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从新城煤矿回来当晚就感冒了,又是发烧又是腹泻又是呕吐,可把宇文皓吓坏了,赶忙请来汉斯给她治疗。
汉斯看过后,认为林希是水土不服外加饮食不当引起的发烧呕吐,问题并不是非常大。
汉斯本来只打算开点儿药就行,但在宇文皓强烈的坚持下,只好给林希打了点滴,
然后强忍着困意,陪着宇文皓守在林希身边,整整呆了一晚上,
直到林希不烧了,也不再恶心呕吐了,他才去客房休息去了。
林希第二天早上烧也退了,肚子也不难受了,也不恶心了,又活蹦乱跳起来,
但宇文皓还是不放心她,帮她和学校请了三天的假,
又再三叮嘱辛凯文和汉斯,一定要照顾好林希,不许她乱吃东西,也不许她到外面乱玩儿,
他才在仲恺新的催促下,带着陈沐阳和桑灿,随同仲恺新马修等人乘私人飞机飞到滨海参加商业论坛去了。
本来宇文皓打算第二天就能返回T市,但由于疫情原因,他们一行人暂时被困在滨海的逸康大酒店,至少一个礼拜回不去T市。
这可差点儿把林希乐疯了,没有宇文皓管着她,她立马像出笼的小鸟,只在家休息了一天就去了学校继续上课。
课上认真听讲,课下和林梦蓝冰蝶林洛四人满校园乱转,
闲暇时还会去花若水那里帮忙翻译一下资料,日子过得悠闲又惬意,
她甚至在心中暗自祈祷宇文皓再被多封几天,那样,她就可以再多潇洒几天了。
也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她的祈祷,
宇文皓所在的滨海,由于疫情严重,他们一行人只得继续呆在酒店,至于何时解封,静候通知。
当林希在林梦的快餐店得知消息后,乐得一蹦三尺高,
又抱着正坐在吧台算账的林梦的俏脸蛋儿狠狠亲了几口,笑的合不拢嘴:
“这回好了,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带着阿彻和阿粲回娘家住了。”
“可怜的孩子,被人圈养的金丝雀,回个娘家都成了奢侈,可怜呢!”
林梦一面低头算账一面笑着摇摇头,又抬眸看了守在门口的紫绡田琪田瑗三人一眼,
回过头凑到林希耳边小声建议道,
“能不能想办法让紫绡田琪田瑗不要跟在你身边,有她们三个人在,我们干什么都不自在,像是随时被人监视着。”
“这……”
林希回过头瞥了站在门口像站岗的卫兵似的紫绡三人一眼,心中一阵怅然,又扭过头有些难为情地看着林梦,
“我没有办法不让她们仨个跟着,因为如果那样的话,阿皓就不同意我来上学了。”
“郁闷死了,你活得太憋屈了,我也是真佩服你,金丝雀的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
你不抑郁谁抑郁,你不得病谁得病?”
林梦扔下手中的账簿和计算器,从椅子上站起来,一面活动筋骨一面无奈地瞅着林希。
林希靠在吧台上,略显委屈地撇撇嘴:
“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又拗不过阿皓。他那么霸道强权,何况,他对我也挺好的。”
林梦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阿皓对你根本就不是爱,那是溺爱是控制是放纵是准备要把你养废了。
你看你现在比温室的花朵还娇嫩脆弱,万一哪天阿皓对你不感兴趣了,踹了你,
你连一点儿生存技能都没有,要怎么活呢?
真爱一个人,应该为她的长久考虑,爱之深则计之远,
两人之间应该相互信任,彼此尊重,共同进步,一起携手走向未知的未来。
因为有对方的存在,你对迷茫的前途,对衰老疾病甚至是死亡都不再惧怕……
因为有他在,你的内心是宁静祥和的,一看到他就开心,一想到他就满心欢喜,心中满满的都是他……”
“林梦,你说的这种爱情现实中存在吗?听起来好梦幻呀!”
