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有热心读者林依凡提到中写到那个黑白无常不收凡间纸钱冥金的章节,那么本着看热闹不嫌乱子大的基本原则,今天将继续往深处八卦一下幽冥地府的家长里短。
顺便也摆事实讲道理,解释一下这个地府为啥不收纸钱。
说起地府,第一个想吐槽的就是人员编制问题。
众所周知,地府里面有十殿阎君,分别是:第一殿,秦广王蒋;第二殿,楚江王历;第三殿,宋帝王余;第四殿,五官王吕;第五殿,阎罗天子包;第六殿,卞城王毕;第七殿,泰山王董;第八殿,都市王黄;第九殿,平等王陆;第十殿,转轮王薛。
阎王之下,是掌管赏善罚恶,对那些前往地府等候处置的幽魂握有生杀大权的阴阳判官。
记点有四,乃赏善司魏征、罚恶司钟馗、察查司陆之道、阴律司崔钰。
魏征和钟馗大家应该比较熟悉,其实崔钰也算是熟人,他是魏征的好基友,西游记中唐太宗魂游地府,就是崔钰给保驾护航兼引路。
这里面比较陌生的是陆之道,据传他就是封神榜中以钉头书暗算赵公明的陆压,在封神之后转任地府判官,总之也是大有来头的主儿。
判官之下为勾魂鬼差,也就是谢必安和范无咎兄弟俩。
传言这两位原来是一对衙役,后来在押解一名罪犯到堂应审之时不慎被犯人走脱。
于是哥俩就商量各寻一个方向去缉捕人犯,待抓到犯人后,再回到小桥上汇合。
然而十分不幸的是,等千方百计才抓到犯人的谢必安赶回小桥时却发现因山洪爆发,那座约定好的小桥已被洪水冲毁。
而在桥上一直苦等的范无咎也已经落水身亡时,谢必安因自己误时失信,一时间悲愤难抑,就在河边一棵柳树上自缢了。
谢范二人生死重信的做法极大地感动了那个犯人。
后来此人主动前往官府投案,并极力恳求官府出面褒奖谢范二人。
而官老爷也感念谢范二人的兄弟情意,因而将此二人的牌位送入地府下辖的城隍庙享受祭祀烟火。
再往后谢范二人正式加入地府,干上抓魂缉鬼的老差事。
值得一提的是,范无咎因为是溺水身亡,所以满脸泥黑之色。
而谢必安死于自缢,因而胸口前常耷拉一条鲜红的口条。
除了以上人员,地府里还有一些无名无姓的阴兵鬼卒,譬如牛头马面之类,因其出处繁杂不考,故而一概从略。
不知你看出问题没有,对,地府的人员机构设置极端不合理!
十个阎王一共才给配四个判官外搭俩衙役头儿,哪有官比兵还多一倍的道理?
除此之外,地府判官的权利还大得吓死人。
就比如唐太宗魂游地府那回吧,实际上太宗魂魄出窍后,本该由黑白无常哥俩来接送。
谁知阴律司崔钰却直接越俎代庖,直接跑到长安城里来迎接太宗的魂魄了。
却说太宗渺渺茫茫,魂灵径出五凤楼前只见一人跪拜道旁,口称“陛下,赦臣失误远迎之罪。”
待接上太宗皇帝,崔钰又私改生死簿,将亡于贞观一十三年的一字上下各添一笔,改成贞观三十三年,一下就白送给太宗皇帝二十年阳寿。
于是在地府宫殿里迎接太宗皇帝的十殿阎王急命手下送太宗还阳。
不出意料,这次又是崔钰抢了这个送太宗还阳的差使,甚至还买一送一得强搭上一个游览项目,硬邀太宗皇帝顺道参观一下地府。
谁知这一游,可就游出事了。
等太宗皇帝兴致勃勃得走到枉死城时,一大帮缺头少足的鬼魂上前拦住去路,个个拍掌欢喜道:“世民来了,世民来了!”
都没头了还这么能说话,看来上辈子一定是刑天来着。
原来这些都是死于太宗之手的烟尘草寇,以及建成元吉等太宗兄弟,个个都摩拳擦掌得叫嚷着要报仇。
这下连崔钰都奈何群鬼不得,最后只能让太宗皇帝签名立约,借了一个叫相良的一库阴财买路。
等太宗皇帝还阳之后,再用阳间的富贵酬谢相良
堂堂地府崔判官居然干起借放贷吃利息拉皮条的活计来了,你敢信?
