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新一听,真想把她搂过来,亲吻一下她那娇嫩的脸蛋。
“不用报纸,直接用布料!”
范建新知道汤子怡的母亲做得一手好缝纫活,也知道汤子怡也喜欢缝纫。前世,他母亲叶楠,请过汤子怡的母亲帮着裁剪姐姐的嫁妆。遂递给汤子怡一叠十元的大团结,让她尽管买布料大胆的试着剪裁。
可汤子怡不接,她说她有钱买布料的。
“这样吧,布料我来买吧……买好后送你家去?”范建新怎可能让汤子怡贴工还贴布料吧?
“嗯,不可……”
“那我让英子将布料带给你。”英子在巉中上高一,让她带点东西给汤子怡还是很方便的。
“也不行。”
范建新一想也是,如果汤子怡大张旗鼓的在家里裁剪衣服,她的父亲不可能不加干涉,于是提出了去他联系的那家街道服装厂。
汤子怡一想,这倒是一个办法。自己先用纸裁剪出样子,然后拿到服装厂用布料照着样子裁剪,浪废不了多少时间。
俩人说定了,又交流了一下对服装趋势的认识……及各自目前的情况。
汤子怡睁大星辰般明亮的眼睛,说“你不是也喜欢画画吗?古筝也弹得不错,虽然你的文化课不行,但可以试试考美院,或是音乐学院的……”
她劝范建新,还是来学校继续上学吧。
范建新听罢没有说话,心想,你哪知道?我不仅会弹古筝,手风琴、钢琴......我也能弹的呦;
画画,特别是临摹近现代大师的作品,更是一绝,范建新几乎能以假乱真,糊弄道业不深的矬子,一糊一个准。
范建新送给汤子怡一支雅诗兰黛的口红及一支眉笔,汤子怡也没过多的推辞,就像接受暖心长辈的赠予一样,收下了……
目送汤子怡走后,范建新见到了刚下班的班主任谢钿老师,和他聊了几句。前几天,谢老师去过跃进面粉厂的粮油商店买过粮油,范建新给予他特别的照顾。
师生俩人说了几句闲话,谢钿老师希望范建新还是回到学校来上学。
告别了谢老师,却不见了二黑子,范建新好找了一回,才找到他。
“你上哪去了?!……”
“嘿嘿……我,我不是一个月没来学校上课了吗。你猜,我看到了谁了?”
“谁?……”
“我看见了叶贞!”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在巉中上学,在这里见到她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猜猜,她是怎么回家的?……”二黑子满脸的神秘又羡慕的说:“她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嗯,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孩才配坐小轿车。”
在这个年代,普通人家有辆自行车也是美美的事,一个学生上学能有轿车接送,这还真是件稀罕的事。
叶贞,这位在范建新心中高不可攀的女神级同学,明年高考考入了沪市的复旦大学财经系,大学毕业后进入米国纽约的一所大学深造,后世的成就十分的惊人。
范建新在后世的一家名叫《new时尚》杂志上,曾经看到过介绍她的文章,有四五张页面,有关她的彩色插图不下十张。
插图反映了她的工作、生活、休闲……
女神就是女神,图片中的她,美的不可方物!有穿着显露大长腿的紧身服饰,有穿着时髦宽松状态下的时装……还有一张,她穿着白色的古裙,手操着古筝的画面,犹如古代的仕女,天界的仙女。
那时,她是沪市一家基金经理人,旗下掌控近万亿的资金。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着股市、期货的涨跌。
同学时,她已高不可攀,成年后她更是让人仰视的存在!
他记得那本《new时尚》杂志上印刷着叶贞的多幅彩照……至今记忆犹新。
那真是画中的人儿,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可以说,她是他心中隐藏最深的那片白月光。
后世,人到中年的范建新辞去教师的工作,去了沪市专门从事字画收藏、鉴定和拍卖,偶尔也做字画的裱褙。他也能接触到沪市的一些财富和收藏界的大佬,时有耳闻叶贞的一些事情。
她不仅是他心中的女神,也是很多商业精英心目中的女神。
她的层次太高了,终于还是把自己束之了高阁,成为了让许多男人望洋兴叹又惋惜的大龄剩女。
……
“幸子衫”和“光夫衫”的服装样式有了着落,范建新便注入三千元资金到那家街道办的服装厂,签订了服装代加工合同,就等着汤子怡设计出服装样品,开始生产了。
不过街道服装厂缺少电动裁剪机,想大量生产有些难。
“大岛茂”包,范建新直接让一家集体性质的小皮包厂,开始生产了。
粮油商店虽然每天顾客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不仅粮油销售旺盛,“巉州精酿”酒也逐渐开始热销,场面热闹非凡,人员嘈杂,但井然有序,范建新反而没有什么事可做。
手头还有些资金,是该捡漏一些奇货了。
他给两个发小分配任务,让他们到这方面的知识。
自己就开始到处逛荡,收奇猎艳,收购藏品……
范建新又买了一些玉器,这次是直接到玉雕厂购买的。从上次买了12只翡翠手镯后,他成了百货公司玉器柜台最大的顾客。从而他也结识了玉雕厂的厂长,他可以随便的进入玉雕厂。
玉器是绝佳的收藏品,他买的并不多,虽然他知道今后玉器很值钱,增值比地皮房产还惊人,但毕竟一下子不能变现。
他又开始收藏邮票。
前世,他也集过邮,纯粹是玩的心态,并没有赚到钱。到九十年代后期,邮政局滥发邮票,严重的伤害了邮民的利益,甚至有的邮票品种还造成邮民一时的亏损,价格甚至跌破面值;加上后来手机的出现,电信的快速发展、发达,书面通信的人越来越少,他后来也就放弃了集邮。
但,值钱的邮票品种,他还是门儿清。
也就几天功夫,巉州市的邮票市场因他的出现而产生了波澜。以至于范建新一出现在邮电局的门口,那些买卖邮票的小贩都喊“买猴票的又来了!”
