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的梦里,又是梁京白各种羞辱她的画面。
很久很久。
他似乎十分享受羞辱她的快感。
下楼后,黄清若很意外今天梁京白还在家里。
他正坐在餐厅里吃早饭。
当然,黄清若很识趣,早饭是他的,不是她的。
她住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在自己动手做饭。
进去厨房,黄清若期待着今天能有新食材。
结果没有,还是昨天那些食材。
黄清若顿时没胃口了。
昨天两位佣人准备了新食材,她本来挺高兴的,照着网络上能查到的菜谱做养生食疗。
菜谱没问题,黄清若的手艺也没问题,是这种做出来的菜品本身,口感不太好,叫人吃着很难生出食欲。
黄清若没办法,不出门的日子,她只能两位佣人提供什么,她自己发挥做什么。昨天就那么一日三餐都在难以下咽中度过。
今天两位佣人没有采购新食材,意味着她得继续使用昨天剩余的食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用那些东西煮不出其他的花。
可,怎么会没有采购新食材?——黄清若揣着狐疑前往餐厅,查看餐桌。
果然,摆在梁京白面前的早饭,好些是冰箱里没有的东西。
所以,人家的新食材专门用来给梁京白做饭,她黄清若只配清理库存。
黄清若又回了厨房,决定自己今天就喝白粥。
喝白粥消化快,容易饿。黄清若平常一点钟才张罗午饭,今次同样什么体力活也没干,中午十二点就撑不住了。
走去厨房的途中,经过餐厅,黄清若又看见梁京白了。
到现在都还在,说明他今天一整天都留在半山别墅里,不打算出门?
黄清若转头望出窗外。
今天的雪确实很大。
早上剩余的白粥不多了,黄清若得再煮一锅才行。
但她的鼻间挥散不去方才嗅到的餐厅里的饭菜香。
黄清若端着自己的这碗白粥,进入餐厅。
梁京白吃的全是斋菜,无论吃起来味道如何,起码闻起来就是特别香特别令人有食欲,对比之下她的白粥愈发清寡。
梁京白似乎非常守规矩,即便如今这个家里没其他人,他也安安分分地坐在从前他在这张餐桌上的位子,一点没逾越。
黄清若今次也不坐到梁晋东的主人位上面去,她也坐回她从前在这张餐桌上的位子。
恰恰好在梁京白的对面。
她坐下的时候,原本当她透明人的梁京白才掀了一下眼皮。
黄清若感觉他的意思就是不让她坐这里,他不想和她同桌吃饭。
她假装不懂,扫过他的满桌斋菜,自顾自问:“两位佣人会做斋菜?还是其他地方做了,给六哥送来的?”
梁京白没理她。
黄清若默默地喝起自己的白粥。
越喝,嘴巴越没味儿,甚至有点发苦。
黄清若不管了,抓起筷子伸向离她最近的一盘斋菜。
“你干什么?”梁京白冷冷问。
“试一试六哥的斋菜味道如何。”黄清若咀嚼着藕片和荷兰豆,感觉她的胃重新活跃起来了,即刻去夹第二筷子。
以前梁家也是定期吃斋菜的。同样是清汤寡水不沾荤腥,梁家的斋菜就是比普通的斋菜好吃。梁京白的斋菜,又比从前梁晋东组织吃的斋菜味道更佳。
所以,梁京白很懂得享受。他的清修生活估计并没有吃多少苦头。
“我允许你吃了?”梁京白的筷子钳制住她的筷子。
没允许,也不可能允许。正因为知道结果,黄清若才不去浪费时间征询他的意思,先自己动筷,打他个防不胜防。
她没理他,又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端过了整盘的炒三蔬,倒入她的白粥里,往嘴里扒拉了几口。
在她准备把萝卜腐竹煲也端过来时,她的腕骨被梁京白扣住了。
黄清若和他打商量:“你一个人又吃不完这么多?等下倒了也是浪费。”
梁京白漠然道:“倒了喂野狗。”
黄清若瞥过他的佛珠:“也不怕佛祖寒心。”
梁京白加重力道。
黄清若疼得不得不松手,最后又问一句:“我是野狗,我能不能吃?”
“野狗千千万,你是哪一只?”梁京白反诘,还把她面前装有三蔬的白粥端走。
黄清若阻止不及。
梁京白顺手就倒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黄清若面无表情地将手中仅剩的一根筷子朝他丢过去,离开餐厅。
最终她还是到厨房里,用昨天剩下的食材,做了和昨天一样的菜品,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很难不猜测梁京白是故意的。之前两个佣人采购食材也没像这两天小气。他是今天待在半山别墅,无聊,才有空来刁难她。
一天就这么凑合过去了。
黄清若已经决定明天自己出门采购。她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晚上梁京白却又来她的卧室。
这回他带来的不仅有针灸包,还有火罐。
黄清若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反应面对他了:“我不想做。”
梁京白置若罔闻:“脱。”
“我帮你打个电话找管乐过来,她会很愿意。”黄清若转身要离开房间。
梁京白拉回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讲出最威慑的话:“别让我动手。”
黄清若心生郁气:“请问六哥,整个疗程究竟要做多少次?”
“七。”梁京白继续去准备针灸和火罐。
黄清若站着考虑了会儿,走过去脱掉上衣,趴到床上,两眼一闭,什么也不管了。
扎针她还是没感觉的,火罐扣到她后背之后,她才有些微的疼。
些微得可以忽略不计,并未妨碍到她睡觉。
倒也没睡多久,因为火罐没拔太久。
她是在梁京白把小罐子从她后背取下之后,自己醒过来的。
醒过来后,黄清若的第一反应是去照镜子。
她的后背全是印子,深浅不一,视觉观感可谓触目惊心。
梁京白颀长的身体忽然出现在镜子里。
黄清若条件反射地捂高胸口的衣服。
捕捉到她小动作的梁京白嘴角浮出一丝浅淡的讥嘲。
“二十四小时内不要洗澡。”他淡声提醒,指尖伸来她的后背。
每次给黄清若的感觉,他就是冷血动物,所以手才永远凉飕飕。
凉得但凡他触碰她,她必然得抖。
而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和他手指的游走,都好像,她的后背存在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