等等等等,崔钰你不是阴司查察善恶的判官么?
这帮枉死之鬼当街拦路,如此不给你崔判官面子,那还等什么啊?
赶紧叫小鬼热一锅沸油,将这些枉死鬼囫囵着下锅挨个炸啊!
这就是整个故事的问题所在,连二十年阳寿都能随便加给别人的判官居然奈何不得一群在枉死城里服刑的孤魂野鬼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说完了崔钰,再说说魏征。
这位也是能人,梦斩泾河老龙一节都是话本上有的。
人家不但能斩鬼,连罪龙也杀得,居然还能梦斩成真,就问你怕不怕?
其实吧,与最后这位陆判官比起来,上面那两位判官的本事都还在可以强行理解的范畴之内。
了不起就是人家崔魏哥俩格外能打,但人家陆判官的技能可真心不像是地府系统里的神仙能点出来的天赋。
聊斋志异里边有这样一个故事,说是陵阳今山东省日照市莒县有一个叫朱尔旦的读书人。
此人平时以读书愚钝出名,一连考了快十年的秀才都没有考中。
有一回,朱尔旦与同窗聚会饮酒。
几杯浑酒下肚之后,那些同窗就开始揶揄朱尔旦。
甚至有人强要与朱尔旦赌胆,问他敢不敢把十王殿供奉的判官像背来。
“敢去的话,这桌酒菜我们就替你会东了”。
有道是酒壮怂人胆,朱尔旦一赌气,真个借着酒意跑去十王殿,把泥塑的判官像给背了回来。
只见朱尔旦将判官像放在桌案前,端起酒杯来对着泥像一连敬了三杯。
末了这人又放下酒杯对着判官像说:“桌上的白酒太劣了不好喝,我家地窖里还藏着一坛好酒。
尊神如不嫌弃,就去我家喝上一杯如何?”
说罢,他就哈哈大笑着将判官像背回十王殿里去了。
第二天晚上,朱尔旦正一个人在家里饮酒,突然间外厢屋门帘一挑,一个判官打扮的人抱着簿子毛笔走了进来。
这下可把朱尔旦吓得不轻,赶紧咕噔一下跪倒,连连磕头求饶。
“小生昨夜一时鲁莽,误犯尊神虎威,今日您是来取我性命的吧?”
谁知那判官却哈哈一笑说:“取毛性命啊,昨夜你说的那坛好酒究竟在哪里?今天我是专程过来喝酒的。”
一听对方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朱尔旦立时心花怒放,赶紧打开地窖,把好酒搬出来与判官一道痛饮。
在饮宴过程中,这位夜半赴宴判官介绍说自己姓陆,而且酒量极大,一连喝了十大杯都面不显酒色。
最后朱尔旦先不胜酒力,就此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等到其一觉醒来,只见残烛昏黄,而陆判官站在书案前皱着眉头看朱生白日里刚刚写就的一篇章,不时还掏出红笔在上面圈画批改。
末了,陆判官怒气冲冲得将手中红笔一丢:“我说老朱你的才也太逊色点吧?照你这样子,哪辈子能考上举人。”
只见陆判官冲朱尔旦一拱手:“地府里还有公务要忙,我得走了,明天晚上再来帮你想想办法。”
说罢,陆判官一拂袖子,身影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晚上,陆判官又来找朱尔旦喝酒了,待酒过三巡之后,朱尔旦渐觉酒意上头,咕咚一下就倒在酒桌上睡着了。
在睡梦中,朱尔旦忽觉脏腑有点疼痛。
待睁眼一看,只见陆判官端坐床前,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已经将他剖胸挖肚,此刻正举着一块血肉模糊的肉疙瘩仔细端详。
