝着,那一天很快就到了。
勇利四十八岁了。
勇利是个对自身状态无比敏感的人,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提前两天将子女都叫到长谷津,尤拉奇卡身为勇利编外的‘儿砸’,也带着奥塔别克跑了过来。
勇利爬起来和宽子妈妈、利也爸爸、真利一起整出一桌好吃的,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了顿团圆饭。
然后勇利找了机会和自家小孩谈了话。
勇利在晨起浇花时对安娜说:“我对你很放心,所以我把照顾维克托爹地,还有弟弟妹妹的责任交给你,可以吗?”
安娜含泪点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有时候你会觉得孤独,因为这世上很难有人对另一个人的内心感同身受,发自内心的互相理解是很难的,但你要明白,心灵是一条河流,最终会交汇到同一个地方,你要寻找到自己与外界连接的桥梁,好在你喜欢做游戏,这很好,以后不知道如何倾诉的话,就把想说的话放在游戏里吧。”
安娜搂着勇利哭了一场。
勇利无奈的拍着大女儿的背,要说全家最爱撒娇的孩子,其实还数安娜,因为有那么几年她是全家唯一的孩子,雅科夫和莉莉娅在世的时候最疼她,勇利和维克托那时候也把全副心思都放她身上。
好在这孩子到底还是成长为了如此可靠美好的模样,勇利发自内心的为她感到骄傲。
在午后全家人午睡时,勇利拉着阿护到走廊上盘腿坐着,给阿护一盘草莓大福,让儿子抱着吃。
他说:“好好照顾爹地和你的姐妹,做一个有担当、能背负起家的男人。”
阿护沉默着给勇利倒了杯茶,认真的点头。
嗯,其实阿护才是勇利最放心的那个孩子,他的力量最强,心思最透彻,所以也是心灵最强大的那个。
勇利摸了摸阿护的头,阿护顺从的低头,几滴眼泪落在地板上,被这小子自己拿袖子擦了。
只有一米七八的勇利叹了口气,心想儿子一米八八、大女儿一米八三,小女儿一米八二,维克托一米八五,他身为全家最低海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只有被抱的份了,真无奈啊。
在泡完温泉后,勇利跑出去飞了一阵,唯一一个继承了隐形能力的玲茜会意的跟上,父女俩在海边落下。
“决定了要进入那个世界了?”
“是的,父亲,这是一个特殊人群和社会融合的时代,我想加入时代的浪潮中,成为和你一样的,能够影响世界的人。”
“你总是很有主意,但无论你要做什么,都要注意保护自己,还有,答应我,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撑着,必要的时候向家人求助,还有,既然你要走这条路,保护家人的工作也交给你,好吗?”
“好。”
大龙蛟用头顶了顶小毕方的头,小毕方眼中出现眼泪,却在流下的那一刻就被自身的高温蒸发。
至于尤拉奇卡和奥塔别克,勇利则直接揉了揉他们两个的头发,让两个小孩(在他眼里这俩永远是小孩辈分)好好过,开开心心的携手余生即可。
尤拉奇卡好像也快哭了,这让勇利觉得自己是不是成了催泪|弹精。
唉,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嘛,他从空间里捡了这么多年的命已经算不错了,君不见连俞医生也在雅科夫去世不到两年后走了,可见这世上没什么是永恒的。
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勇利恰好也完成了他对黎曼猜想的最后一场计算,他觉得这就是以自己的水平能找到的最好的答案了,至于这个答案是否准确,就交给其他人去验吧,即使最后被证明是错误的,那也代表他替后来人试了错。
他合上书本,呼了口气。
“这样忙忙碌碌,有被他人好好爱着,也有好好爱着他人的一生真好啊。”
他靠在床头开始犯困,维克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勇利,我把哮喘特效药的化学式算出来了,列夫说我的研究应该很成功,通过临床检验后,就可以开始投入……勇利?”
