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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我父皇,步青甲从这句话中,到也听出来了,此人定是北狄皇帝的儿子。
在来北狄的路上,步青甲向李仲了解过。
北狄皇帝有九个儿子。
九个儿子均非同一人所生。
老大与老五乃是前皇后所生,因前皇后与那位萧太后不同一条心,最后被贬,就连本顺位成为太子的老大,也因为萧太后的一句话,失去了太子之位。
而眼前的这位嘛。
步青甲到是从李仲所述当中,能猜出此人是谁来了。
北狄太子耶律本光的弟弟,耶律本单。
耶律本光,乃是北狄皇帝的第三子,而眼前的这位耶律本单,乃是北狄皇帝的第八子。
耶律光兄弟二人的母亲,乃是萧太后的侄孙女,耶律本光也正是借着自己母亲,借着萧太后,成为了这北狄的太子。
而北狄太子的这个弟弟耶律本单,据李仲所言,此人不学无术,仗着自己背后有萧太后撑腰,可谓是在北狄横行霸道,无所不作。
不过。
这乃是北狄的事情,步青甲却是管不着。
可耶律本单跑来自己跟前装大,步青甲可就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了。
「一个无不学无术,道德败坏之徒,也配在本使面前吠,哼,真是可笑,可笑之极。」步青甲可不管他耶律本单是气呢,还是怒。
当步青甲这席话一出,北狄一众的官员脸色纷纷大变。
所有人都紧张,紧张他们的这位王子殿下,会不会当场叫他的护卫痛扁南朝所来的使节。
如真要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北狄的脸面必将丢到姥姥家去了。
众北狄官员纷纷向步青甲使眼色。
可步青甲却是装着什么也没看到似的。
况且。
这些乃是北狄的官员,又非自己皇朝的官员。
耶律本单此刻,脸色变得格外的狰狞,纵下马来,来到步青甲的跟前。
从他那脸色,步青甲知道,耶律本单怕是已经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自己咬死方才解去他的心头之恨。
耶律本单怒视着步青甲,伸手一指,「小儿,来到我北狄,见到本王还不下跪!」
「呵呵,就凭你这等人,也配我步青甲下跪!真以为这是你北狄上京,你是不是觉得,我皇朝之人,就可以随意被你们所辱。」步青甲一听耶律本单还想让自己下跪,真是可笑。
自己在皇朝见皇帝都不跪,来到你北狄,见到你一个小小的皇子,还想让自己下跪。
这不是礼节,也不是规矩,而是下马威。
耶律本单见步青甲无视自己,愤愤一挥手,「来人,把他给本王按住,本王今日一定要让他跪在本王的面前不可。」
耶律本单这一挥手,他后面的护卫立马冲了过来。
北狄宰相萧业见状,赶紧跑了过来。
「殿下,万万使不得啊。步青甲代表的乃是南朝出使我北狄,殿下你这般做法,是不是不符合规制啊。如陛下要是知道了的话,定当是不喜的。如太后要是知道殿下你这般做法,说不定会责罚殿下的。」萧业跑来劝阻。
其他诸官也纷纷跑过来劝阻。
耶律本单双目一瞪,吓得众官纷纷退后一步,好似很害怕这位皇子。
正当僵持之时。
前方再次来了一队人马。
人未到,声音却是先到了,「八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步少保怎么说也是南朝入我北狄的使节,步少保代表的乃是南朝皇帝,你想让南朝的皇帝向你下跪,大哥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想代替父皇,做我北狄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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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来之人的话一听,就知道此人乃是那位曾丢了太子之位的北狄大皇子,耶律本礼了。
从此人的话中。
步青甲感受到了一些内中情由。
兄弟不和。
而且,步青甲更是从中能听出一些别的东西来。
