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俏有所察觉的抬起头,她看了眼戴着口罩的男人就收回视线。
几个瞬息后,王俏又看过去。
旁边几个因为没能挨着珉少坐,对她羡慕妒恨的小姐妹发现了这一现象,都在窃窃私语。
“不会是相好的吧?”
“我早就说她做鸡还立牌坊,是心里头有人。”
“说什么呢,那男的脚上穿的鞋跟珉少一个牌子,很小众也很贵,真要是她相好的,她还用得着出来卖?“
“……所以为什么盯着她不放?”
来了个有钱的客人,却不是对她们有兴趣,酸味散开了,演变成一声“贱货”。
一个小姐妹穿过小半个包间凑近,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知道那个小孩子是哪家的吗?”
“别卖关子了,快说。”
“方家的,方少他弟,亲的。”
“啊?他还有弟弟啊?不是独生子吗?”
“小点声,不是一个爸。”
“……”
“等等,那男的不会也是方家人吧?”
几个小姐妹在昏暗的包间里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都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
王俏听了会噪音,她放下酒杯,小声说:“珉少,我出去一下。”
章珉躺在他右边的女孩腿上,闭着眼让她给自己按揉太阳穴,他发出享受的声音:“舒服。”
女孩对被无视的王俏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起宵”,A市上流圈子里的顶级消遣之地,幕后老板很神秘,录用的不论是普通员工,还是坐|台的,要求都高。
后者的基础条件是才貌双全。
然而她们也还是普通人,平凡人,能力都用在讨好客人,嫉妒同行,沾沾自喜,算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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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俏走出包间,转身去看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寅叔。”王俏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寅拉下口罩:“我也想问你。”
长廊上没人走动,王俏倚着墙上的一副画框:“你要到包间找谁?方少的弟弟为什么跟你一起进去?”
陈寅眼神一飘。
王俏打量他的皮鞋,裤子,上衣,打底衬衣领口,身上的熏香……就连他手上的口罩都没放过,那口罩上有个标志,是方家特用的,熏香跟方泊屿衣服上的一个味道,她的脑中浮现出一些事,譬如这个人在图书馆着急忙慌的找方泊屿,她生日宴那晚他不知道跑哪了,被找到时像是丢了魂,还有一个人那天晚上在她房里回答她问题结结巴巴不自然的样子。
王俏的眼神渐渐出现了变化:“原来他那时候不信我。”
“谁不信你?”陈寅疑惑道。
“没什么,无所谓了。“王俏从小包里拿出打火机跟女士香烟,她娴熟的点了一支烟,见陈寅猛看过来,就把指间的烟举了举,“不介意吧?”
陈寅摇头:“你出什么事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我爸的公司倒闭了。”王俏轻描淡写。
陈寅想去找方泊屿的念头被她的这句话拦住,他怀疑自己听错:“倒闭了?”
“是啊,我爸瘫了成了植物人,我妈想不开的服药自杀了,目前我只知道我家是被做空的,我爸让人骗了。”王俏吸着烟,“留下了一屁股债给我。”
陈寅不知道该回什么。
商场如战场,这话看来不假。
像他一个小老百姓,平时活着就够不容易了,周围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就在蹲茅厕的时候看点这种新闻,看了就看了不会放在心上,毕竟离自己的生活太远。
“所以我在这上班。”王俏说。
陈寅记得王家别墅挺气派的,地段也很好,至少也能卖一个亿吧?他的人生经历跟工作经验都接触不到这部分的知识,拍卖收回什么的完全不懂。
“书都读不起了吗?你家的亲戚呢?”陈寅严肃地问。
“落魄了,哪还有什么亲戚。”王俏微张有点花掉的红唇吐了口烟,“书能读,我是不想读了,没那个心思,捧着书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出来找事做。”
陈寅看着她现在堕落颓迷又清醒现实,都快记不清她大方沉着的学生模样了。
半年都没过呢,就物是人非。
“不聊了,我回去上班了。”王俏夹着烟的手挥了一下。
陈寅喊住她:“俏俏,你跟满子……”
“挺久没见了。”王俏说。
陈寅刚才想过不少可能,没料到是这个。
“一身加起来有七位数了,别在这个地方乱转悠,会被人阴到。”王俏踩着高跟鞋,紧身裙贴着白皙的大腿根,她没回头地说,“方少在空中花园,身边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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