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抹香,可让奴才惦念着难以入眠啊。”李沐欺身压上唐棠,压低着声音调戏道,却掩盖不住尖利的声调,即便是这样,唐棠还是觉得这声音危险得吓人。
她想努力坐直身子,却无济于事。“皇上还在船上,你想做些什么?”
唐棠带着怒意骂道,如今可不比宫里,要是折腾出什么动静惊扰了皇上,他们可一个都跑不了,也不知道李沐今儿是犯了什么毛病,大晚上的不安生。
“我想做皇上能做的事。”李沐邪邪地笑着,说话间的热气吐在唐棠耳边,让她一阵酥麻。
“你不要命了就直说。”唐棠咬着牙说道,又怕声音太大让屋外的人听见,音调带上一种隐忍的奇异,更让李沐觉得刺激。
他将手伸上那一片重重叠叠之中,握住若云朵一般的柔软,粗暴的吻一个个落在唐棠身上,像春日的花一样绽放开,一路从耳边绽放到小腹,从含苞待放到落英纷飞。
“皇上能给的,我也能给。”他在一片春光中抬起头嚣张地说道,看着唐棠努力挣开他的模样得到一股奇异的快感。
唐棠踢打着腿,只觉得身上的人是真的疯了,“你别得寸进尺,啊……”
她话还未说完,就感受到一股电流席卷全身,一声嘤叮脱口而出。
“娘娘明明很享受啊。”李沐看着唐棠的脸上浮起一抹红云,眸子也现出朦胧的水雾,身子像炎炎夏日里的清凉一样诱人,每一寸肌肤都吸引着他的深入,心里又窜起一股无名火。她和皇上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也是这样度过的吗?
唐棠想大声怒骂,却除却那么几个含含糊糊的音节什么也说不出来。
“皇上会对你这样吗?那这样呢?这样呢?”李沐一句句问着,气息不正常的起伏,将唐棠完完全全地禁锢、束缚、掌控。
他的手像丹青,她的一切则是一张平铺的白纸,那丹青肆意挥洒着、游走着,绘出一副惊世骇俗的水墨画。
山是绵延起伏的山,水是碧波涟涟的水。
“不要这样。”唐棠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个字伴着三五声低吟,她很想让他立马离开,又隐隐期盼着更深更热忱的浪潮。
唐棠在一阵阵浪潮中感受到一种不应该有的触感,那陌生的触感将她涣散的思绪拉回现实,很快清醒过来,“你想做什么?”
“这可是奴才费了好大劲为娘娘寻来的宝贝,无论春夏秋冬,可都温如人肤。”李沐狡黠地说着,亲亲吻了吻唐棠的额头,落下时温柔就像新婚的夫君。
“你放开我。”唐棠仅此的理智让她不允许自己被他这样侮辱。
“没必要,这可只有我们两个人,娘娘还是省点气力吧。”李沐将手指落在唐棠唇上,让她还未说出口的话悉数咽入腹中,身下的动作片刻也不曾停。
这时候的他才觉得自己真像个阉人。
阴阳怪气,人人避之不及,自卑又自负,明明不过是个最卑贱的奴才,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早就在多年的宫廷生活中丧失了人性,扭曲了内心,与其逃避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承认,自己就是个阉人。
但是个有脾气的阉人,是个能让人闻风丧胆的阉人。
在最后一阵浪潮将唐棠推上顶峰时,她的脑海里炸开一道白光,好像将整个夜都照亮了,眼角因舒畅而流下的泪水昭示着她的屈辱。
无论是被浣衣局的姑姑刁难,还是被皇上冤枉打入冷宫,都不敌此刻着违心的舒畅来的让她觉得痛苦。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但在唐棠心中有什么破碎了,又有什么升起了。
“娘娘,今日晚宴穿哪件好啊?”采颦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看得出来唐棠今早有些心不在焉,神情恍惚,但又不知是为何。昨日她守夜,一反常态地睡得格外的沉,什么也没听见,她只怕是唐棠有什么指示让她没听着。
唐棠随手指了件碧色长裙,石破天惊地开口,“我不想做纯妃,我想做皇太后。”
“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如今储君已定,皇后娘娘是母后皇太后,萧贵妃娘娘便是圣母皇太后,怎么……”采颦吓得跪倒在地,不知唐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自己主子一向性子淡泊,先前为了让她打起精神争宠不知费了多大的功夫,怎么一夜之间就生出这样大的野心,要做什么皇太后,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是,储君已定,我若想做皇太后绝无可能,”唐棠慢慢说道,让采颦以为她想明白,刚刚松了口气,又接着说,“所以只能让这储君被废。”
“娘娘!”采颦担忧地叫着,只觉得她是烧坏了脑子。
