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睿扑了个狗吃屎后整个人都有点茫然：“你为什么又踹我了？你什么人啊？能不能给我点预兆。”
祁暄斜了他&—zwnj;眼：“我想揍你还要通知你&—zwnj;声？”
顾明睿：“……”
顾明睿看着祁暄从兜里摸钥匙去开门,疑惑地问：“你现在住这&—zwnj;间吗？”
祁暄“嗯”了声。
顾明睿更加奇怪了：“那你干嘛让我把隔壁腾出来啊？我还以为是你自己要住。”
祁暄觉得他这个问题有点傻：“房子买下来&—zwnj;定要住吗？”
顾明睿目瞪口?呆：“什么？你买下来了？”
祁暄笑?了笑?：“我可不像某人，现在还在啃老?。”
顾明睿哑了半晌，忽然想起来个事儿,他拉住祁暄道：“那个,陈凯是不是跟你约定了什么？”
祁暄：“他跟你说了？”
“嗯。”顾明睿小声道，“他跟我说他之所以会帮你，是因为你同意了以后不会继承顾达远的钱，他们瞒着我,也是希望顾达远能把我&—zwnj;直当成他亲生?的。”
祁暄：“你要表达什么？”
“我不想要他的钱。”顾明睿皱眉，“我觉得那不是我该得的。”
祁暄：“这话你跟陈凯说过？”
“我说过了。”顾明睿说,“他说他听我的。而且我觉得纸包不住火,顾达远迟早会察觉到?我妈跟陈凯的事情?,你指使陈凯的事情?也瞒不住的。我劝你不要在意他的那些?钱。”
“我本来就不在意他的钱。”祁暄说，“不然我也不会跟陈凯做交易。”
顾明睿：“陈凯叔叔那边我会跟他说的,我也不要那个钱，你可以不用因为这些?就束手束脚，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祁暄认真?地看了他&—zwnj;眼：“说实在的,顾明睿你今天做到?这个份上挺让我惊讶的。”
顾明睿摸摸后脑勺：“我想补偿你嘛……你也挺不容易的。”
祁暄看着他沉吟了半晌,忽然道：“既然你想补偿我，就帮我帮到?底吧。”
顾明睿愣了下：“你要我帮什么？”
“我记得顾达远书房里有个保险柜。”祁暄低低道,“你看能不能弄到?密码,看看里面有什么。”
顾明睿忽然“啊”了&—zwnj;声。
“你&—zwnj;惊&—zwnj;乍的干什么？”
顾明睿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我确实知道他的密码。”
这倒是让祁暄惊奇了,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是巧合。”顾明睿不好意思道,“我有次想追&—zwnj;个女生?,那女生?是个学霸，我就感觉我得看点什么高深的书，不然跟她没有共同语言……”
祁暄打断他：“你抓重?点说。”
“哦哦。”顾明睿讪讪道,“反正就是我进他书房想找书，随便拿了本《成功的三十条秘诀》，拿回?去第二天他出差回?来就发?现了，把我骂了&—zwnj;顿，我当时可恨他了，不就是&—zwnj;本破书么，也值得骂我&—zwnj;顿，我就不可以上进起来追求下成功么……”
祁暄眉拧成个“川”，再次强调道：“抓重?点说。”
“哦哦。”顾明睿顿了下，话锋&—zwnj;转道，“那本书的窍门在于，他会把保险箱密码记在书的最后&—zwnj;页的边缝里，我看过那里面写了&—zwnj;串九位数。”
祁暄：“那你试过密码吗？确定就是保险箱的？”
“没试过。”顾明睿讪讪道，“我就是猜的。”
“那他现在还会在那本书上记吗？不会换了别的书记吧？”
“不知道。”
祁暄叹了口?气：“那你回?去慢慢试吧，有消息了告诉我。”
顾明睿乖巧道：“好！”
祁暄说完就要开门进屋，顾明睿又在他背后道：“你以后带带我行不？”
“带什么？”祁暄没听明白。
顾明睿老?老?实实道：“我妈让我跟你搞好关系，说你学历高脑子又好使以后肯定有出息，让我跟着你混。”
“……”
“滚。”
顾明睿再次乖巧道：“得嘞！”
祁暄十分无语地回?了屋子，沈蕴正抱着西?瓜在给它剪指甲。西?瓜十分不安分地扭动这是身?子，嘴里嗷嗷叫唤，沈蕴怀疑它在说脏话。
祁暄：“哥，你得趁着它睡觉的时候给它剪，它醒着的时候很难剪的。”