吓得朱尔旦痛哭失声说:“我们并无仇怨,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谁知陆判官却笑着说:“你别害怕,你的辞不好完全是你的心窍被恶物给塞住了,现在我要为你换颗聪明的心。”
说完,陆判官不紧不慢地把朱尔旦腹中的脏器整理好,再用缝衣针将肚皮上的伤口缝了起来。
最后陆判举起那块血淋淋的肉块对朱尔旦示意:“这就是你原来的那颗才匮乏的心。
方才我已经从地府仓库里给你选了一颗思敏捷的心换上了,这一颗我得带回去充数交账。”
说完,陆判官便起身掩上房门走了。
天明后,朱尔旦起身一看,发现伤口已好了,只在肚子上留下了一条红线。
等再拿起书案上以前写的章一看,简直就是狗屁不通,恨不得一把扯了烧火。
从此后,朱尔旦思大进,读章也过目不忘。
不出俩月就以头名考中县案首,待秋天乡试时又中了举人。
朱尔旦自此摇身一变成了朱举人,一时间全乡的乡绅富户都排着队给他下帖子送礼物。
朱举人认为他能有今天全是陆判官的功劳,于是便在家中大摆酒席,又去十王殿判官像前焚香祷告,请陆判官当夜赴宴。
是夜一更时分,陆判官果真应邀前来,于是大喜过望的朱尔旦马上提起酒壶,在席上殷勤劝饮。
待二人喝得醉醺醺的时候,朱尔旦对说陆判官:“尊神替我洗肠换心,真是莫大的恩惠。
不过小人我还有件事想麻烦尊神,不知您可以帮人改头换面么”
原来这个朱尔旦发达之后,居然嫌弃自己结发妻子的相貌不够靓,于是想请陆判官帮忙。
只见陆判官手托酒杯,闭目沉吟了一会,最后点了点说:“好吧,这几天我想办法帮你物色一个好看的”。
又过了几天,陆判官突然夤夜提着一个血淋漓的包袱来敲朱尔旦的门,告诉他这里面就是帮其物色到的美人头。
见陆判官依约前来,朱尔旦连忙点灯引路,将其带到自己妻子熟睡的卧房之外。
这次陆判官让朱尔旦在门口等着,自己抱着包袱踮脚蹑足得走了进去,接着就听到房内传来一阵刀劈斧剁的声响。
过不多时,陆判官再度提着一个血包袱出来,吩咐朱尔旦赶紧找地方刨坑埋掉,说完冲着朱尔旦一拱手,就匆匆离开了。
等第二天朱尔旦的妻子醒来,朱尔旦拿眼一打量,发现其秀眉弯弯,腮两边一对酒窝,真像是画上的美人
等解开衣领一看,发现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完全长好,只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红线。
这下可把朱尔旦美得鼻涕冒泡,对换了一副尊容的妻子喜爱到不行。
然而天不遂人愿,原来附近有一个退休致仕的吴御史。
他有个女儿长得非常漂亮,只因其女上元节进寺烧香时被采花歹人撞见,最后被人尾随到家。
却说那歹人夤夜翻墙入室意图奸淫,孰料吴女惊醒后,奋力抗拒大声呼救。
最后歹人恶念心起,一刀将吴女首级割下了。
等到天明,吴夫人发现女儿在卧室里身首异处,一家人号啕大哭地领着下人去衙门报官。
等仵作上门验过刀伤之后,吴家人买来一口棺材将吴女的尸身并首级一块盛殓,同时又找人去寻高僧来家做法超度亡魂。
谁知这庙里的和尚是请来了,然而等人家打开棺材一看,所有人一起傻了眼:小姐尸体还在,可头没了!
