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尺青锋,化虹袭来。
出手的白衣剑士更是傲然冷笑:“杀无赦?卢仚小儿,你谁也杀不了!”
卢仚咯的笑出声来。
飞剑!
而且,是以气御剑!
剑修一脉,以气御剑,是最下下等的手段。
出手的剑士,自身修为,大概就是拓脉境十一重天左右,换成修士的说法,就是熔炉境刚刚入门的水平。
而卢仚,已经是烈火境,更修炼了太上北溟仙宗仙道根本法,他点燃了心、肝、肺、肾四处熔炉,放在当今之世其他修士宗门中,已然堪比那些宗门烈火境大圆满的水准!
毕竟大金刚寺烈火境的修行,也只是主修心脏熔炉,辅修肺脏或肝脏熔炉呵!
“哈,我谁也杀不了!”卢仚一声大笑,银蛟剑从北溟戒中喷出,膻中穴内归墟仙元涌出,附着在银蛟剑上,嗤的一声响,二尺银蛟剑化为七八丈长一道银光,朝着对面三丈寒光迎了上去。
对方的五尺青锋,只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口剑器,勉强搭上了飞剑的边儿。而银蛟剑,是太古剑器,虽然泯灭了灵机,但本源犹存,本身的材质就比这口青锋强出了十万八千里。
对方的主修功法,只是昊剑宫的武道功法,体内元罡的性质,完全无法和归墟仙元相提并论。归墟仙元是祖宗级别的,对方的昊剑元罡,是三十六代灰孙子级别的。
在质量上,卢仚占了绝对的优势。
而在数量上,卢仚的归墟仙元单纯数量,大概占了数十个绝对的优势。
银光和寒光一碰,就听嗤的一声响,银蛟剑绕着寒光一旋,五尺青锋硬生生被搅成了十几段,叮叮当当掉落地面。
出手的白衣剑士骇然动容,喷出的元罡溃散,牵动体内元罡躁动,震荡了全身经络,一口老血当即喷出了七八尺远。
“不可能!”白衣剑士嘶声尖叫:“师弟们速速出手!”
另外几名白衣剑士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家师兄被斩断坠落的青锋残片,咬咬牙,同时一拍腰间剑鞘,同样造型的五尺青锋脱鞘而出,化为三丈长短的寒光直刺卢仚。
卢仚身后,骑着小叫驴一路跟上来的青柚三女眼睛骤然一亮。
青柠、青檬齐声讥笑:“哎?你们这也算,御剑?”
嗡嗡剑鸣声中,青柚三女一拍腰间剑囊,三条青色蛟龙般的剑光带着彻骨的寒气喷薄而出,一条长有将近二十丈,两条长有十三四丈,摇头摆尾的破空而去。
卢仚毕竟是刚刚上手御剑之术,他的剑光速度快也是快了,但是比起三女的青鳞剑,那简直慢得和蜗牛一般。
三条青色长虹呼啸而去,后发先至,将银蛟剑远远抛在后面,一头撞在了几条寒光上。
这些天,三女住在卢仚天阳公府上,不知不觉的,也受到了五行氤氲以及悄然恢复的天地灵机的滋养,她们的修为迅猛提升,剑光威势比前些天强了何止倍许?
几道寒光和青色剑虹微微一碰,根本连半点儿声音都没能发出,直接化为一蓬碎碎的金属粉末纷纷扬扬的洒落。
三条剑虹激射而去,绕着诸葛府大堂一旋,所有梁柱、墙壁、屋顶同时被剑光绞得细碎,变成了最大只有拇指大小的碎片。
砖瓦碎片哗啦啦砸了下来,砸得诸葛明明和几个白衣剑士浑身是灰。
诸葛明明目瞪口呆的看着卢仚几人。
几个白衣剑士不断吐血,同样惊骇的看着卢仚和青柚三女。
“你们,你们你们怎么”几个白衣剑士脑壳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卢仚他们为什么也会御剑之术,而且远比他们强大了无数倍。
诸葛明明则是瞪大了眼睛,指着三女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们,你们,你们是前些日子,陛下钦封的皇家供奉雨顺坊仙人居,就是给你们的!”
