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个家伙,我也顾不得什么是礼貌,就想冲上前揪着他领子质问他。
但没想到这家伙身子灵巧的很,我往前走多远他就往后退多远,正好和我保持距离不近不远。
“别生气别生气呀……”
奸商安慰我:“我这做的也没错,白羊不就是白色的羊,黑羊不就是黑色的羊吗?”
“这能一样吗?”
我气急了:“照你这个道理,我把你全身上下涂满墨汁,你就能是黑人了?”
“也不是不行啊。”奸商嘿嘿的笑,“这样我还能成外国人了。”
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行,你厉害。”
我摇了一下手机:“那我报警,我举报你!”
说实话就算是报警我也没底,毕竟是在农村大集买的,没有发票又没有证据。
这样说也只能唬一唬他。
奸商一听我要报警,神色立刻慌了:“别,别报警!我把钱赔给你就是了!”
他从兜里掏出来白天我给的那些钱,也没靠近我,直接给我扔了过来。
还好这些钱卷的也结实,没在半空中散开。
我往前走两步,一伸手就能够到。
奸商同时又后退了两步:“年轻人,你看我把钱都退给你了,这事儿咱就完了吧。”
“没完!”
这事不只是钱的问题,我想起来羊肚子里面的那个活阴物,道:“你知道你把白羊染成黑羊给我们造成了多大麻烦吗?”
“知道知道……”
奸商笑着说:“不过这不是没事吗?”
“没事那是因为我们处理了……”我正气于这家伙说没事,忽然反应过来,“你说你知道?”
“我知道。”
“那你还卖给我?”
“我就是做买卖的,你想买,那我就卖喽。”
奸商说的理直气壮,这更是让我怒火中烧。
似乎是察觉到我生气了,奸商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镯子:“好吧好吧,这件事情算我不对,这个铜镯子我赔给你。”
和刚才扔钱一样,奸商又把铜镯子扔给我。
铜镯子一入手,我便感觉冰冰凉凉,不像是刚从怀里拿出来的。
“你以为给一个铜镯子……”
“你可别小看了这个铜镯子,这可是一个古董嘞。”
奸商肉疼的说:“这可是我费了不少功夫才得来的古董,要不是因为我现在身上就这个东西,我才不舍得把它给你。”
古董……
我用手机手电筒照了一下,是个黄铜镯子,上面有些青绿色的铜锈,虽然我不懂,但好像真有一些古董的味道。
而且看奸商那个肉疼的样子,兴许会很值钱吧。
“你……”
我还想再埋怨几下,可是这奸商给都给东西了,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也只是把白羊染成黑羊来卖。
是我没怎么说清楚。
“年轻人,这样是不是就没事了?”奸商打量着我的神色。
“没事了。”我摇头,把铜镯子放进兜里,“我还得找槐树呢,没那么多功夫搭理你。”
“槐树?在坟地里找槐树?”
奸商似乎很吃惊:“年轻人,你没搞错吧。”
“坟地里找槐树又怎么了?”我不想和这个奸商说太多话。
被骗过一次,我总觉得他会骗我第二次。
“没什么,我正好知道这坟地里哪里有槐树。”奸商一挑眉毛,“你想知道吗?”
“哪儿?”
“看见那个最高最大的坟了吗?那个坟旁边种的就是槐树。”
最高最大的坟,不就是主家的坟吗?
正好是离的最远的坟,如果只有那边的树是槐树的话,那我得找许久才能找到那边。
“你该不会是骗我吧?”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奸商。
“你可以去看看,反正我又不收钱。”奸商一摊手,仿佛很诚恳。
也是,我又没给他什么,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大不了从那边开始找。
“好,那我去看看。”我点头说。
“那咱们这桩交易就算谈成了。”奸商忽然走近,抬手想在我肩膀上拍一下。
只是刚才奸商一直都和我保持距离,现在突然走近,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让奸商这一拍落了个空。
“年轻人别这么见外嘛,我是做生意的,咱们这桩生意谈成,就算是认识了。”
他继续走过来,还想在我肩膀上一拍。
“喵——”
手还没落下,一声猫叫突然响起。
奸商脸色突然一变,双脚连蹬后退几步,甚至还不小心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我则是觉得肩膀一沉,耳边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警长?”
是我养的那只黑猫。
“喵呜——”
警长四只爪子立在我肩膀上,腰部高高弓起,龇牙咧嘴的紧紧盯着奸商。
就像是看见了一只老鼠,随时都会扑上去把老鼠给生吞活剥。
“你怎么,你怎么会……”肩上害怕的手都在颤抖,话都没说完,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就跑。
“奇奇怪怪……”
我没搞懂奸商这般动作的原因,难道是因为怕猫?
把警长从肩膀上抱下来,我看着警长的外貌——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好歹是猫,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算了,反正知道槐树在哪儿,那个奸商要不要也无所谓了。
这次奸商没有骗我,主家的坟头旁果然种着一株槐树。
看样子还是移栽过来的,长得枝繁叶茂,已经不细了,根部周围还浇了水。
正好可以多掰下几根树枝。
我拿着树枝回去找了季叔,季叔看着我手中的槐树枝,有点吃惊:“这坟地里面还真的有槐树?”
“坟地里怎么就不能有槐树了?”我不理解,“那个奸商是这样,季叔你也是这样。”
“奸商?”季叔皱眉,“什么奸商?”
我把刚才的事情给季叔说了一遍,然后又掏出那个铜镯子:“季叔你帮忙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古董?”
“不用看了,绝对是古董。”
季叔语气古怪。
“不是,季叔,你连看都没看……难道你知道这个东西?”
“我不是知道这个东西,我是知道那个人。”
话语中带着些许厌恶,季叔停了片刻说:“阴阳掮客,他们怎么跟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