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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岁的步青甲,因为九年的游历,一直未曾娶妻。
朝廷虽有规定,年满二十岁的男子,必须成亲。
但有功名者,却是例外。
不过。
当下越是有功名者,其成亲的年龄反而越早。
毕竟,一旦有了功名,其家族也好,还是亲戚也罢,无不巴结,争相要把自家的田产挂在其名下。
如此这般,他们也就再也不用交地税了。
而今,步青甲一开言,再一次的说他睡了这些读书人的娘子,立马就激起了一众读书人愤慨。
叫嚣声不止。
步青甲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一众读书人,更是多看了坐在人群之中,自己的那位堂弟步高节好几眼。
步高节被步青甲看得不自在,这头也躲来躲去的,可就是躲不过去步青甲的眼神。
心中多有些慌乱。
身为读书人的他,却是不能学自己这位堂兄一样孤芳自赏。
随着一众读书人的叫嚣声不止,到最后一人突然说出,狗落了水之后是何模样的话来后。
步青甲的眼神变得有些凝厉了起来,直盯着那位公子哥模样之人。
那人,步青甲认识,而且还相当的熟悉。
步青甲抬了抬屁股,往前走了一步,盯着那人,脸带讥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青县县令冯马屁的儿子,冯无德啊。」
青州,地处江南省东南部。
青州的治所,乃是青县。
步家,就位于青州青县。
而这位冯公子,年岁与步青甲相当,步青甲要是不识得他,那才叫一个怪呢。
「步青甲,你还是像当年一样,还是那么的尖牙利嘴,嘴下不饶人啊。我冯午德今番再次遇见你,到还真是一个有缘。」那冯公子脸上不快,但这话说得真叫一个好。.
位于冯午德身旁一人,跳将出来,指着步青甲道:「步青甲,你怕是不知道,冯公子的父亲,如今已是青州知府了。你要是再如此胡言乱语,到时候回了青州后,可别下了监。」
「哟。冯马屁这是高升了啊。那我还真不能再叫他冯马屁了,应该叫冯屁股,冯无德,你说我说的对与不对啊。」步青甲会怕冯家吗,当然不会。
冯午德的父亲,即便成了这青州知府又如何。
步青甲怎么说也是一堂堂秀才,骂官那是秀才的资格。
百姓见了官,或许会吓得退避三舍,可秀才却是可以指着官的鼻子,大骂特骂,而官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即便是秀才犯了事,县府官员也不能随意抓人,得上报之后,评定事情情况,提学革了秀才的功名,他才能抓人。
冯午德被步青甲这一系列之言,给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压了压胸中之气,佯装无事人一般,「步青甲,你说这些对你又有何好处呢。你依然还是那个三次不第的落第子。」
「哈哈,我说得痛快啊,我爽啊。虽说我是三次不第,可你还不跟我一样,到现在也没考出个举人来,还有脸说我。」步青甲哈哈笑着。
冯午德又被气着了。
二人年纪相仿,步青甲连考三次乡试虽都未中。
而他冯午德,在三年前也考了一次,同样也落了榜。
为此,二人均是秀才的身份,同样是落第子,他还真没什么资格说步青甲了。
被堵得没了话说的冯午德,眼中带着恨色,可又拿步青甲没有办法,只得向身边的一人轻轻撞了一下肘。
那人好似心领神会般,赶紧站起来,指着步青甲,「步青甲,冯公子的父亲已是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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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冯知府以后定能去到京城做京官,到时候就算是冯公子未考中举人,冯知府只要稍稍疏通一下,照样可以做官。而你呢,如一直不第,不要说做官了,怕是连棺都没有吧。」
「皇朝已历九代,贪腐一直不断,科举舞弊不止。而新帝自三年前登基以来,推行科举改革,官制改革。你觉得,他冯无德还有资格做官了吗,做梦应该可以。」步青甲继续拿捏冯午德。
说来。
二人的仇怨,早在十几年前就结下了。
如今仇人再相见,那不得面红耳赤的嘛。
那人被步青甲一顿呛,想争,却也知道,步青甲所说的并不假,这也使得他立刻变成了哑巴。
冯午德见身侧之人无言以对,而他自己同样也无言以对。
上一次乡试之时。
他父亲给他打了包票似的,更是在家中备好了筵席,广邀同僚乡绅等人准备庆祝自己儿子中举之喜。
但他却没有想到。
原本以为新帝登基所放的豪言,也如同以往先帝登基一样,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
到头来,朝廷下派的主考官,却成了他一个都不识得的官员。
最终,送出去的银子也好,还是欠下的人情也罢,均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而他这个儿子嘛,自然也就落了第了。
因为这事,冯家被人笑了三年,冯午德曾经放出去说自己必中举之言,如今也成了别人的笑柄,成了青州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步青甲笑看着冯午德,见他们变成了哑巴后,继续说道:「冯无德,就你这水平,别说中举了,即便是秀才,如没有你那做曾经做县令的父亲冯屁股疏通,你连门都进不去。」
冯午德闻言,顿时如炸了毛的鸡一样,气得指着步青甲,「你放屁。秀才之功名,那是我实打实考来的。如果你再如此胡言乱语,我定要报于提学,让提学暂停你乡试之资格。」
「呵呵,就你,还考来的。你问问你身旁的那些人,你再问问你身后的那位,你让他们说说,你那秀才功名是不是真的考来的。别说我步青甲看不起你冯无德,就你那文采,连街上的流浪狗听了都恨不得找个僻静之处,咬下自己的耳朵来。」步青甲乘胜追击。
步青甲不知道冯午德是如何通过的科试。
但步青甲也能猜到一些。
其父都做了青州知府了,青州的提学,估计也是怕他的这个父亲,最终给了他一个名额。
就冯午德平日里好吃懒做,又日日流连于青楼画舫的,哪有什么心思读什么书。
即便能读上几篇文章,估计不出一两刻钟,又跟哪个女人滚到了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