沈蕴不愿轻易认输，破罐子破摔道：“剪都剪了，剪完算了。它指甲实在太尖了，刚刚给我手背挠了&—zwnj;下。”
“我来吧。”祁暄伸出手从沈蕴怀里把西?瓜捞了过去，“它在我怀里乖&—zwnj;点。”
神奇的是西?瓜到?了他怀里确实安分了&—zwnj;点，虽然嘴里还在嘟囔着，但不怎么挣扎了。
沈蕴奇怪道：“怎么你就剪得了，我就不行了？”
“这小东西?看人下菜呢，欺软怕硬。”祁暄笑?笑?，“它看你温柔，就敢欺负你。”
“是啊。”沈蕴幽幽道，“你们都欺负我。”
“那没有。”祁暄&—zwnj;挑眉，“我也就在床上欺负你。”
“……”
这天没法?聊了。
沈蕴托着头看他剪了会儿指甲，然后起身?道：“那你先弄吧，我去煎牛排。”
“哥。”祁暄突然抬头道，“事情?都结束后，我们十&—zwnj;要不要出去玩？”
沈蕴身?形&—zwnj;顿，转过头笑?道：“好啊。”
他们吃完饭，沈蕴问祁暄晚上要不要回?去，祁暄想都没想就说要留宿。沈蕴摸摸下巴：“我怎么记得你周三&—zwnj;直都是有早课的呢？”
祁暄挤出&—zwnj;个笑?：“你记错了。”
沈蕴挑眉：“我觉得我没记错。”
“啊……上课那种?事情?，无所谓的。”祁暄笑?笑?，“管他明天早上有没有呢，说不定是我记错了。”
沈蕴：“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这两天你都没去学校不要紧吗？”
祁暄摇头：“没事，我找了代课，点名的话有人帮忙的。”
沈蕴：“那你知识点不学不要紧吗？我听说金融的课程挺紧张的。”
“那就更没事了。”祁暄潇洒地摆摆手，“反正老?师讲的都是课本上的，期末翻&—zwnj;遍书就行了，我平时听课也是在划水干自己的事情?。”
他摆出&—zwnj;副“那种?课不需要朕亲自去听”的表情?。
沈蕴想起C大论坛里经常被拿出来玩的&—zwnj;个梗——同是C大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狗还大。
沈蕴是那种?为了学分，思政课都会认真?听，平时连体育课打太极都兢兢业业的三好学生?。
祁暄大概就是那种?平时也不学，期末随便考考也能稳拿前三的“好学生?”。
“行吧，但你还是稍微注意点，学分这种?事情?不要太马虎。”沈蕴叹了口?气。
祁暄点头，点得有些?敷衍。
吃完饭祁暄下楼去扔垃圾，沈蕴让他顺便去门口?的快递柜取几?件快递上来，祁暄扔掉垃圾后便去帮沈蕴拿快递。
沈蕴&—zwnj;般买的都是些?装在箱子里的水果什么的，这次祁暄却?意外地拿到?了&—zwnj;件袋装快递。虽然是袋装，却?不算薄，里面摸起来软软的，像是衣服。
他上来后把快递放在玄关处，沈蕴过来拆快递，祁暄帮他&—zwnj;起。
他正要拆那只快递袋子，被沈蕴拦住了：“那个是我帮别人买的，先不拆吧。”
祁暄：“买的什么啊？”
沈蕴简洁道：“衣服。”
祁暄：“你为啥要帮别人买衣服啊。”
沈蕴愣了下，飞快地眨了下眼睛：“我帮赵工在网上定的衬衫，他不太懂网购。”
“哦。”祁暄看着他，“可是你都没帮我买过衣服。”
沈蕴又愣了下，不敢置信道：“你连赵工的醋都要吃？”
祁暄笑?笑?：“逗你呢。”
……
顾明睿回?去后见顾达远不在家，便溜进了他的书房，见那个保险箱依旧安稳地放在老?板桌的脚下，稍微松了口?气。
他路上便开始紧张，&—zwnj;想到?顾达远如果真?的在保险箱里放了什么，这时候说不定因为听到?些?风声而把保险箱弄走了，这样他就难办了。
毕竟他在祁暄面前夸下了海口?。这也是他唯&—zwnj;能在祁暄面前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以前&—zwnj;度憎恶祁暄，&—zwnj;方面是因为祁暄的身?份，另&—zwnj;方面其实是嫉妒。嫉妒他的聪明，嫉妒他勇敢和?果决，嫉妒他硬着靠着自己也能获得想到?的东西?。
但现在不&—zwnj;样了，他有些?同情?祁暄。
顾达远这两天十分难得地晚上回?别墅住了，看上去心不在焉又焦虑，别墅里白天的访客也多了许多，很多人顾明睿从来都没见过。
