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卿卿藏哪去了?”李鹤松一副疯子模样,小厮丫鬟们都围住了萧媚儿,将两人隔开。
穆靖山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他们是在做戏还是真不知内情。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再留下也没什么意义,当下冷瞄了几眼便趁乱离开。
穆靖山骑在马背上在街角不远处似乎在等人,不多时羽书回来了。
“怎么样?”
“李府里乱成一团,那个李鹤松被气得看着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看样子颜姑娘真不在李府。”
“说重点,然后呢?”穆靖山眉头微蹙。
“然后?”羽书一愣挠了挠头,“然后李鹤松的那个夫人晕倒我就回来了。”
穆靖山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吩咐了一声:“你去找人来问问,李鹤松说这失踪的人多了去了是怎么回事?”
“行。”羽书应下:“少将军,您先去歇歇吧,这都多久没合眼了。”
穆靖山捏了捏眉心,点了下头算是知道了。
之前在蓟州穆靖山在此置办了一处不大的院子,只做平日里歇脚之用。
穆靖山到院门口刚好瞧见一正在门口打扫的老妪,那老妪见到穆靖山高兴得有些手忙脚乱,慌忙过来问候:“少将军,怎么这会子回来了?”
“回来看看。”穆靖山牵着马栓到一旁的马厩中,又铺了些粮草,“阿婆,进来吧。”
这阿婆是穆靖山麾下一将士的母亲,只是那将士再回不来了,他便将人接过来养着,这处院子也随她住着,只是这阿婆说什么也觉得穆靖山是主子,总是规规矩矩的。
阿婆端了碗茶过来,笑道:“就是些粗茶,不知道少将军能不能喝得惯。”
穆靖山接过来一口气喝光了,阿婆脸上拘谨的笑也放松了许多。
阿婆瞧着他神色有些倦懒,“少将军可是累了,那正房我每日都收拾着,少将军这就可以前去休息。”
穆靖山也是真的累了,一觉睡到天明,第二日羽书早早的就等在房门口了。
“少将军。”
穆靖山用铜盆里的水洗了洗脸,简单收拾了一下,挥手示意羽书继续。
“昨日我去打听了一下,这里确实经常有人口失踪,失踪的也多是妇孺,衙门也接到了不少报案,均未破获,全都成了悬案。”
“少将军是要查失踪案吗?”阿婆端着粥走过来,羽书慌忙接过。
“阿婆知道多少?”
穆靖山颇感兴趣地问了一句。
“唉。”阿婆叹了一口气,“还能知道多少,无非就是那些。
近几年,这失踪的人断断续续地少说也得有好几十个吧,多是一些女子与幼童。
之前城内有人报案,那阵子倒是戒严不少,官兵连夜巡逻,但仿佛也没什么用,该失踪的还是失踪,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的,家有女眷孩子的基本上都是户门紧闭门不出。”
“蓟州这地界先前常年被战乱波及,往来的人也多是鱼龙混杂的,这失踪案会不会跟关外有关系?”羽书提道。
穆靖山没有说话,只是舀了一勺清粥,仔细想了想,羽书说的这种可能性未必没有。
但是若是关外人干的,怎么可能一丝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这里失踪这么多人,解决不了却还不曾上报,显然是有人故意压着此事。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穆靖山眼中寒意渐浓。
颜姑娘失踪或许与之前的失踪案也有关联,只是能从李府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去这本事的确是不小。
也怪不得颜卿卿失踪云良阁的柳妈妈不敢闹大,颜卿卿毕竟不是普通的花楼头牌,若是她失踪的消息出了,这城里大乱,怕是要坏事。
“查,颜姑娘的失踪可能和这些起失踪案或多或少有联系。”穆靖山拿起帕子沾了沾唇角:“阿婆,李府李鹤松的夫人你可有听说过?”
“李夫人?”阿婆擦了擦眼角时不时就会挤出的泪,她这是在儿子阵亡的时候哭坏了眼睛落下的病根,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点东西眼角就会渗出泪来。
“李夫人向来深居简出,外人只知道她身体似乎一直不好,经常有名医前去府中为李夫人看病,李家这些年来广寻名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时不时便能见到有外乡的医者背着药箱进李府。”
穆青山略一思索:“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阿婆想了想,继续道:“李夫人虽不常露面,却也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她身体不好,便一心向佛,听说在家还建了一个佛堂,也经常给城外的广济寺捐香火。”
“李夫人也可怜啊,这李鹤松与知州大人是舅甥关系,李夫人身体不好,夫君又风流成性常常流连那烟花之地,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冷漠得异常。
听说知州大人为李鹤松择的这门亲事,他是很不情愿的却不敢忤逆舅父。”
冷漠异常?不情愿?
穆靖山仿佛捋到了线头,还没确定清楚心中所想又听到阿婆继续说道:
“知州大人知道李鹤松的脾性,为他娶妻是想让他收心,让李夫人多多约束,可李夫人性情柔软,最是和善不过的人,这哪里能管得住她男人啊。”
阿婆说着连声叹气,很是为李夫人不值。
“成婚这么多年也未能留下一儿半女,李夫人曾说自己怕是没有子女缘,便开了收容所,专门收养那些孤儿,真是好人,可惜所托非人啊。”
阿婆似乎想起了伤心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又赶紧擦掉,怕触了贵人的霉头。
“让少将军见笑了,人老了话也多,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