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方泽与仪琳并辔而行,不时便和她言语说笑。“你我都要拜堂成亲了,怎么还是如此害羞?”
仪琳只是偏过头去不答,但内心欢喜几乎满溢。在她的世界里,喜欢就是喜欢,从来就掺不得任何的虚情假意。况且她根本毫无城府,喜怒哀乐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旁人一看也就全明白了。
“只是方大哥这问题忒也让人难为情!难道我要告诉他当初袁家庄里初见,便已经对他芳心暗许吗?不不不,我还是不要理他,上了华山之后我就躲在屋子里不出去,每日偷偷地看他一眼就好了……不,还是看两眼吧……”
方泽低下头来,见到仪琳娇羞之态,娇美不可方物,心中一荡,便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仪琳陡然被亲,吃了一惊,慌得往旁边一闪,险些跌下马背。方泽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拉了过来。二人共乘一马,她倚在方泽怀中,闻到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心中烦乱已极,要想挣扎着站起身来,说甚么也没力气,红着脸泫然欲泣地说道:“方大哥,仪琳不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子……你快快放我下来……不然……不然……”她连说几句“不然”,要是方泽不放她,她还真不知道她自己要“不然”怎样。
方泽不为己甚,轻轻一推,便将仪琳送到旁边的马背之上笑道:“仪琳师妹在方大哥眼里最是冰清玉洁不过,方才只是情不自禁被仪琳师妹的美貌吸引,唐突了佳人。仪琳师妹勿怪!”
仪琳慌忙摆手道:“不怪的,不怪的,其实我的心里也很欢喜……”仪琳说完,竟然脖颈之上都浮现一片红晕。
“仪琳师妹果真不怪?”方泽作势又要去亲她。
仪琳“咦呀”一声惊呼,匆忙闭上了眼睛。良久也不见方泽的动静,只听到方泽的声音远远传来,“仪琳师妹,华山到了,我们要在莫家庄换马步行上山了。”
“噢~”仪琳闻言有些怅然若失。
袁守诚与不戒和尚离远远地跟在二人身后,他们二人一见如故,若不是中间差着辈分,都有要结拜的趋势了。
“我家的这个傻丫头,以后会被你师傅欺负死。”
袁守诚翻身下马,抓住不戒和尚马匹的辔头,说道:“我师傅再不是这样的人!不戒大师相处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不戒和尚跳下马背,摇头叹息道:“但愿如此吧!”
华山之上,方泽一回来便下了严令封山。与宁中则商议之后,挑选了岳灵珊、曲非烟、袁英三人传授九阴真经的心法和武功。令狐冲、袁守诚传授九阳真经第三四层的心法,林平之、梁发、陆大有三人传授九阳真经第二层心法。另外又遴选了封不平、成不忧、从不弃、劳德诺、高根明、施戴子、英白罗等七人将九阳真经第一层心法传授。
分派已定,除了令狐冲、岳灵珊、林平之三人不在山上,余者尽皆对方泽感恩戴德,各自闭关潜修内功。
“师娘,九阳真经与独孤九剑是我华山立派之本,本不能轻授。只是如今大敌当前,弟子也顾不得许多了。希望师娘不要怪罪!”方泽一股脑将九阳真经传了十余人,内心也有一些忐忑不安。
宁中则含笑说道:“其实你这样做师娘是支持的。你师傅一辈子谨小慎微,凡事谋定而后动,虽然稳妥,却不如你这般有魄力。泽儿要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师娘相信华山派在你的手里一定可以发扬光大!”
宁中则顿了顿,又叹息道:“你师傅过家门而不入,也不知到底在谋算什么,只要我们华山派上下一心,何必耍那些阴谋诡计?”
方泽默然不语,事涉恩师,作为弟子实在不好妄加评判。
宁中则也知道自己失言,笑道:“你怎么又把恒山派的仪琳小师傅拐骗上山啦?你自己是没瞧见刚刚非烟闭关之前看你那幽怨的眼神,我这做师傅的都想替她来跟你讨一个公道了。”
方泽也有些不好意思,讪笑两声自嘲道:“师娘,弟子以后在山下行走江湖一定在脑门上刻上“有妇之夫”四个大字,不然每次都带一个女侠上山,我怕以后要专门辟一座山头安置我的妻子了。”
宁中则“噗嗤”一笑,因岳不群离去的郁结之情也消散了许多。不过还是劝诫道:“顽皮!都是武林盟主的人了,还是这般口无遮拦。师娘瞧着四个姑娘都对你情深义重,你以后可得好好待她们。好了,师娘知道你事务繁忙,就不耽搁你了。仪琳小师傅哪里我自会为她准备一些女孩子的衣裳,你不用操心,好好勾当你的大事去吧。”
方泽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师娘其实弟子还有一事要向你禀告,就是我想出去一趟,现在华山派弟子闭关者甚多,山上防务之事就请师娘多费心了!”
宁中则面露疑惑之色,但她知道这个弟子主意极正,也就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叮嘱道:“路上小心!”
方泽拱手行礼说道:“师娘你也保重身体!九阳真经最后两层心法我已经传授给了守诚,大师兄回来之后让他与守诚共同吧。弟子告辞!”
方泽下山之事除了宁中则,并没有其他人知情,哪怕是对任盈盈和仪琳也只是说要闭关潜修。此时距离正月十五还有两个多月,如果一切进展顺利应该能够及时赶回来。
当晚乘着夜色,方泽独自一人便下了华山,哪里知道刚刚准备到莫家庄骑马。月影下任盈盈已经牵着两匹骏马走了过来,她对着方泽展颜一笑,笑容明媚,当真颠倒众生。
“咦?这位仙子我好像曾经见过?”
任盈盈嗔道:“我就知道你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又想一个人出去。”
方泽谎话被当面识破,也有些难为情,咧嘴一笑道:“那么这位仙子可愿与小生一道行走江湖?”
“甚么小生、仙子的也不知羞!”任盈盈翻身上马,对着方泽说道:“还不走吗?这次你可休想丢下我!”
“好咧!”方泽跨上另一匹骏马,打马当先而行。任盈盈紧紧跟在身后,也不问他去哪里,要去做什么。因为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是和方泽在一起,天涯海角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襄阳城距离华山快马加鞭也不过几日路程,方泽三番两次从此地经过,对于这里的环境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在城外探寻几日之后,终于找到了风清扬临死之时所说的那个山谷。他携着任盈盈纵身一跃,便落到谷底,抬眼四望有一山洞赫然就在眼前。
二人抬步而入,只见洞后树木苍翠,山气清佳,便信步过去观赏风景,行了里许,来到一座峭壁之前。那峭壁便如一座极大的屏风,冲天而起,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石上隐隐刻得有字。极目上望,瞧清楚是“剑冢中”两个大字。
方泽心中一喜,暗道:“总算找到了,也不知这里还有没有遗留下甚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