林梦的话音刚落,就见蒋洁笑着从后厨走出来,上下打量她一眼,笑的一脸戏谑,
“你这话应该趁花老师在的时候讲,他一定会感动的一塌糊涂的。”
林梦笑着瞪了蒋洁一眼,又转过头和林希挤眼晴:
“你知不知道蒋大小姐这段时间死皮赖脸缠上了杉哥,非要给咱俩当嫂子。”
林希回过头仔细打量了蒋洁一番,笑着点点头:
“蒋洁现在变成大美女了,个子又高挑,肤白貌美大长腿,纯天然的瓜子脸,
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和夏雪一样可爱,外型和杉哥很登对呀,我觉得不错。
雪倩姐虽美,但为人太高傲,脾气也不怎么样,动不动就生气,总要杉哥哄。
而且她自从换了经纪人后,对杉哥爱搭不理的,和杉哥谈了十几年了,绝口不提结婚的事,
硬把杉哥拖到快四十了还不能成家立业。
我反正看她很不喜欢,明明杉哥又高又帅又有才华还有钱,性格也温柔,
雪倩姐居然还一直不同意嫁给他,真是过分!”
林梦也一脸不忿地摇摇头:
“雪倩姐自从换了孙微雅当经纪人后,就对杉哥爱搭不理的,她好像被孙微雅洗脑了一样,什么都听她的,
就连什么时候和杉哥约会还要经过孙微雅同意才行,这样一个女人,除了美貌之外,一无是处。
我劝了杉哥好多回了,让他快和她分手吧,
但杉哥重情,总是舍不得他们将近二十年的感情,就算分手,也要等对方先提。”
说到这儿,林梦回过头拍着蒋洁的肩膀,一脸兴奋道,
“蒋洁,我和林希举双手双脚支持你去追杉哥,我们俩做你的坚强后盾。
你要学习夏雪脸皮比城墙还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畏艰险打不死小强的精神,
争取早日拿下我杉哥,做我们的大嫂。
你嫁给杉哥的话,就连夏雪都要叫你嫂子了,因为杉哥在我们家最大,呵呵!”
“真的?噢,天哪,我太爱你们俩个宇宙超级无敌可爱的小仙女了,我一定争取早日成为你们两人的大嫂。”
蒋洁听林希林梦如此说,喜的眉开眼笑,抱着林梦在她左脸上大大亲了一口,
又准备故技重施亲林希时,却被林希笑着躲开了。
蒋洁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脸戏谑地看着林希:
“箫儿,你老公不让异性碰你,难道连同性也不让碰?
再说,我好歹也算是一个美女吧,至于这么嫌弃我嘛!”
林梦从吧台的柜子上拿了一大袋牛肉干撕开分别递给蒋洁和林希。
蒋洁兴冲冲拿了几根吃了起来,林希却摇头道:
“我不能乱吃零食,胃不行。”
林梦一面吃牛肉干一面回过头笑着和蒋洁吐槽:
“蒋洁,看到了吗?箫儿的胃现在已经娇弱到什么地步了,稍微乱吃一点儿外面的东西就恶心呕吐。
风吹吹就坏,真成了名副其实的林妹妹了。
而且宇文皓对林希的占有欲超级吓人超级变态,他甚至都不喜欢箫儿回娘家,
也不喜欢任何人触碰她的身体,就连菲佣帮忙给林希搓背他都不高兴。
你是不知道,林箫儿有多白痴,她身上穿的衣服,包括文胸内裤,从头到脚几乎都是阿皓帮她买的。
甚至卫生棉都是阿皓帮她选的,发卡耳环项链手链这些也都是她老公帮她选。
吃饭时,她都不用动手,因为阿皓会帮她搞定一切,她只需张嘴就行。
除了吃饭呼吸和上厕所这三件事外,她几乎什么都不用做……”
“林甜甜,你好讨厌,就会在外人面前嘲笑我!”
林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希嗔怪着捂住了嘴,又伸出左手狠狠拧了她腰上的肉一下。
林梦吃痛,赶忙推开林希,躲到蒋洁后面,笑着刮刮自己的脸颊: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又没有诋毁你。
阿皓可是当着全煤矿所有员工的面替你剥虾挑鱼刺,喂你喝汤吃菜,连嘴都替你擦了。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呵呵!”
蒋洁听得羡慕的两眼直放光,兴奋道:
“哇,箫儿,你好幸福,阿皓是现实版的霸道总裁,对你好宠呀!
要是我能追到杉哥,我也愿意为他铺床叠被,剥虾盛汤,端水递茶,让我喂饭我都愿意!”
