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江彬最终没有忍住先开口出声,一双眼睛看着朱厚熜的目光从平淡慢慢变成了狠毒,仿佛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你一个将死之人,本世子需要来看你笑话吗?”
朱厚熜的语气还是如同他的神态一般平淡,像是对江彬已经没有了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江彬的恨有多么强烈,倘若他没有关于滑翔翼的知识,那么当初死的就是他和正德。
江彬感慨道:“是啊,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根本不需要你这堂堂世子爷,未来的兴王殿下来看笑话。”
朱厚熜温和地笑道:“你以为本世子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
江彬的笑容有些洒脱,又有些无所畏惧,像是看淡了生死的样子。
“呵呵,你觉得我一个注定要死的人,会害怕这锦衣卫的酷刑吗?”
江彬的问题朱厚熜并没有回答,而是冷笑道:“酷刑你不怕,那你的亲人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你怕不怕?”
“你……”
江彬的眼神像是一头野兽,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此刻的朱厚熜可能已经死了上万次。
“你犯得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不会以为你的父皇,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宽恕你的族人吧?那你也太天真了,你都不仁了,还希望别人对你仁义?”
江彬被说得哑口无言,根本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最终无奈叹息一声,身体像是失去所有力量瘫软在地。
“等着吧,明日本世子会带你去看一场大戏,你可千万别死掉,要不然,本世子的怒火将会降临在你族人身上,他们将会换一种刑罚死去,本世子答应你的两亩地都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朱厚熜不再管江彬的反应,转身出了锦衣卫昭狱,并向身旁的锦衣卫询问道:“江彬的族人都抓了吗?”
“回世子,都抓了,查抄江府得到金银珠宝,珍宝首饰不计其数。”
听到这话,朱厚熜心中暗暗决定,以后没事多抄几家估计大明的财政能得到很大的缓解,之前正德抄了刘瑾,现在自己抄了江彬,下一个应该是钱宁了,大明的贪官蛀虫自己一个都不会放过。
因为朱厚熜的原因,江彬在天津卫被降为小旗,所以没有人给正德进谗言,让历史上被宁王之乱牵连的钱宁躲过了一劫,不过可惜的是钱宁躲过了一劫,却没有躲过第二劫,他早就在朱厚熜的小本本上留下了大名。
朱厚熜返回王府,次日在午门外的菜市口,朱厚熜身旁跪着被五花大绑的江彬,朱厚熜亲定神闲地喝着茶水。
刑场上要被行刑的江家人,死命地哭喊求饶,沙哑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刑场,围观的百姓们在小声议论江家人的罪行。
“世子,都已经准备妥当,可以行刑了。”
监斩官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向朱厚熜请示道。
“不急,本世子还有一位重要的客人没到,等他来了再行刑不迟。”
监斩官不明白行刑怎么还会请人一起观赏,不过他知道朱厚熜是正德皇帝现在最宠信的人,不敢得罪朱厚熜,当即表示同意。
闲着无聊的朱厚熜对江彬说道:“你看本世子多仁慈,你江家的人全部枭首,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自尽,要不然他们可能就要挨上三千六百多刀。”
“住后葱,腻无此。”
嘴里被堵住的江彬,口齿不清地喊道,若不是身上此时身上被五花大绑束缚住,他可能会拼尽全力与朱厚熜同归于尽。
“世子,庆阳伯到了。”
“本世子的客人来了。”
自从上次被朱厚熜绑票,一直处于胆战心惊状态的夏臣,被几名特卫推了过来。
庆阳伯夏臣脸色难看道:“世子,不知道您喊我来有何事?”
在与妹妹夏皇后告状后,没见朱厚熜受到任何处罚,夏臣的心中就开始七上八下,感觉有什么事情随时会发生似的。
果不其然,今日夏臣正在府中休息,就被十名特卫闯入家中,将他强行拖出府邸,来到了午门外的刑场。
看到眼前这架势,以及在那里品茗的朱厚熜,夏臣真怕朱厚熜把他也推上刑场,一刀给咔嚓了。
朱厚熜皱眉不满道:“本世子,叫你来只是想请你看一场戏,你那么怕本世子做什么?”
夏臣慌张地解释道:“不怕不怕,世子宽宏大量,高风亮节,夏臣怎么会怕世子,就是这天太热,所以夏臣才会出汗。”
朱厚熜看了看已经快被吓哭了的夏臣,随意地说道:“还不给庆阳伯看座。”
“不用不用,我站着陪世子看戏就好,不用坐。”
朱厚熜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见夏臣如此识趣儿,也就没有坚持让人给夏臣搬来座椅。
“好了,该到的人已经到了,可以行刑了。”
什么叫该到的人已经到了,此话一出,吓得庆阳伯夏臣直接晕了过去。
但是监斩官可不管这么多,这位兴世子好不容易发话可以行刑了,在拖下去朝廷万一怪罪他监斩不力怎么办,毫不犹豫下令行刑。
随着一个个人头落地,鲜红的血液顺着行刑台留下,滴在了地上,江彬的心在滴血,睚眦欲裂地看着朱厚熜,他发誓,若是有机会,他一定要报仇,他要给死去的妻儿族人报仇。
“把这些人,丢去城外乱葬岗,本世子在那里给他们买了二亩地。”
看江彬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吩咐完江家人后事的朱厚熜,让人取下了江彬嘴里的布条,同时,把身体挪远了一些,生怕这疯子一会咬上自己一口。
“朱厚熜,你不得……”
“塞上。”
江彬话还没有说完,就再次被塞上了布条,只能把为说完的话,变成不满的呜呜声。
“本世子知道你想要报复,想要弄死本世子,所以,本世子不打算给你这个机会,监斩官继续,来人将他弄醒。”
监斩官拿出第二份旨意,那是对于江彬的宣判。
原本昏迷过去的庆阳伯夏臣,被人用冷水泼醒,朱厚熜把他叫来就是为了杀鸡儆猴,怎么可能让夏臣错过精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