北狄的这些个皇子,估计不止兄弟不和,有可能更是分成几个派系。
步青甲虽不明内里具体情况,但却是发现,如果能把北狄的那几位皇子关系不和弄得更加的不和的话,说不定,也能给皇朝争取一些时间。
片刻间。
说话之人已是到了跟前。
下了马,大步来到步青甲的对面,抱拳行了一礼,「本王耶律本礼,见过南朝使节步少保。」
「步青甲见过大殿下。」步青甲见对方一来给自己行礼,装出很客气的模样,回了一礼。
本想给步青甲一个下马威的耶律本单,怒瞪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后。
知道这个下马威是下不成后,挥一挥衣袖,怒哼一声,带着他的那些狗腿子上马回城去了。
耶律本礼见自己的弟弟走了,斜眼看了看,又回过头来,「步少保远道而来,我父皇派我过来迎步入保入城。刚才我八弟之言行,还请步少保莫要见怪。」
「大殿下辛苦。」步青甲回了一句话,却是并不提见怪不怪。
一切礼仪不缺。
一切仪式也不缺。
步青甲本还以为,北狄怎么说也会如自己国家朝廷那般,对待北狄东王萧冕一样,对待自己。
但看来并没有。
依着礼仪,步青甲被安排到了所谓的鸿胪寺。
北狄朝制虽参照的乃是皇朝朝制设定,哪怕就是各衙各部都差不多。
但北狄的朝制却是与着皇朝有着明显的区别。
那就是北狄分北面官制,以及南面官制。
北面官制,乃是针对的是辽国本土人设定的,而南面官制,却是针对汉人设定的。
北面官制大体可以分为四类,一类是管理他们本族契丹部族事务的机构,二就是管理皇族、后族事务的机构,三就是政务机构,四就是军职机构。
而南面官制,大致与皇朝差不离。
当然。
在北狄的北面官制里,基本是没有汉人担任任何的官职的。
而在南面官制里,却是有着不少契丹人担任着南面官。
可见。
这北狄之内,等级极为森严。
可再森严,对于步青甲而已,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官朝混乱的国家而已,更是能让北狄的大部分汉人会生出一些间隙出来。
毕竟。
北面官高于南面官,且南面官见到任何一个北面官之时,都得行礼,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官。
这样的等级森严也好,还是一种管控手段也罢,在步青甲眼中,只不过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罢了。
鸿胪寺内。
李仲坐在步青甲的对面,脸上全是忧虑,「青甲,今日所见的那位北狄八皇子,此人可是太子的弟弟。而且,据我所了解,此人甚得那位萧太后的宠溺。据消息说,那位萧太后准备让他任北狄西京道元帅。如此人担任了北狄的西京道元帅,那此人必将挥师南下,攻我皇朝。而今日,青甲你如此落了他的面子,接下来,我们在北狄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啊。」
「李大人你觉得这样的人任西京道元帅是坏事,可我到是觉得,那到是一件好事。就这样不学无术之人任西京道元帅,如他真要对我皇朝动兵事,你觉得他有什么指挥之能?哼哼,如真是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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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是希望他任西京道元帅之职。」步青甲冷笑道。
北狄与皇朝的战事,大部分都集中太原府、真定府一带。
而太原府与真定府一带,正是与着北狄西京道交界之地。
如北狄的那位萧太后真的要任命耶律本单为西京道元帅一职,步青甲可谓是巴不得之事。
西京道的北狄铁骑,目前已有十万集结于北狄皇朝边境,而且从边境传来的消息说,北狄还在增加兵马。
从边境传来的消息可见,北狄去年未完成攻皇朝的大计,今年必当成行。
而自己此次选择出使北狄,说来也是想要动用武力,以强势之能,威逼北狄退兵。
如耶律本单真的任了这西京道元帅一职,步青甲到是觉得,可以两方下手。
先拖一拖时间,待赵柘从新生产出火药出来,运送到边境,以火药之威,灭北狄铁骑。
到时候,自己再出手,杀一杀北狄的锐气。