诸葛明明嘶声道:“你们,你们不是陛下偷偷摸摸养在九曲苑外的外室,你们是”
青柚、青柠、青檬同时皱起了眉头,俏丽的小脸蛋皱巴巴的挂满了寒霜。
“老而不尊。”青柚呵斥。
三条剑虹绕着诸葛明明就是一阵狂旋,三柄飞剑侧了过来,用无锋的剑脊那一面冲着诸葛明明的老脸就是一通猛抽。
啪啪啪,连续上百声脆响传来,青鳞剑抽脸,可比肉掌打耳光厉害多了。
诸葛明明老脸瞬间红肿,肿得几乎透明,嘴唇更是肿得好似含了两根香肠一样,一甩脑袋,嘴唇就颤巍巍的晃荡个不停。
他好艰难的张开嘴,呜呜呜的想要叫骂些什么,结果噼里啪啦的,几颗发黄的老牙就从嘴里喷了出来,血水也顺着冒了出来。
卢仚大笑,他深吸一口气,银蛟剑发出嗡嗡剑鸣声激射而回,绕着他旋转了一圈,乖巧的钻进了他的袖子里。
翠蛇嘶嘶吐了吐信子,小舌头在银蛟剑上轻轻的舔了舔,身体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一片片蛇鳞同时竖了起来,差点没被银蛟剑上凌厉的剑意将它舌头给绞断了去。
卢仚手中长枪朝着大堂前的百多个护卫一指:“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可饶你们不死。”
那些护卫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看着卢仚。
卢仚和青柚三女,还有几个白衣剑士展示的手段,让这些护卫心知肚明,他们完全不可能是卢仚等人的对手。
但是,他们都是诸葛氏的家生子,全家老小性命都操持在诸葛氏手中。
面对卢仚的训斥,他们咬着牙,紧握着兵器,一个个从喉咙里发出了又是绝望、又是悲愤的嘶吼声!
太冤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守宫监的人就上门抓人了!
自家主子做了歹势,却要他们这些下人去拼命
或许是卢仚给他们的压力太大,几个护卫头子猛地暴起,亡命般朝着卢仚冲了过来。
阿虎和百来个百虎堂的汉子手持重盾,轻轻松松的挡住了这些亡命拼命的护卫,手中兵器全力轰下,将他们砸成了一块块肉饼。
当啷啷,剩下的护卫被自家头目的惨状吓得魂飞天外,他们丢下了手中兵器,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
诸葛明明气得嘶声咒骂:“你们,你们养条狗都比养你们强啊你们”
卢仚一声长啸,乌云兽朝前猛地一跳,直接跳过了长有数十丈的广场,重重的落在了诸葛明明的面前。
长枪朝前一顶,锋利无比的枪尖轻轻的点在了诸葛明明的喉结上。
诸葛明明艰难的吞了口吐沫,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体内元罡一阵运转,嘴里冒出了一大片血水,淤青肿胀的面皮,肿得香肠一样的嘴唇,在极短时间内回复了正常。
他举起了双手,一脸肃然的看着卢仚:“天阳公,老夫毕竟是当朝礼部尚书,你需得给老夫留一点体面否则,天下教弟子数以万亿计,口诛笔伐,万夫所指”
卢仚打断了诸葛明明的话:“又是这种没用的废话,本公,阉党是也,怕你们的口诛笔伐?怕你们的万夫所指?”
诸葛明明差点气得吐血。
阉党阉党
阉党这名号,还是他们这些教大贤们炮制出来的玩意儿,本来是用来和余三斗、鱼长乐他们争权夺利的党争工具。
这名号,已经被他们这些教君子弄得臭不可闻。
但是卢仚偏偏将阉党这名号拿来做盾牌诸葛明明呆呆的看着卢仚,脑子里莫名冒出了一句很荒诞的话吾不要脸,尔等能奈我何?
诸葛明明的声音降了好几个调门。
他干笑道:“老夫对大胤,对太后,对天子,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老夫是大胤的礼部尚书,开国太祖曾经明昭天下刑不上士大夫!”
诸葛明明小心翼翼的举起右手,伸出食指,轻轻的按在了卢仚的枪头上,轻轻用力,想要将枪尖从自己的喉结上挪开。
“老夫年纪一大把了,天阳公不要喊打喊杀、舞枪弄棒的,真个弄伤了老夫,天阳公过意得去么?”
卢仚深吸了一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诸葛明明,由衷感慨道:“不愧是老而不死谓之贼,尤其是你们这些教的老贼,这一张嘴吧,啪啪啪的太能说了。”
卢仚收回长枪,双手抱枪横在胸前,歪着头看着诸葛明明:“得了,跟我走一趟吧。你是忠臣还是奸臣,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听太后、陛下的意思罢?”
摇摇头,卢仚压低了声音问诸葛明明:“话说,要不,您坦白告诉我,你们诸葛氏是抽了什么风,敢作出这样的事情?”
诸葛明明眨巴着眼睛,他略显浑浊的眸子里,也在极短时间内,露出了一丝迷茫之色。
苦笑了一声,诸葛明明不断摇头:“天阳公不要套老夫的话,老夫是忠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诸葛氏出几个不肖孽障可怪不到老夫头上来。”
“老夫,这就随天阳公进宫,觐见太后、陛下!”
诸葛明明扭头,看了看几个还在小口吐血,头顶热气升腾,显然在用元罡疗伤的白衣剑士。
卢仚摆了摆手:“他们,您老就别想了。他们敢飞剑袭杀本公,定然是叛党逆贼,啧,打断他们四肢,废掉他们修为,送去守宫监秘狱。”
几名白衣剑士一声怪啸,骤然向诸葛氏府邸的后进院落狂奔而去。
但是他们刚刚施展身法腾空掠起,三条青色剑虹凌空一闪,精准的刺穿了他们身上十几处窍穴,截断了他们体内开辟的经络,泄掉了他们全部元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