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去哪啊?”陈寅眼里写满了纯粹的爱恋,“我没了你是会死的。”
“就算我死了,我也会跟着你。”他一字一顿沙哑地说着,字里行间是病态的执着与痴缠。
“疯子。”方泊屿冷冷吐息。
陈寅苦笑:“有我这样的疯子吗?我不害人啊,我只是不想你把我丢掉。”说着就盯住近在咫尺的人,湿热的呼吸一点点吻上他淡薄的唇。
方泊屿没躲开也没做什么,他的眼底没有波澜。
陈寅却情动不已。
“你没有亲过我一下,梦里……不对,去年,去年我们总是亲,你很喜欢深吻,舔我……”陈寅下颚传来一阵剧痛,方泊屿捏着他的两指力道加重,像要把他的下巴卸下来。
方泊屿甩什么脏东西一样把手拿下来,他捡起老男人的衣服擦擦,起身走了。
这回没有再回来。
陈寅捞到被少年用完丢开的衣服穿上,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你要问我的,我说了,你又嫌我恶心,还说我是疯子。”
不过快了,他的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而且越来越强烈,这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情况就快结束了。
陈寅收拾好了就去院子里查看窗户,他凑近眨眨眼,卧室里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单面的玻璃。
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又骗我。”陈寅自言自语,他笑骂了声,“原来是骗我的。”
妈得,也怪他自己,在这住到现在,天天的没事干到处转悠,就是没留意玻璃窗。不然怎么会被骗,吓得差点漏尿。
陈寅嘴边的弧度收了收又扩大,那方泊屿说三天睡三个女人,肯定也是假话。
也不知道方泊屿到底都做的什么梦,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一边恨他,一边碰他。
陈寅觉得在方泊屿的梦里,他是个坏事做尽的人,否则方泊屿不会警告他别接近章珉,不要用肮脏的手段。
不管陈寅怎么想,他都想象不出来,方泊屿梦中的他们是什么故事。
大概是个能把人恶心死的悲剧。
跟他梦到的,真实存在的刚好是两个极端。
陈寅后知后觉的注意到王满的视线,他瞥过去:“吃什么呢?”
“大枣。”王满望了有一会了,从寅叔出卧室他就一路跟着,他把手上的两个冬枣擦擦递给寅叔,“可甜了。”
陈寅拿了一个,嘎嘣就是一口。
天边彩云翻滚,一大一小蹲在古时候文人雅士风格的院里啃枣子,入眼是别致的景色,小到一块铺面石头子,大到木桥旁的石雕,哪哪都透着设计精良的味道。
王满瞧得出来,寅叔的心情很好。原因嘛,不就跟这别墅的主人有关。
“寅叔,你说人活着,是图啥啊?”王满吃着剩下的那个枣,口齿不清地问着。
陈寅说:“图自己想图的。”
王满戳戳自个的胸口:“那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想图什么。”
“要么是你想图的还没出现,你得等一等,要么就是……”陈寅停顿了下来。
“啥?”
“想图的东西出现了,只是你图不到,你就放弃了。”陈寅说。
王满咂摸咂摸,垂头看手上的小半个红枣,他往嘴里一丢,囫囵着吐出尖长的核:“嘿,寅叔,你有文化那味儿了。”
“能说出让人感觉听懂了,又感觉没听懂的话,那就是文化人。”王满竖大拇指。
陈寅抽抽嘴,他挠痒的时候“嘶”了声,碰到脊柱上的伤了。
这次方泊屿没有从上往下一寸一寸的咬,专门只咬一处,牙齿磨上去的触感让他痛得颤栗。
就是他的第七节脊椎骨,皮开肉绽。
低个头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