也是合当有事。
就在朱尔旦给妻子换头后不久,他带着妻子上附近庙里烧香还愿,在路上正好碰见一个曾在吴家后宅当差的老妈子。
那人一见朱夫人的模样,立刻就失魂落魄地跑去禀报吴御史。
那吴御史一听自己女儿的首级居然出现在一个陌生书生的妻子身上,顿时就气得咬碎一嘴钢牙。
御史一口咬定是朱尔旦用邪术杀了自己女儿,于是亲自去知府衙门首告。
却说那知府正为吴家凶案无从侦破而发愁,一听说发现邪术害命的真凶,当下就点起三班衙役,将朱尔旦抓去审讯。
然而知府虽将朱尔旦严刑拷打数次,但此人一直招作不知,只推说某夜妻子起身之后,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自己实在不知是何缘故。
之后,知府又将朱家下人拷问一遍,发现供词和朱尔旦说的完全一样。
这下郡守也无计可施,只得将朱尔旦暂时押在大牢之中。
当天晚上,朱尔旦梦到陆判官溜进大牢里安慰自己,还告诉他已经安排吴御史女儿的魂魄去给吴御史托梦。
陆判让朱尔旦只管安心,等到天亮郡守就会放他回家。
果不其然,第二天刚蒙蒙亮,吴御史就带着家人来大牢里替朱尔旦具保。
不但将其保出大牢,还认朱尔旦做女婿,向其赠送了一大笔钱财。
从此,朱家就和吴御史家攀上了亲戚,日子过得越发红火起来。
只不过朱尔旦曾经被牵扯进吴侍御之女的凶案,这终归是个抹不去的污点,不得不说对朱尔旦的科举之路有了很大妨害。
不过朱尔旦也因与吴侍御家攀亲的缘故,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大乡绅,一辈子都衣食无忧,渐渐就把科举做官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听说后来朱家的几个儿子都做了大官,所以蒲松龄老爷子在中不无艳羡的说,陆判官真是一个貌丑却好心的鬼判啊。
我这人,向来不惮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
如果仅凭与判官喝过两场酒的情分就可以换回娇妻美眷良田豪宅,那间阴森恐怖的十王殿八成就可以改成咸亨酒肆了。
不妨就拿崔判官来举例子吧。
其实太宗皇帝完全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去冥府阴间逛荡。
他是因为在阳间被那条让魏征在梦中斩杀得泾河老龙骚扰的寝食难安,这才在魏征的建议下离魂出窍,去地府找老龙魂魄当堂对质。
然而从始至终,太宗始终没能在地府见到那条老龙。
他只是跟在崔判官的背后,晕头转向得在地府里转了一圈,临了还在枉死城里吃了一吓,稀里糊涂得借了一个叫相良的一窖金银。
如果自始至终都没有那条因犯天条而向太宗托梦求救的泾河老龙。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魏征和崔钰这对好基友依靠催眠托梦之术来给太宗挖坑设陷,目的就是从太宗手中得到他酬谢相良的几窖金银,这有没有可能?
如果朱尔旦一家从始至终都没有被陆判换心换头,只不过找人用两张相貌相似的人皮面具将朱尔旦两口子彻底替换,以此谋夺了朱家和吴家的家业,那一切是不是就有了合理得多的解释?
地府收集思泉涌的才子心脏还说的过去,要朱尔旦那颗狗屁不通的心来做什么?谁会想换这种心?
再说陆判既然有手段能从棺木中盗取吴家小姐的首级,为何不干脆把朱尔旦妻子那颗血肉模糊的首级再扔回棺木里去?
毕竟发现吴家小姐首级不见的是前来做超度法事的和尚!
要不是和尚发现棺木当中没有死者的头颅,因而声张惊怪起来,吴老爷两口子很可能就这样将小姐稀里糊涂地下葬了。
只要做法事时棺木里有颗首级就行,谁会捧起这颗血肉模糊的首级仔细检查看是不是吴小姐的头颅呢?
这样就算后来吴府老妈子在路上偶然间碰见朱妻,也不会疑心是朱尔旦用邪术盗首。
最多只在心里念叨两句:天底下竟然会有与小姐生得一模一样的人,真是稀奇。
这样看来,陆判不帮朱尔旦处理首级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想让此时的朱尔旦吃上人命官司,背个老大的污点在身上,而后再通过吴小姐托梦这件事把身陷囹圄的朱尔旦捞出来!
这样一来,朱尔旦就可以名正言顺得不再赴科应举,从此专心以举人老爷的身份,在家乡买田置地做一富家翁,甚至连吴御史家的家产也能参合上一份。
他朱尔旦只从今往后,用不慎卷入人命官司导致案卷有污来搪塞省城的学政大人不去京城应会试就行了。
要知道,这京城会试可是聚集天下举子的地方,想必也会有人对所有赴考举子的身份严加查验。
届时万一有多事之人伸手往朱举人脸上一抹,那可就全露馅了!
好吧,现在问题来了,那就是地府中人好像特别喜欢钱财,尤其是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一个个简直宝贝到不行。
有些时候甚至还会用些手段来搞钱可判官阎王他们要这些人间的钱财干什么用呢?
我认为地府判官他们对赚钱的事情如此热衷,最根本的原因他们想在人间花用这笔钱!
