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茹?
他接过电话并未开口。
“爷爷叫你过来一起吃饭。”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漠。
“额……”
“必须立刻过来。”
宁婉茹的冷漠声音夹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爷爷很少到宁贵阁,指名要见你,你务必要陪我演戏,让我爷爷高兴。”
“好吧!”
高彧清只好依诺她,对宁老爷爷,高彧清内心还是怀揣着感谢的,因为宁老爷子直接帮高彧清实现了一个小人物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返回家里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之后就前往宁贵阁。
这时已经灯火通明,又一次回到宁贵阁,高彧清的内心已经发生改变,逐渐变得平淡坦然。
这时门外听着两辆宝马车,宁逢春生日必定有贵宾驾到,另一头一个淡紫色小跑特别引人注目,那是宁婉茹的车子。
这时宁贵阁的里面的一处大圆桌,十余个人团团坐着,朗声大笑。
主位的座位空着没人,贵宾座上是个看起来打扮贵气的客人,一旁陪伴的是岳父宁逢春,穿着大红旗袍的丈母娘荣婷,身旁还有一个贵气打扮的妇人,再往后就是宁婉茹还有其余几个不相识的亲戚。
高彧清立于门口睹着这些人,内心就是微微荡漾,带起一丝伤感,她依旧那么漂亮,那么高冷。
宁婉茹身着一套古典浅蓝色旗服将火爆完美的身姿衬托的尽善尽美,白皙的肤色,修长典雅的脖子,精美的小脸上墨色的眼瞳似乎隐藏着许多悲伤,用高冷的模样掩盖着,淡漠高冷的薄唇轻轻抿着并未有喜气。
就在宁婉茹身旁还坐着一个看起来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年轻男子正在不停讨好众人,可是宁婉茹似乎极为不耐,特意和他保持距离。
“哈哈,这才两年不见面,婉茹真是越来越美了。”
那个贵妇赞美着一直端详宁婉茹说道:“谁才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貌美,自己又是开公司的,你这一身衣服是你自己做的吧,真亮眼。”
“是的。”宁婉茹平淡的回了一句。
“要是我说,您才是慧眼识人呢,嫁的好人家生的优秀后人,商家产业颇丰,贤侄又如此有成就。”荣婷笑嘻嘻阿谀道:“婉茹这家公司,要不是小华帮忙拉业务,哪会有今天的成就啊?”
“这话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我聂云倩此生最好的成就就是有这么一个儿子。”
聂云倩喜笑颜开:“荣婷啊,我们多年的交情了,很早以前我就说过,我们本来可以亲上加亲,你却不听,唉……”
“我不也是没料到……”
荣婷面色不悦的看了眼宁老爷子,这时候她的内心被这话挑起了怒火,差点没直接破口大骂这个挡着自己发财的高彧清了。
“婉茹成婚了,这女婿怎么没出场?也好让我见识见识。”
聂云倩内心对荣婷也有点埋怨,儿子小华中意婉茹这是谁人都晓得的事情。
按理来说宁家绝不会回绝这桩婚事,没料到被人劫了胡,荣婷居然没替自己辩驳,让她内心很不高兴,这才刻意这么说。
其实她早就知晓高彧清这个垃圾赘婿的事情,刻意戏谑道:“怎么了,这样的场合他都来吗?”
“这,他可能在忙吧。”
宁逢春略有些不齿的接着话刚准备敷衍过去,突然看见了门外立着的高彧清,面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用力放下杯子:“你还好意思回来?”
宁婉茹扭头看向高彧清,有些蹙眉不作理会。
“这场合不欢迎你来。”
岳母荣婷也是面带愠色,这么多人面前让她出丑,直呵责道:“滚!”
“我让他过来的,你们有意见?”
