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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往心里去。
宴请自己。
步青甲心中笑了。
自己都把他们逼到这个份上了,还想用这样的方式,来交好自己,这是要开始打感情牌了,还是准备要拉自己下水,成为同流合污。
是的。
步青甲见古毅他们站在酒楼之外,而且脸上挂着的喜色,是步青甲与他们打照面开始至今,就从未见过的。
不过。
步青甲心中也疑惑。
本就势如水火了,还用这样的方式来套交情,甚至还不顾身份体面,站在酒楼前迎候自己,更是脸上挂着喜色。
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有道是。
脸露喜色迎客,不是朋友,就是有诈。
朋友,步青甲从来就没有想过。
最后,步青甲直接断定,古毅他们宴请自己,这背后必是有诈。
鸿门宴,自古以来就不是什么好宴。
刘邦赴项羽设下的鸿门宴,最后刘邦还不是照样夺了天下。
古毅等人为步青甲设下这个鸿门宴,虽无曹无伤告密,而步青甲也早已料定,这场鸿门宴绝对不是什么好宴。
「诸位客气了。我步某人虽乃是青州人氏,虽受陛下器重,授了官职。初入仕途,可对官场之事实属不是很熟悉。依着当下,诸位大人何以会宴请本官,本官着实不明,还请诸位解一解本官之惑,何以要宴请本官?」步青甲向来直接,今日更是直接到有些过份。
古毅众人一听步青甲如此直接,实在愣得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毕竟。
心里有鬼。
而且,他们还担心步青甲不进酒楼赴宴呢。
如此这般的话,那他们所设的这个局,可就有些变了向了。
刘德胜拱手,「步大人虽乃是青州人氏,步大人高中状元的喜报,那可是传到了我江南省,而且,步大人被陛下授爵的公文,也早已传到了我江南省。我等身为江南省官员,理应替步大人接风洗尘才是,毕竟,连中三元在我皇朝可是少见得很,可谓是凤毛麟角般。况且,依照规制,中得进士及第者,本应由本省官府出资,为步大人建造牌坊。不过,步大人到是快人一步回到了青州,使得我们早已为步大人准备好的接风宴,到是落到了今日,还请步大人海涵。」
好借口。
借着步青甲中得状元之名弄这个鸿门宴。
也如刘德胜所言。
各省要是有举子中了进士,哪怕被皇帝赐了一个同进士出身,公文一到举子所在家乡之后,本省的官员也确实需要给此人弄一个牌坊。
毕竟。
本地出了进士,本就难得。
建造一个牌坊,为的乃是旌表功德标榜荣耀,并且宣扬文教。
而步青甲中得状元,消息虽早已传到了江南省,甚至也早已传到了青州。
可这江南省也好,还是青州也罢。
不是压着不公开,就是直接无视。
这也使得步青甲中得状元,被皇帝授了爵位的功德牌坊直接成了一个空,更是无法成为青州的荣耀。
对于牌坊一事,步青甲从未往心里去。
到是自己爹娘在回乡的途中偶尔念叨过几句。
而自己外婆和舅祖父来到青州之时,也提过这事。
可步青甲却是无法回应,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这里头的道道,更是不知道关于建功德牌坊一事,乃是被江南省的这一系官员给卡了。
如今。
刘德胜这么一提,站在步青甲身后的袁术,到是轻轻的碰了碰步青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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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提醒道:「表弟,姑母说得为你建一座牌坊。」
建牌坊不是自己决定的。
可这事,步青甲到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刘大人所言,到是让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想是好啊。即然事关牌坊一事,那本官就与诸位大人喝上几杯,言一言这牌坊。」步青甲打量着刘德胜几人面容,暂时无法看出什么来,只得顺嘴而下。
袁术提醒自己,但步青甲却是觉得牌坊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鸿门宴到底藏着什么阴谋。