80版的生肖票猴票,因他的收购,四方联从最初的八角左右,涨价到八元,涨了十倍!连附近县城的邮票市场,也跟着受到了波动。很快,全国邮票市场上的生肖票价格,也都出现了大的涨幅。
他像一只惹事的花蝴蝶,扇动了几下柔弱的翅膀,没想到引发了邮市的海啸。
这天下午,他在邮局门口见到一位满脸焦虑的年轻男子。他手中捧着一本集邮册,似在兜售邮票。
范建新刚到邮局门口,就有一位整日在这里倒卖邮票的小贩来到他的身边。
“喂……,那位收‘猴票’的,这个人手上有一张“大红”……”
范建新一听,心里一阵悸动。所谓的“大红”,指的是1968年发行的“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票种!
后世有人统计过,存世的“大红”邮票,仅有8枚。1996年在港岛出现过一次“大红”票的拍卖,成交价高达七百多万港币。自那以后,市场上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邮票的买卖。
“大红”成了无价的邮票,成了邮票史上的一个奇迹。
“他要价多少?”范建新递了一根大前门香烟,给那个邮票小贩。
“他说不单独卖,必须把他的一本集邮册全部买了……”
范建新来到那年轻人跟前,说:“你的集邮册能给我看看吗?”
年轻人打量一下范建新,就一小屁孩,认为只是一个看热闹的主,满脸不耐烦的说:“不能……”
范建新明白年轻人的心理,也有些埋怨自己这张青涩的不像话的脸,心想腹诽道,“你别看我皮囊年轻,这里面可住着一位油腻大叔的灵魂......”
“听说你有一枚‘大红’?……这么矜贵的票种,干嘛要卖呢?”
范建新递给了年轻人一根大前门烟,又给围观的众人也一一撒了烟。仅他这个举动,就让手上拿着邮册的那个年轻人,刮目相看。
眼前的这个小屁孩,不简单啊!大前门烟都随便的撒!
“我要到外地工作了……我的侄女没人养......”
范建新一听,这人有故事。
“老哥,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年轻人近三十岁,名叫刘二虎,是一名回城知青,已被洛河省一家矿务局招工了,马上就要离开巉州去上班。他的侄女一直跟他和祖父祖母生活的,他的哥哥刘大虎几年前不幸去世,嫂嫂改嫁了。如今他的父母年岁大了,也没有什么收入,这些年侄女和一家人都是由他照顾……
也正因为此,耽误了他的恋爱和工作。
他这些年,靠打零工支撑着家里的经济。这次洛河省矿务局招工,他这个年龄,能被录取已是很幸运的了,他不想放弃这次进国营厂矿的机会。
他这一走,前途未卜,养育侄女的重担就落在了年迈的父母身上。而侄女,今年下半年就要上小学,经济负担加重了,他不免发愁。洛河省矿务局的工作也是蛮诱惑人的,可刚工作,拿的是学员工资,养活自己都不易,怕是一时半会没有钱寄给家里。
这就想到把哥哥留下的邮票拿来变卖,以贴补家用。
他知道“大红”邮票的矜贵,是他哥哥六十年代去京城串联时,排了一夜的队,才买到的。据说,当时这种邮票只卖了一天,就突然被上级部门停售了。
范建新一听,这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为了养育侄女耽误了婚姻,耽误了工作,不觉得同情心开始泛滥了。
“这本邮册我要了,您开个价吧。”
“我看你也是个大方的人,不管怎样,这册邮票低于800元,我不能卖!……”
范建新拉着刘二虎在一家小吃部坐下,请刘二虎吃了一顿一角五分一碗的肉丝面,就在小饭馆里与他谈起了买卖。
这本邮册存放的邮票不算多,都是革文时期的邮票。
范建新一看,这些邮票竟然都没有志号,邮票的纸边上印有另类编号“文1”“文2”“文3”……至“文19”,中间显然有几处断档和缺漏。
这册邮票是典型的“革文”时期发行的。
从1967年4月19日发行的第一套“革文”邮票《战无不胜的......思想》起,至1970年1月21日发行的最后一套“革文”邮票《g青年的榜样——金训华》止,共计应该是19套,80枚。
而邮册中只收集了16套,64枚,缺少的是用小纸片写上邮票的品名、编号等来代替的。
显然,邮票的主人没有收集全这套邮票。
他急切的问刘二虎:“这套邮票怎么少了16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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