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的烦心事之爱而不得

等到林希拿着陈沐阳帮她买好的鲜花和水果来到宫千雪家的门口时,

宫千雪的妈妈柳琳早已和另一位她不认识的美丽女士,打开别墅门,含笑迎了出来。

林希忙笑着和柳琳两人问好:

“柳姨好,这位美丽的姐姐好。”

“箫儿,这是我堂妹柳盈霜,按辈份你也应该叫阿姨。

可你妹妹林梦又嫁给了若溪,我们和若溪又都是朋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好了。”

柳琳指着身旁的柳盈霜,略显尴尬地笑笑。

林希听到“柳盈霜”三个字,忙上下打量对方一眼,笑道:

“那我还是跟着林甜甜叫你盈霜姐吧,要不就差辈了。

盈霜姐,你果然和林甜甜形容的一样,高贵美丽又优雅,好完美。”

柳盈霜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林希一番,微笑道:

“箫儿比起甜甜来更显淑女娴静,你们俩形虽似,神却大不同。

至于我,各方面都很普通,远不如甜甜活泼可爱。

箫儿,快请进,外面有点儿晒。

不知你车上的保镖和司机愿不愿意下来一起喝杯茶。”

林希笑道:“不用管他们,在车上就行,我上去看看千雪,一会儿就走。”

一面说,一面跟随柳琳柳盈霜姐妹走进屋里。

菲佣送上茶果点心饮品后,便退了下去。

“箫儿,你今天中午没事的话,就在我家吃午饭吧。

千雪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你多替我解劝解劝她。”

柳琳一面帮林希倒饮品递水果,一面含笑望着她。

林希略显诧异道:“柳姨,千雪怎么了?”

柳琳美丽的大眼睛里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忧伤,她无奈地叹口气:

“千雪这孩子单纯又固执的可怕,一但喜欢上一个人就死心踏地。

她自从去年被你未哥救下后,就喜欢上了人家。

死缠烂打了快半年了,也没有半分进展。

前几天,她在西餐厅见到你未哥和一位陌生女子约会,

她就气得不行,跑到冷饮店买了一堆雪糕吃,结果把自己吃成了急性阑尾炎。

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感情上不顺。

盈霜也是如此,希言也是如此,明明都很优秀,不知为什么就不讨异性的欢心呢!”

林希忙安慰道:“阿姨,结婚也没有那么好,一个人过也很潇洒的。

我倒想一个人过,可阿皓不同意,

一天到晚防贼似的防着我,比监狱的犯人还不自由呢!

阿姨,盈霜姐,你们先聊,我先上去看看千雪。”

林希说着便起身向楼上走去。

柳琳目送林希进了宫千雪的房间后,这才回过头对正在低头吃点心的柳盈霜说:

“盈霜,你觉得林希和林梦差别大吗?”

柳盈霜轻笑道:“她们姐妹俩一个活泼俏丽,一个娴静温柔,同样的美丽动人。

不但男人看了会喜欢她们,就连女人也没办法讨厌她们俩。

她们俩虽然五官一样,可气质神韵截然不同,

只要见过她们俩的人,很快就能区分出两人来。”

柳琳点头附和道:“是呀,她们俩的命也出奇的好。

若溪和长宁那么优秀的两个男人,居然会都钟情于林梦。

宇文皓那么出色的家世外貌手段,偏偏对林希一个人情有独钟。

外面那么多的女人,疯狂地往上扑,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对老婆好到大多数女人都嫉妒的地步。

反观千雪,样貌家世也不比林希差,

为什么偏偏感情上这么不顺,老是被坏男人骗呢!

好不容易看上个正经男人,人家还看不上她!

哎,这孩子的婚姻难道是随了我了……”

“姐夫最近来你这里吗?”

柳盈霜突然问道。

柳琳不由怔住了,沉默片刻后,不由苦笑道:

“我和他除了有千雪这个共同的孩子外,其他的似乎并无联系。

他自有他的私生活,而我,也早已过了为爱神伤的年龄了。

唉,不提他了。

倒是你,最近有没有再去相亲?