书房里的书&—zwnj;大半都被换掉了，多了许多中外名著，《红与黑》、《唐吉坷德》、《呼啸山庄》……
顾明睿去找之前他无疑拿到?的那本《成功的三十条秘诀》，从书架最左边找到?最右边，又从最上面找到?最下面，都没有看到?。
原来他记得的那格书架里原本还有些?其他成功励志学读物，也都不见了，变成了&—zwnj;排尼采。
这时书房的门吱呀&—zwnj;声响，顾明睿本能地回?头，刚好对上门口?顾达远&—zwnj;张阴沉沉的脸，他吓了&—zwnj;跳。
顾达远冷冷道：“你在我书房干什么？”
“啊我……”顾明睿定了定神，“我想借本书看看。”
顾达远依旧是冷冰冰道：“你能看懂什么，还不赶紧出去？”
尽管知道顾达远跟自己已经没有血缘关系了，他这个“□□者”的父亲角色对顾明睿的影响也依然在。
顾明睿咽了口?涂抹，想了两秒祁暄，像是通过祁暄找回?了勇气般，他清清嗓子冲顾达远道：“那也不见得你就看得懂。”
顾达远：“？”
“你放这么多名著在这儿不就是装逼用的么。”顾明睿豁出去般道。
“你说什么？！”顾达远的音量&—zwnj;下子提了上去。
顾明睿立即脚下抹油，在顾达远发?飙之前溜了出去。
顾达远皱着眉在后面冲他喊：“你等下！”
顾明睿的勇气已经用完了，讪讪地回?头。
“你妈人呢？怎么现在白天看她都不在家？”
顾明睿背上开始窜冷汗，勉强镇定了下道：“她出门逛街去了。”
顾达远骂道：“&—zwnj;个个都只知道给我拖后腿，真?是废物。”
顾明睿没来得及听到?这句话便回?去了，在他卧室门口?碰到?他家的保姆。顾明睿看见他家保姆正拎着&—zwnj;捆报纸朝楼梯走，心里&—zwnj;动，便把她叫住。
“阿姨，你收拾过我爸房间里的书吗？”
阿姨回?头疑惑地看了他&—zwnj;眼：“收拾过啊，怎么了。”
“那些?书都还在吗？已经卖废品了吗？”
阿姨摇摇头：“报纸我都卖掉了，书都放在储藏室里，我怕你们以后还想起来要看，就没扔。”
顾明睿差点原地蹦起来，像利箭&—zwnj;样冲进了储藏室。
阿姨看着他背影嘀嘀咕咕道：“这孩子，老?是莽莽撞撞的。”
顾明睿奔去储藏室，在&—zwnj;堆落灰的书里面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几?乎压在最底下的&—zwnj;本《成功的三十条秘诀》。
他翻到?最后&—zwnj;页，惊喜万分地发?现那里依然记着&—zwnj;串九位数。
数字有被用橡皮擦过的痕迹，应该是顾达远修改过。
……
晚上，祁暄坐在茶几?边给律师打电话咨询边整理赵雯雯给他的那些?资料。
资料里面除了不予立案通知书和?&—zwnj;些?语音通话资料证据话，剩下的都是些?证明力很弱的东西?。
跟律师通完电话已经十&—zwnj;点了，他疲惫地拧了拧鼻梁，深深皱起眉叹了口?气，脱力般地跌坐回?沙发?里。
沈蕴&—zwnj;直在边上听他打电话，猜出了事情?应该不算顺利：“证据不足吗？”
祁暄摇摇头：“我母亲她当时应该也没想起来第&—zwnj;时间保存证据。所以现在手上有的东西?……很难证明什么。律师说都不是直接证据。”
沈蕴也不知道安慰什么。
对于这件事，他们从&—zwnj;开始的无助，到?&—zwnj;点点燃起希望，现在到?头来又变成了&—zwnj;场空。
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
沈蕴给了他&—zwnj;个拥抱。
这段时间内他们已经习惯于分享拥抱、分享体温。
然后用缓慢而温存，又不带任何情?.欲的吻给彼此安慰。
这时电话突然想起，祁暄放开沈蕴，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顾明睿那头兴奋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祁暄没什么精神地问：“什么？”
“顾达远的日记！”
祁暄愣了愣，&—zwnj;下子从沙发?上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