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娜娜心怀忐忑、犹疑不决地来到一个遥远的陌生城市时,生活仿佛突然对她优待了……
这让她不知所措!
她不是一个有多少主见的人,虽然她心灵手巧,但她的生活是靠着感性来维系的,总是跟着感觉走。
今天,范建新给她带来的震撼,早在她心里引起了十级以上的大地震,烈度比她十九年的生平所遇到的震撼,加在一起还多。
刚上小学不久,她的父亲就弃她和母亲而不顾……她早已习惯跟母亲二人过着简单的生活。
这些年,要说她第一次自己拿主意,就是来临河省上大学这件事。
遇到范建新,她觉得来临河师大是来对了。
在她眼里,范建新根本就不是寻常的人,不仅有着惊艳之才,还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晕……
她对他,已没有什么分辨能力了。
至于范建新跟甄崂雄打什么赌,对她来说可有可无。范建新即便输了,她也不会认为范建新不行。
他那一手绝妙的古筝弹奏手法,就已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就够了。
另外,她和女生们都看到,范建新的双肩包里装着一叠又一叠的十元大钞……
这范建新究竟是什么人啊?!
她急切的是想弄明白,范建新的底细;她最为关心的,范建新怎么会对她是那么的了解!
……
“‘孬熊’学长,不仅你说的唱片上的《问情》是我创作的,估计唱片上的其他歌曲,也是我创作的……”
“你小子牛逼越吹越大了!……哼,你若是再能唱出那张唱片上的任意一首歌,我就承认《问情》是你创作的……”
“嘿嘿……”听甄崂雄这样说,范建新憋笑憋得很是辛苦,哪怕他前世做了二十年整天板着脸的高中老师,也忍受不了。
“‘孬熊’学长,牛吹得大不大,先放一边不说。你的赌注有点少啊,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你不敢赌了?……”
“怎,怎么不敢赌啊?!……”范建新的语气有些色厉内荏,他将目光在几位女同学身上转了转,像是在寻求支持,他对几个女生说:“他,他的赌注太少……不加点,我不赌了。”
范建新的话,让甄崂雄想反驳,可又说不出什么来。
“崂雄学长,你就加点呗?……”史婧琳看了一眼范建新,嘴弯成了明媚的月牙,含着会意的笑容对甄崂雄说道。
“加,加什么?……”甄崂雄的脸色像便秘,明知故问。
“各位同学,你们知道吗?‘孬熊’学长家道殷实,为人爽气又大方……”范建新先给甄崂雄一个高帽子戴,然后对几位同学说:“他所下的赌注要跟我的赌注对等,才符合他的身份哈……‘孬熊’学长,你看这样行么?让调酒师给我们每人来一杯鸡尾酒尝尝……这应该是可以的吧?史婧琳,娜娜……你们说是不是?”
甄崂雄见女生们都把目光看向他,他却犹豫不决。
“咳,不就几杯酒吗?……这只是赌局,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你不会对自己没信心吧?……”
局势成了现在的情形,甄崂雄不得已,只得点头同意。
于是乎,范建新对着那个叫约翰的经理兼调酒师,打了个响指,说:“Exce,uldIpleasehaveaBloodyMary、aSgaporeSlg、aManhattan、aSexontheBeach、aDryMati、aCosopolitan、aLongIsnd、aMargarita......please?”
这句话的意思是“打扰一下,请给我来一杯血腥玛丽、一杯新加坡司令、一杯曼哈顿、一杯激情海岸、一杯干马提尼、一杯大都会、一杯长岛冰茶、一杯玛格丽特......好吗?”
这位叫约翰的经理,来自港岛。范建新印象中,他跟“西洛”酒店的经理沾亲带故。
他是调酒师出身,现在聘为这家酒吧的经理,兼调酒师。他的英语口语极好,这一点范建新是清楚的。前世,范建新在酒吧做驻唱的时候,还向他讨教过英文俗语、俚语。
约翰听后,先是一愣,接着爽快地答应去了。
这可算是笔大买卖,范建新点的全是“西洛”酒吧里,最昂贵的几样鸡尾酒。今晚,除了那个穿红色皮裙一直独坐的女士,点了一杯鸡尾酒外,范建新是第二位点鸡尾酒的客人。
不一会,约翰亲自端个大盘子,送来八杯鸡尾酒。
范建新一边让众人挑选酒,一边说:“‘孬熊’学长,这几位漂亮美眉和帅哥,头一次来酒吧,总应该尝尝这里的鸡尾酒吧……我的赌注比你的多太多,算是给你添补些赌注,合情合理吧?……”
“咳,啊,是……”
甄崂雄看着八杯各异的鸡尾酒,却没有自己的,心里很是不爽,却又舍不得再叫一杯。
他跟范建新的赌注,是八个大一新生今晚的消费,他若再让上酒,就得自己付账。
此时,他虽仍然坚信,自己是今晚赢的那个人,但范建新的随意和坦然,让他有种不妙的感觉。
于是,他催促道:“范建新,你说《问情》及那张唱片上的歌都是你创作的,你赶快证明吧?”
“好。你不是说,只要我再唱一首那张唱片上的歌,你就认可吗?……”
“谁说的?!……我,我是说那张唱片上的歌,你一首不差的全部会唱……”
“哦……”范建新有些意外,这小子竟改口了!