你一定很震惊吧?
因为民间传说地府里面流通的是阳间烧化的冥纸金箔,照理地府中应该视金银如粪土才对,怎么会对阳间的钱财如此孜孜以求呢?
然而你知道吗?
给阴人烧化纸钱这个风俗并不是华夏自古流传下来的习惯。
而是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才由佛家做七斋祭时,向前来领受经的亡魂烧化纸制佛灯的仪轨逐渐演变而来。
在魏晋之前,汉地的百姓尤其是士大夫家里是根本不烧纸钱的。
甚至到了唐朝初年,社会上仍然有很多人旗帜鲜明得反对在祭祀过程中烧化纸钱祭品。
比如唐人李翱就曾撰去佛斋说,对焚烧纸祭的习俗予以驳斥,认为此举劳民伤财,也不符合儒家关于人情哀戚的要求。
要知道过去可不像现在,虽然先人们早早就发明了造纸术,但受造纸技术并不发达的限制,当时纸张的成本高的吓人。
尤其是那种上好的字纸,每一刀都价值不菲。
唐朝时期长安产的洁白方纸,三刀纸就可以换上一斗白米,洛阳纸贵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就比如书圣王羲之年少练字时专门制备一块沙盘,用树枝划沙练字;等在沙盘练得有把握了,再用纸张誊写。
这旧时王谢堂前燕的阔气王家尚且如此珍惜字纸,何况普通人家。
以此可得,地府中人肯定是不收冥纸的。
因为魏晋之前没有人会在祭祖的时候烧纸,阳间连烧的都没,自然也就不可能在阴间流行开来了。
那么地府里面流通什么货币呢?请接着往下看。
既然说到魏晋,有一位名人肯定躲不过去,他就是陶渊明!
那篇桃花源记你肯定不陌生吧?这可是要全背诵并默写的哟!
按照一般观点,这篇桃花源记是陶渊明政治理想与抱负的写照,表达了作者对鸡犬相闻,幼叟同乐生活的向往。
然而事情果真如此吗?我看未必。
如果桃花源记真的是陶渊明政治抱负的写照,那他未免也写得太过含蓄了,以至于通篇都不见陶先生本人一星半点的评述。
很难想象,那个敢于面对前来索贿的督邮拍案而起,大喊出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愤而挂印而去的陶渊明竟然会在自己的章中接连隐晦其词,再三闪烁其语。
这不可不像老陶的为人!
因此,真实的情况很可能是桃花源记并非是陶渊明原创,而是陶先生无意间从旁人那里听到这个渔夫误闯桃花源的故事。
陶先生无非是觉得这个故事新奇有趣,于是顺手把故事给抄下来了,仅此而已。
在没有普及放录设备的年代,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随手抄写下来,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信你就去问问身边那些上了年纪的七零后八零后们,看他们年轻时抄没抄过歌词。
如此一来,事情就合理多了。
陶先生并非是桃花源记的原创作者,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的评议夹在章中。
如同你抄歌词时不会把自己对歌词的评论写上去一样。
不妨假设一下,如果桃花源记真的是陶渊明听来的故事而非其随意虚构,那么这篇短之中的桃花源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存在呢?
如果桃花源记真的存在,那么为啥曾经到过桃花源的渔夫再也找不到这里呢?
石破天惊的终于要来了,我推测这个神龙不见首尾的桃花源,很有可能就是地府!!
原因有三。
第一、这个藏在山谷里的小山村之所以被称为桃花源,就是在山谷外面有一大片十分诡异的桃树。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
这片桃花林诡异就诡异在中无杂树上,如果不是人工选育栽培而是靠自然形成,怎么会出现几百米范围清一色的桃树呢?
而且这桃树也不是永生不死的东西,时间一长总会有自然枯死的桃树。
想要分辨一株已经枯死的树木到底是什么树种,可不是从远处撑船一望就能一目了然的事情。
那渔夫既然可以一眼望去,得出一个中无杂树的结论,这就说明这片数百米范围的桃花林不但有人专门栽种,而且还定期过来清理补种。
这才会出现一片生机旺盛,中间连杂树枯树都没有的桃树林。
那么,是谁在一直栽培养护这片桃花林呢?
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山谷之中桃源村的村民!