二叔二婶为了你们兄妹俩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

从来不信鬼神的两人,前几天居然去庙里烧香拜佛去了。

盈霜,你这么通透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偏偏要吊死在花若溪这一棵树上呢?

人家早已结婚生子,和老婆恩恩爱爱,你还在等什么?

男人可远比女人精明通透薄情寡义得多!

人家花若溪可不会为了你去守身如玉。

自从和你分手后,他又谈了多少个女朋友了。

而你,自从和他分手后就把心门紧闭,任何男人都不能靠近你一步。

两人分手这么多年了,还共同成立公司,共同开培训班,共同搞投资。

现在更好了,你还要当人家太太的辅佐大臣,你到底图什么呢?”

柳盈霜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白瓷杯,声音幽远而寂寥: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这么多年了,我和他的感情远不止男女之情,应该说是知己之情吧!

他懂我所有的烦恼和忧愁,我也懂他隐藏在完美外表下的疲倦和压抑。

再没有一个男人像他那么聪慧理智又懂女人心了:

他幽默,但却懂分寸;

他聪慧过人,但却并不爱显摆;

他关心你,但却从不替你做决定;

他有城府,但却并不爱耍心机;

他有能力,但却并不张扬;

他有着英俊迷人的外貌,但却并不到处沾花惹草。

他有时坦荡的让你无语:就比如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会选择和林梦结婚,你猜他怎么说?”

柳琳不由好奇道:“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柳盈霜漂亮的大眼睛里涌上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他说他只是个普通又庸俗又好色的男人。

喜欢林梦,只是因为她年轻漂亮,是我把他在心里神话了。

有的人,一但遇上,就是一辈子的劫!”

这回轮到柳琳苦笑了:“我又何尝不是呢!

年轻时,总以为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是独一无二高洁若仙的人,

最后才看明白,那也只不过是我的幻想而已。

你所有的好都抵不过年轻漂亮四个字,呵呵!”

柳盈霜不由沉默了,良久,她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

款步向窗前走去,望着从黑色红旗轿车上走下来的高大身影,浅笑道:

“姐夫回来了。”

柳琳猛地抬起头向窗外望去……

“千雪,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林希来到宫千雪的床前,见她正穿着一袭白色的真丝睡裙,

歪在床上在看《格林童话》,她不由乐了,

“千雪,你都快三十岁了,为什么还爱看这么幼稚的童话书呢?”

宫千雪将手中的《格林童话》放在一旁的书架上,语带忧伤的说:

“未哥曾经用英文给我朗读了整本《格林童话》,他的声音低沉又充满磁性,好听极了。

只可惜,这么好的男人却并不属于我!”

“未哥明确拒绝你了?”

林希将手中的康乃馨插到床头柜上的白瓷花瓶里,

又转过身坐到一脸忧伤的宫千雪身边。

宫千雪一脸无奈地点点头:

“事实上,他一直在拒绝我。

我什么方法都用尽了,甚至,甚至都学习了夏雪教给我的方法,可依旧没能成功。

箫儿,未哥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呀?”

林希笑着摇摇头:“这可是胡说了!

我未哥可是纯直男,从小到大,再到娱乐圈,被无数的女孩子追。

只不过他要求高,从高中到现在,只交往过两个女朋友。

初恋女友得病去世了,第二个女朋友也是演员,两人都打算结婚了,

可就在结婚当天,女孩子被车给撞死了。

未哥差点儿疯了,从此一蹶不振,退出了娱乐圈,并且还抑郁了三年,

好不容易才从伤痛中走出来。

他受伤太深,心里阴影太大,想追他,难度太大。

自从秀智姐去世后,他就再也不近女色了,

无论多么漂亮的女人,他都懒得多看一眼。

千雪,我看你还是放弃吧!

我未哥说过他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了。”

宫千雪一脸忧伤地说:“可是……我不想放弃,我想……”

一语未完,只见穆少裳推门而入。

林希不由怔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含笑向她走来的穆少裳。

早知道他在,她就不来看宫千雪了,让宇文皓知道,又和她吵个没完没了了。

她略显尴尬地冲他笑笑:“穆先生好!”