小心为上。
古毅等人见步青甲应下了他们的请,赶紧礼让一边,让步青甲先行。
步青甲看了看左右,带着袁术,以及两名都头直接往着酒楼内行去,连客套都没有了。
客套啥啊。
明知道这个宴乃是个鸿门宴,还有什么客套可言的。
入了酒楼后。
古毅本欲引步青甲往着雅间去。
可步青甲却是停在了酒楼大堂,不再走了,「这里挺好。宽敞明亮,就在这里吧。」
「步大人,雅间更符合步大人你的气质。」周克说道。
因古毅他们提交了假「血书生」囚犯,周克被放出大狱。
原本,步青甲不想放,但杀曹正玄的「凶手」被他们找到了,并且还被送到了步青甲手中,步青甲不得不放人。
步青甲摇了摇头,「喝酒吃饭,何来气质可言的,醉酒前光鲜亮丽,醉酒后谁都一样,邋遢无比。」
周克无言,看向曹正冲。
曹正冲轻轻的点了点头,好似并不在意。
而这一幕,皆已落在步青甲的眼中。
从进酒楼前,古毅也时不时的看向曹正冲,好似所有人都以曹正冲为大,皆要过问他的意思。
刚才周克也是如此。
从这一点,步青甲到是可以肯定,这场所谓的鸿门宴,怕是出自曹正冲之意,或者这一场鸿门宴的阴谋之局,更是来自曹正冲。
酒楼东家搬来了桌椅。
步青甲正襟危坐,双耳却是在探听着什么。
酒楼内到是没藏什么厢军,更是没有藏什么刀斧手。
酒楼的后院灶房中,时不时传来了些动静,步青甲细听之下,知道那是酒楼的人在忙活。
可当步青甲往着楼上雅间方向静听之下,双眼突然看向楼上某一间雅间房门。
楼上有人。
虽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但步青甲把内气凝聚在双耳之上时,却是听到了楼上某间雅间之内传来一声淡淡的轻哼声。
声音不大。
普通人或许听不到。
但习练内气的步青甲,却是可以极为清晰的听见那一声淡淡的轻哼声。
步青甲心中起了疑。
「难道楼上之人,又是曹正冲请来杀自己的人?」
「曹正玄死在了青州,楼上之人,不会是从涂山来的人吧?」
「难怪他们要宴请自己,这是早已有所准备,借宴请自己之机,好除掉自己。」
「哼!就算你们请的什么人能杀我,在我死之前,你们一个也别想跑,都得为我陪葬!」
步青甲心中怒了。
步青甲心中虽怒,但脑袋却是极为清醒,并未被怒火迷了心。
「诸位大人,本官先方便方便。」步青甲找了个借口,起了身。
曹正冲见步青甲起身,以为步青甲这是要借机离开,「下官下腹也有些难受,就由着下官陪着步大人一起吧。」
步青甲双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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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脸上很是不高兴。
不过,并未发作,在一伙计的引导之下,往着后院茅厕行去。
袁术与两名都头亦往。
到了后院,曹正冲伸了伸手,示意步青甲先行。
步青甲也不说话,向着袁术使了使眼色,走进茅厕之内。
袁术跟了进去。
「一会,你立即离开酒楼,连夜带着我爹娘,以及外婆和舅祖父他们离开青州。」茅厕内,步青甲附耳交待。
袁术一听,惊了,「表弟,出什么事了吗!」
「不要问,不要想,更是不要停步。听我的,赶紧走!」步青甲交待道。
步青甲心中担心得很。
曹正玄身手如何,步青甲相信,楼上的那位肯定知道其底细的。
而曹正玄死在了青州,而且还是一击被毙,步青甲虽不知道那血书生是敌是友,但有如此实力,而曹正冲还请了一人过来杀自己。
可见,楼上雅间那位,其身手必定要比自己强上不少。
步青甲担心,如正要打起来,如自己不敌,自己身后的人,必将遭到灭杀。
曹正冲他们敢设下这个鸿门宴,已经不在乎什么朝制,不在乎什么律法了,为的就是要除掉自己。
袁术依然不解,摇了摇头,表示不走。
步青甲瞪了一眼,「你不走,我们都得死!甚至,还会牵连所有人。赶紧离开青州,有多远走多远。回了京城,立马进宫面见陛下,找姜沧。」
此时,茅厕外传来了脚步声。
步青甲只得佯装整理衣裳,从茅厕出来。
曹正冲点头后,也佯装走进茅厕。
回了大堂,步青甲一脸无相的坐下。
袁术看了看步青甲,无奈的带着两个都头往着酒楼外走去。
袁术不知道自己表弟为何会有如此交待。
酒楼外,有着三都的禁军在,他根本不担心曹正冲他们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自己表弟下手。