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宁老爷子正坐着轮椅,被手下从门内推了出来谈吐慈祥道。
每个人都立即站起来不敢怨言,宁老爷子兴冲冲的来到席位上:“都坐着吧。”
“你快来入座吧,我叫商耀华,你是高彧清吧,我听过你。”
商耀华的脸面看起来很诚实,只是目光微露蔑视,搬出椅子刻意在自己边上加了个座椅却把高彧清与宁婉茹隔开了。
“你瞧瞧小华多礼貌,那个垃圾,哼。”岳母荣婷蔑视的冷哼一声。
聂云倩目光流露出一抹自傲:“说得对,我们小华自小就读的贵族院校,见过的市面很多,自然也懂规矩。”
高彧清不以为然的入座之后,这个气氛就变得尴尬郁闷起来。
宁婉茹有些惊异的端详了几眼高彧清,他好像转变了,让人愈发琢磨不透,如同看破红尘的高人一般,非常奇异的感觉。
“宁老,这是哪位?”
宁老爷子身旁一个年纪六十多岁,穿着唐装有些优雅的客人观察高彧清后,询问道。
“您才来可能不晓得,这是我的孙女婿高彧清。”
宁老爷爷一脸和气笑道:“小高,这个是我的一个老相识,省古玩协会的会长盛知秋先生。”
“您就是盛老师,久仰久仰,很高兴认识你。”高彧清内心有点吃惊,立即起身拱手客气道。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盛知秋是省里知名的玉器,瓷器鉴定大师,以前多次参加国内十分出名的考古研究工作,能过他法眼的至少都出过几百件珍品奇宝,还有省古董局的两件珍宝,名声不凡。
接着宁老爷子乐滋滋说道:“盛老师这回到来就是想要办理马上开始的沪海鉴宝比赛,你可得好好与他学习学习。”
“知道了!”高彧清不骄不躁的回答。
盛知秋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表现感到惊诧,举手投足十分稳重,气度不凡,看起来非同凡人,赞赏道:“还是宁老眼光不错。”
看到盛知秋对高彧清的赞扬,宁逢春瞅了几眼自己的老婆。
“盛老师,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一位吧。”
荣婷殷勤的拉着商耀华说道:“这是婉茹的学校同学商耀华,沥水商家的公子,他可是国外留学回来的,现在在管理公司,跟婉茹的公司年年都有几百万的业务往来,他也热衷古玩,若是有幸麻烦您指点指点。”
“古玩就是要大家共同鉴定交流才最合适!”
盛知秋名声赫赫,可是没有一点架子,讲话颇为儒雅,很有名士气度。
“与他交流?”
宁逢春翻着白眼的瞅了几眼高彧清蔑视道:“您也太高看他了,他对于古玩这方面就是一窍不通,外行的很。”
“对,他哪懂什么古玩啊。”
“荣婷,我家小华的人际关系还是很好的。”
聂云倩露着一丝得意用轻蔑的目光睹了几眼高彧清道:“要么让小华给你张罗一下,给小高找个好公司工作,一个月少说也有七八千吧,福利还不错,只是在外地远了些。”
“好吧,那我可得感谢你啊!”
荣婷立刻明白了聂云倩的想法,把这个废物赶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那就劳烦你张罗一下了!”
“谢了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高彧清面无表情的拒绝道:“我习惯了现在自由自在的工作。”
“这算是哪门子工作。”
商耀华显摆的伸出手臂显出一串做工精致的十二佛陀透雕纹翡翠手串嘚瑟讥讽:“赚得到钱才是有用的,有钱就能享用到任何东西,你懂不懂?”
高彧清的面色依旧冷漠,似乎这个价格十多万的串珠就是个垃圾一般,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让商耀华内心吃了苍蝇一般,犹如拳头打到水里面一样。
宁婉茹却是有几分吃惊,这高深的眼神给高彧清整个的气场带来了一股不可思量的改变,看起来处变不惊,其实早已看穿一切,却让人有种不可言状的憧憬之感。
“对了,小华,你今天不是给婉茹带了礼物吗?”