至于李仲所得来的消息准不准确,步青甲无法知其内里,只得静看情况。
步青甲抵达北狄上京后,数日内,北狄无任何官员前来通告他们去见他们的皇帝。
而步青甲也让李仲向北狄递了国书。
至于北狄皇帝何时接见他们,步青甲到是不慌,也不急。
十日后。
步青甲从鸿胪寺走了出来,身边带着几个禁军,准备逛一逛这北狄的上京。
「南朝使节,请你回寺中去。」守卫在鸿胪寺的北狄将军,见步青甲欲出寺,一手拦下。
步青甲眼中带着不喜,「怎么?难道本使还没有离开的权力了?这难道就是你北狄的待客之道?而且,本使观你也是汉人,怎甘心成为北狄的走狗。」
「你!!!本将乃是我陛下任命的卫将军,即便你是南朝的使节,也能如此辱本将。至于本将是不是汉人,你也没有资格来评论本将!」那位守卫的将军生气了。
如此甘愿成为北狄的走狗,步青甲轻轻一笑,「唉!!!可怜啊可怜。我汉人的骨头本硬,可有些人却是软了,跪着跪着还真以为自己是契丹人。连祖宗都不认了,可笑,可怜。」
「你!!!放肆!本将今日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那将军被步青甲的话给激怒了。.z.br>
随即,此人对步青甲动了手。
可当他一动手。
整个鸿胪寺都被搅动了。
步青甲那是一脚直接踹飞了他,砸得大门都倒塌了。
那人更是被步青甲一脚给踹得连吐数口鲜血,爬都爬不起来。
如此大的动静,没过多久,就招来了鸿胪寺的寺卿等人,不久之后,更是招来了那位曾经出城迎接步青甲的北狄宰相萧业。
萧业一到,见了当下的场面之后,重得的呼了一口气,「步少保,你何以如此呢。你打的这位,可是太子的人。而且,这些时日,在朝堂之上,太子和东王他们可没少......」
萧业没再往下说了。
从萧业的嘴里,步青甲也能猜到。
那位北狄太子,估计是想在北狄弄死自己。
而从萧业的话中,步青甲更是可以知道,萧冕与太子估计是一系之人。
到是眼前的这位北狄宰相萧业,此人到是让步青甲看不出是谁的人,但却是知道,萧业绝对不是汉人。
一个不是汉人的北狄宰相,难道是因为自己曾经化名李慕白,让他推崇?
不至于。
可步青甲万万是想不出来,萧业为什么要帮自己。
因为步青甲打了北狄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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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是让步青甲在当日,被北狄礼部的人给带着进了北狄皇宫,见到了北狄的皇帝。
「皇朝使节步青甲,见过北狄皇帝。」被带进宫中后,步青甲见到了北狄的皇帝。
皇位之上,坐着一位年老之人。
此人,正是北狄皇帝,耶律宗。
耶律宗,今年已近七十,做了北狄皇帝五十年,虽乃是北狄皇帝,却也只是一个傀儡皇帝。
步青甲行了一礼,禀了名姓。
而此时。
站在堂下的耶律本单见步青甲只是向他的父皇只行礼,却是连跪拜都没有,立马跳了出来,一指步青甲道:「步小儿,见到我父皇,为何不跪!难道,这就是你南朝的礼仪?」
步青甲瞧了过去。
又扫了一眼在堂的大部分人。
从那耶律本单原本所站之位的左侧,站着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人。
此人,步青甲虽未见过,但却是能看出来,此人正是这位耶律本单的三哥,北狄的太子耶律本光。
而此时,耶律本光却是双眼带着一些挑衅的味道,看着步青甲。
至于其他的,有北狄的一众官员,也有北狄皇帝的其他儿子。
所有人都看着步青甲。
就连坐在皇位上的北狄皇帝耶律宗,也张着眼看着步青甲,好似也觉得步青甲这个南朝的使节,来朝见他就必须下跪,犹如他们北狄的汉人官员见到自己一样,都得下跪。
步青甲轻轻冷哼一声,「我皇朝自古以来都是礼仪之邦。但你左一句步小儿,右一句步小儿,本使可以看出,北狄缺少教化,而你,更是缺少教化。况且本使乃是我皇朝之臣,可非你北狄之臣,并且本使代表的乃是我皇朝陛下,何以要向北狄皇帝下跪?再者,本使的膝盖很硬,屈不得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