一面说,一面起身走到了床的另一边坐下,把刚才坐的地方让给了穆少裳。

“爸,你为什么进来不先敲门呢?”

宫千雪有些嗔怪地瞪着满脸含笑走到她床边的穆少裳。

穆少裳含笑走到宫千雪床前,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又帮她把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拨到背后,

拿过一旁的面纸,轻轻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又拿过一旁的吸管杯喂她喝了几口水,

然后缓缓坐在她床边,握着她嫩滑的小手,一脸宠溺地望着她:

“我敲过了,是你和箫儿谈得大过于投入了,没听到我的敲门声。

今天刀口还疼得厉害吗?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想要什么东西就尽管开口。

你爷爷奶奶大伯他们说下午过来看你。

箫儿,你今天怎么没去学校上学去?”

穆少裳说最后一句话时,回过头,含笑望向早已看呆怔的林希。

林希正在惊讶于穆少裳对宫千雪的关爱和体贴中,更让她觉得尴尬不已的是:

穆少裳看起来也顶多三十大几岁,长得仪表堂堂,玉树临风,

他看起来就像是宫千雪的哥哥,

可他偏偏是千雪的父亲,这让她的内心一时半刻有些难以消化。

她只顾着在脑中胡思乱想,竟然没有听到穆少裳的问话。

还是宫千雪又笑着问她:

“箫儿,我爸问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去学校上课?

你为什么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回答?”

她才红着脸,讪笑道:“噢,因为我肚子不舒服,所以请假了。”

宫千雪笑道:“反正你上学也只是去玩,去不去也一样。

我也和你一样,想去上班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千雪,既然你没什么事儿,那我先回家了。

快中午了,阿皓还在公司等着我一起吃午饭呢!

我改天再来看你吧,穆先生再见!”

林希总觉得穆少裳看她的眼神很复杂,而且他给她的压迫感太强了,

她在他面前仿若透明,他虽然嘴角含笑,眼中也满是笑意,

但就是让人不敢亲近,也不敢和他的双眸对视,

她说完扭头就向门外走去,也不理会宫千雪在她身后的呼喊。

等到林希来到楼下,并未见到柳家姐妹,

她心中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她和林梦不一样,并不擅长交际,也不会和人聊天。

她走到车前,小范早已帮她打开了车门,她坐进车里,吩咐小范开车回凯悦总部。

小范答应一声,驱车向凯悦总部驶去。

“你今天怎么呆了这么一会儿就要回家了?

你平时和宫千雪挺能聊的呀!”

陈沐阳见林希自从坐进车里,就爬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出神,不由奇怪起来。

林希唉声叹气道:“因为穆先生突然回家了。

我怕你和阿皓告状,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急忙出来了。

唉……”

陈沐阳不解地望着眉头紧锁的林希:

“你唉什么?

难道还在想那个跳楼的男人?

你就是心太善了,共情能力太强了,世上可怜之人千千万,你同情不过来的。

各人有各命,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想多了,徒增烦恼!”

林希盯着陈沐阳帅气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动容道:

“陈沐阳,你和辛凯文,还有紫绡她们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不知道,这要看阿皓的意思,我只是个保镖而已,一切听命于主人。”

陈沐阳避开林希期待的目光,扭过头望向车窗外。

林希一把抓住陈沐阳的右胳膊,略显激动地说:

“不行,你们都不可以离开我和阿皓!

这么多年了,我早已把你们都当成了亲人。

虽然,虽然我有时候会骂你们打你们,可我对你们都很大方呀!

难道你们就没有把我也当作亲人?

我不想失去你们,我是个念旧的人。”

陈沐阳刚要回答,忽听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传来,

他赶忙将差点儿被甩出去的林希又扶坐在坐椅上,

一面帮她系安全带,一面生气地对司机小范说:

“小范,你不想干了?

好好的来个急刹车,差点儿把夫人甩出去!”

“前……前……面……有……个浑身……浑身是血的男人……

他……他好像……好像……是……刚……刚才……跳……跳……楼……的那……个……男人……”

司机小范浑身抖如筛糠,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