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以叶凌天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强行逼迫眼前的白子河听从他的话语,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但对于叶凌天来说,他并不想如此做。
因为在他的心中,是有一条底线存在的,所以有可为之事与不可为之事,皆是要凭叶凌天心意的。
而现在他给白子河的选择,就是可为之事,若是逼迫,则是不可为之事。
白子河紧紧环抱着自己胸口的那本薄薄的道藏经书。
在此刻的他眼中,这部道藏已经快要和他的生命等价了!
因为在经历了狼城的妖魔大潮后,白子河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若没有力量,那他在很多时候,就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性命,也更加无法保护自己重视之人!
因此不论是为了日后能真正挺胸抬头做人,亦或者是在未来向铁木王复仇,他都必须要拥有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为此,他可以付出足够的代价!
毕竟他再也不想体会之前的自己面对双尾狼时的那种恐惧无力,只能呆傻在原地,坐视死亡到来的感觉!
“什么条件,只要不是想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答应!
哪怕就是让我当你的奴隶也可以,只要你能让日后的我去向铁木王复仇即可!”
白子河抬起双目,燃烧着烈焰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叶凌天,表达着这双眼睛的拥有者此刻究竟怀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你不用如此担心,对于我来说,你的性命以及人身自由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叶凌天缓声说道:“我要你办的事情并不难,准确的说,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狼城一直待着,等待合适的时机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什么?”
白子河的脸上浮现出了错愕的神色,他明显没有想到,叶凌天所说的条件竟是如此的轻松,或者说,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条件!
叶凌天从他的表情中猜到了他心中的所思所想,于是接着开口解释道:“当然,这件事情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因为在你待在狼城的这段时间里,你需要将你的身份借给我使用,所以为了避免我的安排出差错,在我借用你身份的那段时间里,你是不能在外人的面前露面的。”
“借用我的身份?
恩公,你要如何借用?
你指的是借用我的名字吗?”
白子河有些费解的说道。
作为从未修炼过的普通人族生灵,白子河对叶凌天的话语只能生出这样的判断和理解。
叶凌天摇了摇头道:“说得太复杂,你也理解不了。
我只能这样告诉你,从我借用你的身份开始,在外人的面前,我就是真正的你。
而真正的你自己,则会被隐藏起来,不被任何人知晓。
不过对于此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借用你身份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就能复归原有的身份,并离开这狼城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凌天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白子河怀中的道藏。
于是那部薄薄的经书瞬间凭空消失了,只留下白子河依旧保持着紧抱经书的模样。
“我的经书!”
白子河惊呼一声,看向了叶凌天,他的双目此刻满是慌张之色。
珍贵之物的得而复失的感觉,是非常让人难以忍受的。
叶凌天用古井无波的眼神看着他,平静的说道:“你认识正道联盟的文字吗?”
听到这个问题,白子河愣了一下神,然后诚实的点了点头。
他不仅不认识正道联盟的文字,就连魔道联盟以及妖魔的文字都认不得几个。
这也是合乎叶凌天预料的事情。
毕竟对于这些底层凡人来说,每日求活,都已经是一件艰难无比的事情了,哪还可能有时间去学习这所谓的文字?
有这功夫,不如多挖点粮食或者多抓一些猎物来的更加实在。
也正因为如此,在整个狼城之中,除了少数的富裕人家以及修炼者所在的家族,别的普通人族生灵都是不识字的,
至于说妖魔之流,它们则因为自身的传承之道,天生便拥有足够的文字方面的记忆,所以它们对于文字的认知程度,是要比寻常的凡人更高的。
只是这样的更高也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只要不成修炼者,那么到了最后,也是不能在狼城中出头的!
“既然你不识字,那就算我把这经书直接给了你,你又拿它有什么用呢?”
叶凌天淡淡的说道:“因此为了能让你真正踏上修行之路,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会亲自指点你修行以及教导你如何识字。
待到你能靠自己的能力自行修炼之后,我才会将经书真正的交给你。
你对此可有意见?”
白子河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挂满了激动的神色。
他再度朝着叶凌天猛磕起头来。
“多谢恩公的这番安排,我对此没有任何的意见,全听恩公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白子河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挚的。
因为此时的他明显能感觉到,眼前之人是真的在为他好,所以才会如此做!
叶凌天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你把手伸出来吧,我现在就要借用你的身份,待处理完身份之事后,我便开始为你讲解如何进行修炼。”
白子河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直接跪在地上,伸出了双手,放在了叶凌天的面前。
叶凌天目光一动,伸出右手,虚空点在了白子河的右腕上。
一丝隐约的刺痛感顿时从白子河的胸口处一直传递到了他的手腕处。
于是白子河立马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在此刻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他不想让叶凌天看轻自己,所以他要憋一口气,在叶凌天的面前把自己坚强的一面表现出来,以此来博取叶凌天的更多看重之意。
叶凌天对于白子河的这点小心思一目了然,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平静的操纵阴阳五行之气,将白子河体内的精血逼出来一丝。
片刻之后,叶凌天双眼一眯,一道发丝粗细,约莫食指长的白子河精血便从白子河的指尖渗了出来,并飘在了叶凌天的面前。
白子河的脸颊也由此在这一刻泛起了一抹苍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