可步青甲的突然交待,让他担心。
他从未见自己表弟如此紧张,且又如此淡然。
袁术领着都头离开,并未让古毅等人觉得有异样。
毕竟,酒楼外的三都禁军,乃是以袁术为主,一个指挥使出酒楼去安排酒楼外禁军,这更本不值得他们起疑。
况且。
有着楼上的那位存在,袁术他们的离去,或者说禁军在不在酒楼外,他们更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曹正冲时适回来了。
古毅看了看曹正冲,随即招来客栈东家,「步大人已至,还不赶紧上酒上菜,落了步大人的面子,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小的这就给步大人以及诸位大人上酒上菜。」酒楼东家哪敢有半句怨言,点着头,哈着腰,如一奴才样般。
片刻间。
酒菜上了桌。
古毅率先端起了酒杯,「步大人,先前之事,还望步大人莫要往心里去。这杯酒,就当下官向步大人赔罪了。」
「古大人的这杯酒,本官可不敢喝啊。」喝酒,步青甲不会喝。
如是自己的酒,步青甲自然是会喝的。
可这酒乃是古毅他们安排的,步青甲又不傻,哪里会喝这种酒。
有没有毒另说。
就古毅所说的这番话,步青甲就明白其话中之意,意思揭过去年之事,以及今年之事。
古毅脸色难堪。
曹正冲手紧紧的握了握,脸上一笑,「步大人,我等今日设宴款待步大人,乃是想借机修好。如步大人如此不给我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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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要跟我等纠缠下去,这可不是为官之道啊。」
「哦?那曹大人你到是跟本官解释解释,什么才是为官之道?是收受贿赂,还是贪赃枉法,更或者是荼毒百姓,鱼肉乡里?」步青甲冷言反问道。
曹正冲愤慨,腾的一声站起来,一手指着步青甲喝道:「步青甲,我等今日如此委身设宴款待你,只是想与你修好。你可别不知好歹!要不然......」
忍不住了。
曹正冲忍到现在,这也实属难为他了。
在江南省说一不二的他,每每面对步青甲都被气得哑口无言,失态无止尽般的,能忍到现在,真是难得了。
「要不然如何?让楼上的那位杀了我?」步青甲冷笑。
曹正冲等人一听步青甲之语,全部惊得起了身,退后数步,离着酒桌半丈之远,凝望着步青甲。
怕了。
楼上的那位,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更是没有现身,他们实在难以明白,步青甲是如何知道的。
能知道的,除非步青甲也是一位武艺高手,如那已经死去多日的曹正玄一样,可一己之身,在一营厢军之中来去自由之人。
他们可是听曹正冲说过。
如曹正玄这样的人物,杀人如切菜般简单。
如步青甲真是一位有着非凡武艺在身的话,他们必死无疑。
曹正冲惊怕不已,抬头看向楼上雅间大门,惊呼,「江先生。」
一句江先生。
雅间房门轻开,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现在步青甲的眼中。
「腰间挂剑,身有内气,老夫的弟子,可是你杀的!」楼上的那位江先生轻喝。
一双鼠眼盯着步青甲,步表甲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让自己浑身不自在。
高手。
是真的高手。
步青甲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哪怕当初姜沧突现之时,步青甲也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说来,姜沧又不是要去杀他步青甲的,况且又有鬼玄子的叮嘱,姜沧只不过是去瞧一瞧能被鬼玄子收为弟子的步青甲罢了,又哪里会现杀意。
步青甲起了身,解下了腰间所挂的铁剑,冷冷的盯着楼上之人,「你是他们请来杀我的人?也是涂山派的?」
「哼!看来,老夫的爱徒确是你所杀!即然你敢杀老夫的爱徒,那就随老夫的爱徒一起去吧。」楼上之人,双腿一蹬,从楼上飘了下来。
没有把步青甲吓坏,到是把古毅他们给吓得不轻,如见了阿飘一样,双目无神,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