勇利对维克托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伸出手。
“抱。”
维克托顿了顿,立刻将文件夹随意一扔,上前将勇利抱住。
伴侣稳定的心跳声传入耳中,勇利轻轻说道:“奇怪,明明我的一生算得上是辉煌了,为什么到最后,我最渴望的还是维克托的怀抱呢?我果然太爱你了。”
维克托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哽咽起来。
“是啊,你最爱的就是我了。”
勇利的声音越来越轻:“你得等我啊。”
“好,我等你。”
勇利的离去几乎带走了维克托全部的快乐,他们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爱上了对方,互相依偎、依靠着走过这么多年,其中一人离去,对另一人来说不吝于撕裂灵魂。
无论那本勇利留下的数学笔记里的算式在数学界引起多大的轰动,维克托的哮喘特效药让多少人为之敬佩,他都没有力气再搭理那些事情了。
直到几年后,玲茜和阿护也成了二十来岁的大人,三个孩子都有了自己的人生和工作,宽子、利也、艾米也相继离开人世,某一天,维克托带着一个勇利留下的、仅有一根指针还完好怀表出门了一趟,等回来后,最后一根指针断了,维克托的身体也垮了下去。
直到他60岁的春日,维克托在库玛的搀扶下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
维克托回过头,看到勇利拿着怀表站在他身后。
“呀嘞呀嘞,维恰老了以后居然也这么帅气呢。”
以往只是通过怀表穿越空间,此时还是第一次通过怀表穿越时间线的勇利走到维克托面前,蹲下,双手按着维克托的膝盖,露出维克托熟悉的微笑。
维克托勾起嘴角,将手边的玫瑰交给勇利。
“我就知道你会来,等你好久了。”
勇利接过玫瑰,安静的蹲在那里,看着维克托缓缓闭上眼睛,停止了呼吸,忍不住流下眼泪。
2059年3月17日,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离世。
【他们互相送别了对方。】
但是别伤心,这并不是故事的终结,三生石,也真的不是坑人的玩意,而且两位求生者大佬倒霉了一辈子,大概就是攒着在相遇的时候爆发呢。
三百年后,某星球,一位名叫艾米的金发蓝眼心形嘴天仙大美人蹲在避难所的废墟里,焦急的对外发出信号。
“喂,有人吗?我是科学院的安德烈的妻子艾米,我和安德烈的儿子正处于T397星球,这里才被虫族入侵过,请派人来支援呜呜呜。”
艾米一边抱着12岁的儿子掉眼泪,一边尽量清晰地发出求救信息。
过了半个小时,依然没有人回信,艾米几乎要绝望了。
维克托已经开始调试激|光|枪。
“妈妈,你别怕,虫族再来的话,我会保护你的!”
砰的一声,艾米敲了维克托一下:“笨蛋儿子,现在问题不只是虫族啊,再没人救援的话,外部防御罩耗尽,我们会被暴露在P1号恒星的射线下,要死人的!”
就在此时,通讯器发出一阵杂音,过了一阵,里面传出一个冷静的声音。
“这里是T396行星第一军事学院信息系学员亚历山大,请问T397这三颗行星还有幸存者吗?有的话发个讯号,我们派星艇去接,没人应声的话,我们就去T398继续搜救了。”
艾米惊喜的蹦起来,她扑到通讯机前:“有活人!有活人的!还有两个活人,麻烦快点派人来接啊,对了,你们是学生吗?那附近的巡逻军呢?”
另一个阳光的声音插|入了对话:“巡逻军被虫族冲垮了,没事,我们指挥系的头儿已经已经集结了师生击退了来犯的虫族,不然我们也没空搜救不是?报个坐标,我看看你离哪支队伍最近。”
“派吞,通讯台面积有限,你别挤啊。”
那边争吵了起来,艾米连忙报上位置,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
又一个醇厚的女声响起:“这里是T396第一军事学院的教员拉娜,我部指挥系学员yuri正在你们所在的区域进行搜救,请注意天空观察星艇信号,祝你们好运。”
【三生石:看,劳资没坑你们吧?说给你们缘分,就绝不赖账。】
5分钟后,天空出现红色的信号烟雾,艾米戴着防护头盔冲出去,对着天空不断挥手。
“这里!嘿!这里!”
一艘星艇从天而降,一个同样戴着头盔的青年走了出来,一招手。
“我是T396第一军事学院的指挥系学员yuri,是艾米女士和维克托小朋友吗?上来吧。”
艾米欢呼一声,转身带着维克托冲上星艇,维克托露出那青年时,突然冒出来一句。
“我不是小朋友,我已经12岁了。”
那青年笑了起来,回道:“放心吧,我比你大8岁,已经在T396第一军事学院拿了两个博士学位,叫你小朋友肯定够格了。”
直到星艇重新启动,青年摘下头盔,露出清爽帅气的面孔。
维克托听到周围的人管这青年叫“yuri”,一个叫“格林”的小伙子跑过来,叫yuri去控制桥与其他搜救人员开星网会议,决定下一步如何保护幸存者撤离这片危险的区域。
yuri是真的很厉害一人,他就是那个带着全院师生反抗充足的指挥系学员,周围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尊敬与信赖。
或许正是因为yuri指挥团队、保护维克托和艾米离开险境的模样太帅气,令维克托情不自禁的憧憬起对方,所以后来维克托报考了中央型第一军事学院,成为了一名机甲维修师。
而在毕业后,维克托想方设法的打听到yuri的消息——对方已经成为了最危险的人族对虫族战线第三团团长,并递交了要前往第三团做新兵的志愿书。
追星追上最前线,最后直接把星本人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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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要脱离蘑菇的键盘,走向未知的方向了,希望维恰和yuri可以继续幸福下去哈哈哈,大概星际维恰在别人眼里,就是追星追到把星本人追到手的人生赢家叭。
从2019年开始写这篇文,在2020年结束,我们一起走过一年的时光,非常高兴与大家在茫茫网络相遇,但是……希望这不是一场离别,因为蘑菇还会继续写文,或许在将来,大家看到某篇文,会发现“哦,怎么又是这个蘑菇”哈哈哈,那时候,就是我们的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