“噗哈哈哈哈……”
蒋洁的话音刚落,就引来林梦的一阵爆笑声。
蒋洁转过身笑着将林梦按倒在吧台上,在她腋下一阵乱挠。
林梦一面拼命抵抗一面笑的喘不过气来,嘴里依旧在嘲笑蒋洁:
“蒋洁,你和夏雪真不愧是好姐妹,一样的好色,一样的厚脸皮,一样的恬不知耻!
我杉哥那么温柔的人,真要和你在一起,肯定会被辣手摧花的。
我可要好好想想,要不要把你们俩凑一对儿了。”
蒋洁听后,赶忙笑着将林梦从吧台上拉起来,
又是帮她整理衣服又是给她拿过一旁的梳子梳理头发,笑的一脸讨好:
“好姐姐,小仙女,大美女,我亲爱的未来小姑子,
你可是全天下最美丽最可爱最善良的人了,怎么可以干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杉哥现在可是大龄男青年,我也是待嫁小姑娘,
我们俩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珠联壁合郎才女貌的一对金童玉女,你忍心拆散这么般配的我们吗?”
林希被蒋洁夸张的语气笑的伏在椅背上直喊“哎呦”。
“死开,把我好不容易梳好的发型都弄乱了,讨厌鬼!”
林梦一面说一面笑着推开蒋洁,抢过她手中的梳子,对着吧台上的镜子重新梳起头发来。
蒋洁刚要开口,忽见新雇的服务生章楠楠和齐虹一脸喜色的向吧台走来,见到三人,
章楠楠刻意压低声音,指指右手边坐在靠窗位置的一对青年男女,羡慕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三位小仙女快看,那边坐了一对天仙:
真的是神仙一流的品貌,神仙一流的气质,神仙一流的优雅,怎么会有人美得像一幅画呢?
明明只是喝着最普通的橙汁,吃着最普通的汉堡,但却优雅高贵的像王子和公主。”
“让我瞧瞧,真有你说的那么美的人吗?我不信!”
蒋洁听了立马喜的两眼放光,推开林希,从吧台绕出去,
蹑手蹑脚地躲在柱子后面仔细观察着章楠楠说的那两位客人。
此时是下午三点钟,烈日炎炎,骄阳似火,很少有人此时来店里吃饭,底楼只有那一对客人在吃饭。
蒋洁和林希林梦三人说闹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这对客人是什么时候进来店里的,
但当她终于看清那对客人的面貌时,
她惊得目瞪口呆,差点儿惊呼出声,却被随后走来的林梦一把捂住双唇,硬拉着她又走回到吧台。
齐虹见两人一脸呆怔的走回来,笑的一脸得意:
“看把你们俩吓得那傻样子,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情侣呢,像画一样美,皮肤白的几近透明,美得不像真人!
天哪,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们姐妹就够绝色了,原来还有人美得像世外仙人……
唉,上帝造人也太偏心了吧,人家简直就是女娲娘娘的炫技之作,
我就是娘娘随意捏的泥点子,唉,不公平呢不公平!”
林希见林梦和蒋洁一脸震惊的走回来,又听齐虹把两人夸得地下没有,天上仅有,
她不由心痒难耐,赶忙走出吧台,躲到柱子后面,一脸兴奋地去偷窥那对吃饭的顾客。
恰在此时,吃饭的那对顾客似乎有所感应,齐齐回过头向林希所躲的位置望去:
只一眼,林希顿觉浑身冰凉刺骨,如坠冰窖……
骄阳似火的七月初,她硬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牙齿也冷得上下直打颤,
额头上也有冷汗在“噌噌”往下流,手心中也满是虚汗,双腿抖得快要站不稳。
脑中有无数的念头冲出闸门汹涌而出,心中却有如万箭攒心,疼得她差点儿站不稳。
她想要开口,却惊骇的发现,她此刻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想要逃跑,却惊恐的发现,她的双腿像灌了铅,挪不动半寸……
她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眼睁睁的看着那张熟悉又令人绝望的双眸离她越来越近,她却毫无一丝的抗抵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眸:
漆黑不见底,眼中看不到一丝的眼白,像黑洞一样能吞噬任何的光明与希望……
他望着她的眼神幽怨又哀伤,仿佛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苍白又瘦弱的脸上满是凄楚,
他缓缓走到她面前,慢慢的伸出苍白如纸的右手,声音低沉又略带暗哑:
“箫儿,和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