此时的范建新,也没有底,他不知道曾藤子老师在灌制这张唱片时,换没换歌曲……
不过,事情已到了这一步,也无法退缩了。况且,他本来就是请几位同学过来,玩玩的。
“你说的那张唱片,是在港岛才发行的,是不是?”
“是呀……”
“那张唱片上,是不是总共灌制了10首?”
“是呀……一张唱片上,不都是灌制十来首歌吗?”
“喔,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张唱片上收录的10首歌,应该都是我的原创…….”
“你这牛逼吹的,撑破了天!”听范建新这么说,甄崂雄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
“那张唱片,在大陆有发行吗?”
“没有,肯定没有!我听说,现在只是试发行,下个月才正式发行呢……我们‘西洛’酒店的老板,是通过内部的关系才弄到的。现在不要说大陆了,就是港岛那边怕也买不到!……”
范建新心想,曾藤子还是蛮听话的,估计是接受了他的饥饿营销建议……
“呵呵,‘孬熊’学长,这好办…….我既没有见过你说的歌曲唱片或磁带,也没有歌曲的歌谱,我若能把你说的那张唱片上的所有歌,全部演唱或者演奏一遍,这就足以证明我就是那十首歌的作者了吧?……”
“这?……可以的。但,你弹唱时必须一字不差!一个音符不能错!……”
甄崂雄知道,对一个歌手来说,一字不错、一个音符不错地演唱完这10首歌,是要经过很长时间的练习。即便这样,在录制歌曲时,还是要看着歌谱的。
这张唱片上的歌,有两首的歌词很是晦涩、拗口,他从上午就开始刻意地学,也没能记住。眼前的这小子,哪怕之前听过这张唱片,也不可能记清楚上面的十首歌的曲谱和歌词。
况且,他根本就不相信范建新是歌的作者,更不可能记得清楚歌词,顶多侥幸地听过这张唱片,仅此而已。
就算他的记忆力惊人,在自己唱《问情》时记住了歌词,但整张唱片上总共有十首歌呢……
他不可能每一首都记得清楚。
“好吧,我上去将这十首歌全部演奏,或是唱一遍……你就会心悦诚服地承认,我就是歌曲的作者。”
“好!你,你不要再啰嗦了!尽管上台去……去证明吧。”
“好……不过,我这一上台,你的赌资又要添加喽。”范建新说着,端起自己面前的鸡尾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此时的甄崂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范建新似乎在喝他的命呀!他无力地挥挥手,示意范建新快上舞台。
范建新知道这家酒吧的规矩,客人每上台玩一样乐器、或是唱一首歌,都是要单独计算费用的。
既然,甄崂雄作死地想买单,就让他多花点钱吧。
此时的酒吧,客人渐渐地多了。
只见,范建新轻快地走上舞台,先拿起鼓槌,打起架子鼓。顿时,一阵激昂的鼓点声,立即响遍酒吧……
甄崂雄从范建新对鼓点把握的娴熟程度,和操弄节奏镲(RideCybal),及踩镲(Hi-Hat)轻重音的处理……他就知道,这个叫范建新的家伙,不知玩爵士乐多少年了。
这让甄崂雄的心,开始紧张起来……
架子鼓节奏分明的铿锵声,早将酒吧客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范建新挥动鼓槌的那股劲儿,和浑身散发的韵律感,撼动着众人的眼球和情感。
当鼓音落定,范建新对着麦克风,说“……提宝贵意见!”
说完,范建新弹起钢琴,演唱了《传奇》;接着弹起电子琴,唱了《追梦》;紧跟着,他用萨克斯吹了一段《因为爱情》的旋律……
他将“写”给曾藤子老师的那十首歌,除了前面唱过的《问情》外,其余一股脑的用不同的乐器,或演奏或自弹自唱……几乎把舞台上的乐器都疯玩了一遍。
他操控乐器的娴熟程度和歌唱的技巧,让人叹为观止!
舞台上的每一种乐器,仿佛都是他的专项!他唱的每一首歌,他的情感都能灌入歌中!
他所带来的音乐,既传统又时尚,既华丽又简约。在他的演奏中,人们不仅能够感受到音乐的美妙,也能感受到乐手对音乐的热爱和执着。
起初,台下的酒客惊诧于这个年轻人激昂的鼓音,而对这个年轻人并不没有多少留意。但,随着他用不同的乐器演奏不同的曲子和深情的演唱……
众人的感觉就慢慢地上来了。
这个人,简直就是个万能乐手!
而且,他所演奏或唱的曲子,既清新不俗,又都是原创的,更是让人折服。他们不仅被他所弹奏或演唱的乐曲所吸引,有不少人还情不自禁的走进舞池,跟随着节拍跳起舞来……
整个酒吧的气氛,被带向了欢乐的海洋。
跟范建新同来的同学,也被他的音乐天赋,震撼的无与伦比!
特别是那四个音乐系的女生,她们自愧不如……眼前之人,才可称之为玩音乐的!
此时的甄崂雄,已后悔今天赌的这场赌局!
他从范建新表现出的音乐才能,隐隐的觉得……这人,怕是真能写出《问情》这样的歌。
他开始后悔了,但范建新,在舞台上还再不断的给他添加赌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