因为那个发现桃源村的渔夫正是顺着桃林间的溪流划船,这才发现了桃源村的入口。
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
如果真是桃源村之外的人在栽种这片桃花林,那么桃源村早就被人发现了。
现在问题又来了,桃源村的村民为啥要在家门口种上一大片桃树呢?
要知道,桃树这种树是比较与众不同的,其树脂补气益血,桃仁有杀虫定惊之能。
而桃木据传更有辟邪诛鬼的功效,因此降妖伏魔的道士们手中多半要拿一把桃木剑。
可想而知,桃树林一定是幽魂野鬼们最不喜欢待的地方之一。
如果桃源村的村民费心劳力得种桃树真是为了辟邪驱鬼,那么显然桃源村口这片桃树林的防御功能是对内的。
单纯想对外防御,就不如在自家住宅旁边种上两棵桃树,不但工程量小易养护,而且防御能力一点都不比村外的桃林差。
既然桃源村口那片密密麻麻的桃树林的功能是对内防御,那就是说桃源村的村民正在时刻保持戒备,以免村内的鬼魂跑出来。
一个村里满是鬼魂,而且村里人还时刻小心不令村内鬼魂跑出来,天底下还有比这里更像地府的地方么?
第二、那个误闯桃源村的渔夫惊异得发现,桃源村村民的打扮居然和外边的人一样男女衣着,悉如外人。
这不奇了怪了么?按照桃源村村长的说法,村人是为了躲避先秦时期的战乱而躲藏在此处,因此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然而在数百年的隔离生活下,桃源村村民的衣着居然还和外边的人一样?
这就和你一觉醒来穿越去古代了,结果那边的人全都一身现代人的打扮,请问你认为这正常么?
而地府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因为阳间每天都会死人,所以判官和阎王天天都得升堂审魂。
待审理完毕,再顺口问一嘴最近阳间的衣着流行趋势,就可以让自己的穿着不显得那么违和。
第三、被桃源村村长盛情款待的渔夫,虽然嘴上答应绝不泄露桃源村的秘密,然而他一离开桃源村就立马翻脸变卦。
不但在桃花林里一路留记号做标记,而且回到城里就去太守那里告发了桃源村,堪称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典型。
这不禁让人好奇:你在桃源村刚吃了人家几日的酒席,出门一抹嘴功夫就翻脸,这改主意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不足为外人道也。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
然而更奇怪的还在后面,郡守在听取了渔人的汇报之后,居然当真派人前来寻找这个桃源村这不闲的蛋疼么?
就算发现这个桃源村又能有什么好处?难道是丈量土地,每年好多收点租税?郡守他为啥要这么猴急得找桃源村?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渔人在造访桃源村的时候一定看见了一件十分不寻常的事情。
而且渔人还确信郡守他一定会为了得到这个消息而重重得奖赏自己,这才一出门就立马出卖了桃源村。
一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小村子,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渔夫和郡守呢?
只有一个可能,人!
渔夫他一定在桃源村里见到一个按理说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此间的人或者说的更直白些,一个在外间早就已经死了的死人!
一个早就被渔夫认为已经发丧入土的死人!
问题是,渔夫究竟为什么如此肯定那个在桃源村里碰见的人一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呢?
答,这个人一定欠着渔夫一大笔钱没有还就死了。
有道是人死债消,平白损失一笔钱财的渔夫纵然恼恨非常也只能自认倒霉。
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好哇,你小子欠着我的钱,居然隐姓埋名得跑到这里逍遥自在,还假装不认识我?
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所以渔夫其实不是有意和桃源村过不去,他只是想去找郡守伸冤,求他替自己主持公道;
而郡守之所以会在接到渔夫报告后,火速安排人手去探访这个桃花源,其用意也不仅仅是替渔夫主持公道这么简单。
在郡守看来,如果渔夫在桃源村没有认错人的话,那么这个欠渔夫钱的人的确是真死了。
只不过这人不知道走了什么运道,又得以在桃源村复活了!
要知道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人们疯狂得迷信各种方术,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世上一定存在一种能让人在服食后飞升成仙,至不济也能令人死而复生的仙药。
在郡守眼中,这个桃源村的村民手中一定有一种能让人死而复生的神药。
如果让一个人得知,这人死后当真有死而复生的法子,试问谁可以拒绝这样的诱惑?