“这并非全无可能,你说这宫里最不想让太子即位的是谁?”唐棠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出惊世骇俗之言,引导着采颦说出答案。
“是……是容妃娘娘。”
这题再简单不过,有皇子的嫔妃不过是唐棠和容妃。
“所以我要和容妃携手,坐收渔翁之利。”唐棠说道,不知李沐要知道自己和容妃结盟会作何感想。
她不知道的是容妃亲生害死了李沐的弟弟,断了李家的香火,也不知道李沐比她还要恨容妃,恨她毁了自己的安稳日子,恨她害死唐棠的孩子,恨她让自己和唐棠的关系变得这般破碎。
她只知道自己要想不受人压制,仅仅是纯妃并不够用,她要成为皇宫里最高的存在,能只手遮天,能为所欲为,不用忧虑皇上任何看自己,也不用受旁人的闲气。
此刻在她计划之中的四皇子已经完完全全沉溺在温柔乡中,隔三差五就找由头出宫去看花袭春的表演。
“连公子如此慷慨,小女无以为报。”
这日他又一掷千金,买来与花袭春同进晚宴的机会。
“我真心赏识袭春姑娘的才华,只希望姑娘能扬名立万,才不负姑娘台下多年的功夫。”四皇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哪里知道花袭春并非是真心喜爱唱戏,不过是当年被她那做妓的娘买进戏班,误打误撞罢了。
花袭春微微一笑,“得亏连公子赏识,小女才得班主高看,今岁除夕还要进宫给皇上唱戏呢。”她言语中掩盖不住的欢喜,却让四皇子心漏跳一拍。
她居然要进宫唱戏?那岂不是要识破自己的身份?若是她觉得自己对她有所隐瞒而恼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四皇子突然得知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
像花袭春这般贪慕虚荣的女子,若是知道喜欢自己的是个皇子,那定要忙不迭地缠上去,莫说是伏低做小、自荐枕席也不舍得放过这条大鱼。
“你……一定要去么?”四皇子片刻才说出这样一句让花袭春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样天大的好事我为何不去?”花袭春莫名其妙地问道,又怕让“连涌”不悦,忙补充上,“就算小女去了皇宫唱戏,也不会忘却连公子的恩情。”
“你可愿意……”四皇子急忙问道,又收了话,即便是花袭春愿意和自己在一块儿,他又怎么能娶一个戏子,哪怕是做侍妾,也不够格的。
花袭春何等精明,怎么不知他想说些什么,这话说出来才是麻烦。“给皇上唱戏可不是容易的,这些日子只怕要加紧练习,可能没功夫陪连公子了。”
她含羞带怯,眼中可见点点泪光,似乎是十分不舍,看得四皇子心都软了,自然是满口答应。
一别一月,他心如猫挠,夜里梦见的也全是花袭春纤细的腰肢、婉转的歌喉,才算明白什么是相思成疾。
容妃只觉得四皇子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功课也不如从前做得好,但也不知是为何如此,只加以训斥,但不见丝毫起色。
一日四皇子下学后回宫,看见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莲步轻移,衣袖带香。
“袭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嘴倒先喊出这么一句,他日思夜想的名字。
那女子听见有人说话便停下脚步,看见四皇子的服饰端正地行了个礼,“臣女王瑛蓉见过四皇子。”她看眼前人和太子年纪相仿,便知道他是容妃的四皇子。
王瑛蓉?四皇子一直知道太子将要娶右相嫡女王瑛蓉,但从未见过这位未来嫂嫂。定是自己太过思念袭春,才会恍惚间错认,真是唐突。
“王小姐不必多礼,是我唐突了,还请海涵。”
身为未出阁的女子不宜与外男相处过久,为了避嫌,王瑛蓉很快就离去了。
四皇子怔怔地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羡慕着太子的好福气,不知自己未来会娶怎样的一位皇妃,一定也是世家大族的女子,不会是花袭春这般“下三流”的戏子。
汝之蜜糖,彼之□□,虽说不上是□□,但王瑛蓉也并非是太子的心上人。
“意诚,把粮仓的图纸拿来。”太子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稍作休息。
身边的男子一身黑衣闻言在书架上无声地翻找着,好像要融入夜色,他永远都是这样,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不该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百章撒花花~~~跟我一起鼓掌!!!!
今天我踏出了一大步!快夸夸我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