聂云倩噙着一丝鸣鸣得意说道:“刚巧有大师在,也可以鉴定一下,这可是小华用了足足九十万在国外的拍卖行上买到的,费了好大的周张才弄到的,足见小华的诚意。”
“九十万呢,天哪。”
荣婷感到呼吸急促起来,出手果然阔绰,这价格九十万的玩意在整个沪海贞观圣世也不怎么常见吧?
即使有这玩意,谁愿意拿出来送人啊?
“小东西,只是一点心意而已,婉茹中意就行。”商耀华嘚瑟的瞧了几眼高彧清,内心那个暗爽!
高彧清随意向餐桌一旁柜台上一个包装严丝合缝的精致绣盒看了一眼,太初玄气决自动运行起来,眼前立马闪过各类或浓郁或者浅淡的芒点。
鉴宝灵眼,这是太初玄气决的一个初步能力,通过观看宝物自身的光点来判定年份以及珍惜程度,年份越久远越珍品则灵光越密布充溢,而年份越短或者仿制,则气息浅薄或者根本感受不到。
宁贵阁本就是古玩店,摆设了形形sè • sè数百个古玩古玉画作等等,里面真货倒也不少,只是许多灵光淡然,少见灵光充溢的,看起来真正的贵重物品不会放到柜台之上,必定都收藏起来了。
只见一个角落不打眼的位置露出一波波亮眼充溢芒点,高彧清心头一动,珍品?
再好也是宁贵阁的,高彧清也没多想就直接看向那个绣盒,没料到绣盒居然现出百缕千丝的芒光渐渐汇成了一个充溢浑厚的晕光。
高彧清内心一荡,只从这光芒判断,这至少是个唐朝末期的,一定是个好东西。
商耀华也显摆似的起身看过众人沾沾自喜道:“刚好盛老也在,麻烦您给鉴定一下,看我收的玩意如何。”
他带着手套行至绣盒前谨小慎微的打开,从其中拿出一把深绿色做工典雅的琴走到大家面前。
还没有开口,盛知秋就忽然吃惊的站了起来,有些无法相信的开口说道:“这,这是名琴谱记载的龙吟琴阳昭玉露?”
“天呐,阳昭玉露吗?”
古书记录的明朝王爷收藏的两件绝世名琴之一的阳昭玉露?
高彧清内心也是一颤,这真是不得了,不但东西保存完好而且还来历清晰,是个珍品。
相传,这明王爷是太祖儿子颇受宠爱,古书记录,他善诗词,贤明爱人,钟爱乐器,是非常聪慧的人才,可是后误食了丹药而死。
据说他收纳有两把绝世名琴,地位名声都不落于古时最知名的名琴之下,一把称作“天圣神风”,另外一个就是“阳昭玉露”,在他去世时“天圣神风”当做陪葬入墓了,而另外一个阳昭玉露从此不知下落。
两个琴都是唐朝筑琴大师所做,传承到宋朝之时就已是千金难买了,在许多书籍上都有所记载,被文人墨客称为“风阳非凡”名声远播。
如若真是阳昭玉露,那怕是时代价值早就超出了琴本身价值太远了。
这东西太珍贵了,用它当礼物来送,可以推测商耀华的用心很不纯良。
高彧清神色庄重的观察着,果然有撰写又阳昭玉露四个字,一侧琴身下居然刻又两行小字,铁画银钩波澜壮阔,简直好似有一种气魄奔涌而出一般。
“盒中之琴,形制非比寻常,琴头中间突出,自琴肩到琴腹两边各又四处弯月形,弧度挺立,似开两翼,琴腹两边呈钩形,是明王爷的凤舌琴阳昭玉露绝无差错。”
盛老鉴定道。
商耀华显露自傲显摆自己的宝贝恭维道:“盛老好眼力,这是我花费九十万从南亚那边一个拍卖场上买到的呢。”
宁老爷爷也显露惊讶,随既称赞道:“挺有眼力见的。”
商耀华一脸笑意将琴放到桌子上。
啪的一下!
不对头,声音都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