找到桃花源,就意味着可以得到死而复生的保证,郡守他又如何不动心呢?
正是在这种诱惑的推动下,郡守他派出大量手下,跟着这个渔夫去寻找桃源村然后一伙人全都白跑了一趟。
你是否会有一点点好奇,这个神秘的桃源村是如何在数日之间消失不见的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桃源村一直都在那里,只不过有人在通往桃源村的路上做了手脚!
翻过头来重新再看一遍这篇桃花源记,你会发现桃源村的村民一开始见到渔夫时的态度十分诡异。
见渔人,乃大惊
见到一个渔夫有什么可大惊的呢?
桃源村里阡陌交通,既然开垦出这么多土地,要是没有充足水源来灌溉,那就全瞎了。
所以桃源村里一定有水量十分充沛的活水水源有活水就会有鱼,没道理桃源村的村民从来不吃鱼。
而想下水逮鱼就得有村民扮演渔夫的角色,很难想象桃源村的村民会对一身蓑衣的渔夫感到吃惊。
可桃源村的村民依然一见到渔夫就大惊失色,所以让他们吃惊的根本不是渔夫的打扮,而是这个渔夫过来的方向!
因为渔夫他是从一个根本不可能有人过来的方向过来的!
在桃源村村民的眼中,渔夫他过来的方向应该是高岭绝壁!!
为什么这么说呢?
假设桃源村的村民当年真是逃难过来的,可这些随身带着各种家什器具牲口的逃难村民根本不可能走渔夫过来的山洞初极狭,才通人!
人可以匍匐前进,可牛羊马匹车辆咋办?难道全部扔掉?
因此桃花源一定存在一个十分宽阔,足可以通行大队车马,且被桃源村民仔细掩饰过的正门。
而渔夫钻过来的那个山洞应该是一个流水溶蚀山岩时偶然形成山隙!
根据原记述,桃花源记发生在武陵,也就是今天湖南省常德市北部。
这里左邻洞庭,右扼五溪,南靠沅水,河网交错,水系发达,主要发育灰岩质丘陵地貌。
这种地貌的坚固程度不高,十分容易在流水的冲刷下形成空洞。
在武陵当地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传说当年关圣公曾引兵屯驻武陵。
因兵卒日常汲水不便,关公便举起青龙偃月刀凿击营地旁边的山壁,后果真石破泉出。
此泉因此得名卓刀泉,其迹至今犹在。
实际上,卓刀泉根本不是泉水,而是一条流淌在山体内部的暗河!
关老爷是听到了山壁后传来流水的声响才指挥兵卒顺着声响开凿山壁的!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从这两句可以看出,渔夫撑船过来的小河正是从山壁中流淌出来的水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渔夫决定舍舟登陆,探一探这个有活水淌出的洞穴。
因此,在桃源村村长从渔夫口中得知他是如何进入桃花源后,就不动声色得示意其他村民继续邀请渔夫做客。
大家非亲非故的,村长请你吃一顿就得了,一连吃了人家好几日酒席,你个渔夫咋这么大脸呢?
事实的真相是村长安排几个村民趁着渔夫做客吃酒的机会,顺着他钻过来的山隙出去探清楚了渔夫的来路。
等渔夫离开以后,村长带着全体村民将那条冲出山隙的暗河强行截留改道!
渔夫是顺着冲破山壁的暗河才找到同往桃花源的山隙!
没有河流的指引,无论渔夫沿途做多少标记都是白搭!
因为渔夫只会带着郡守的手下乘船沿河往上游溯流寻找,根本不会去没有河水流淌的地方查看的!
而他原先做记号的地方,现在已经因为溪流改道而成了一片难以通行的沼泽,自然就找不到先前所留的记号了。
前面说了,桃源村和外界的往来应该比较紧密,其中还有一些在外界已经死去的人徘徊其间,但桃源村同时却又十分排斥那些偶然误闯此处的外人。
这种不欢迎外人前来,却和外界时刻保持紧密联系的村子,偶尔还有熟面孔亡魂出现的地方像不像是传说中那个每晚都要向阳间派遣勾魂使者的地府?
像不像对金钱有一种奇怪嗜好的崔钰魏征等人供职的那个地府?
至于地府那帮人到底要金钱干什么这个就得到我的书里去寻找答案了!
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