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闲下了车,第一时间冲到虞歌身边。
“有?没有事,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一见到他,虞歌刚憋回去的眼泪顷刻而出。只不过刚才是装的,而现在是真的。
她摇摇头,声音哽咽,“许念白好像疯了。”
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癫狂的模样。就像电视剧里的心理变态,言行?举止都令人毛骨悚然。如若不是,刚才根本不会掉以轻心相信他的鬼话。
盛景闲冷着脸将她抱上车,顺手锁住车门。转过头一个拳头就砸了过来。
隔着挡风玻璃虞歌都要听见骨头相撞的声音。她惊呼一声,着急的扒着窗户。
只见盛景闲一脸阴沉的顶了顶被打的脸颊,拳头重重的落在了许念白鼻梁上。
外面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盛景闲平时看着斯文,此刻像个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爆发力全开,压着许念白每一拳都结结实实的落在他脸上。
虞歌怕盛景闲失去理智,却又怕下去会碍事。情?急之下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按下三个数字,忽然隐约听见警笛的声音。她一顿连忙降下车窗朝外面看,虞听澜的车和警车先后开了进来。
几人合力将打架的两人拉开?,警察简单询问几句,将他们一并带回去录笔录。
虞听澜后怕的搂住虞歌,安抚性的拍拍她后背,“不要怕,其他事我会处理。”
虞歌点点头,眼睛还有?些红,“替我卖卖惨,爸妈那边要实话实说,记得添油加醋。”
“你?啊!”虞听澜无奈的笑了声,“都这时候了还惦记别的呢?”
“让虞老头看看他选中的人都翻车了。”虞歌吸吸鼻子,委屈巴巴的说,“你?以为我装的吗,我刚才有?多无助你根本体会不到。”
虞听澜看她又要掉猫仔儿,连忙打住,“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害怕。放心吧,爸妈那边交给我,我是你亲哥,肯定站在你这边。”
“嗯,要是能替盛景闲说几句话就更好了。贷款的事他也帮忙了的。”
别怪她趁火打劫,过了这个村下一个店就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了。卖惨是真,可害怕也是真的。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啊。”
虞歌点点头,这才乖乖的上了警车。
……
录完笔录已经将近凌晨。昏黄的路灯拉长了身影,虞歌抬起头心疼的看着盛景闲脸上的伤。
“好惨,跟个调色盘似的。”
盛景闲握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极尽温柔的一遍一遍摩挲。
他手心都是汗,温度却很凉。虞歌恍然惊觉,原来害怕的不止她一个人。
她垂眸,抿了抿唇。再?抬头时唇角挂着温柔的笑,“盛景闲,跟我回家吧。”
.
回程一路无话,盛景闲始终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的路,侧脸线条看上去比平时冷硬了许多。
下车后,虞歌主动牵住他的手,盛景闲身子一僵,看她一眼但没有说话。
下了电梯,打开?门的瞬间,虞歌的腰被紧紧搂住。
门砰的一声关上,她心头一跳,人已经被盛景闲托着臀抱了起来。
他双眸此刻仿若涌动的深海,深邃且波涛汹涌。
后背低着冰冷的墙壁,眼前是他炽热的呼吸。虞歌心神紊乱,咽了咽嗓子,轻声安抚:“我真的没事,除了不小心吸进去一些迷药,其他什么也没有。”
她轻轻摸着他有?些硬的头发,轻声说:“你?如果不放心,我们明天就去医……”
强势的吻落了下来,势如破竹一般猛烈。像是在确认她的安然无恙,又像是在宣示所有?权。
虞歌双腿缠着他劲瘦的腰肢,心跳失序,脚趾蜷缩。热烈的回应他,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彼此。
光影中一双影子难分彼此,温度逐渐攀升。
盛景闲重重的喘了口气,随意蹬掉皮鞋,抱着虞歌大步走进房间。
……
一夜放纵。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虞歌腰酸背痛的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发现盛景闲不在房间。
“不会顶着一脸伤去公司了吧?”
正准备抓件衣服起来看看,她转头就瞥见了盛景闲的手机。
于是放心下来,重新躺了回去。
陈轻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还有?两天就是虞歌生日,她工作回不来,只好网购了礼物给她。
虞歌缩在被子里,把昨天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陈轻听完直接震惊了。
“这许念白隐藏的也太好了。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是个心理有?问题的。”
“别说你?,我都没看出来。”认识这么多年一直被蒙在鼓里,她大概是个睁眼瞎。
“那他现在……”
“被扣在警局,剩下其他的虞听澜会处理。”
陈轻轻声安慰:“我看你?实在不行?回家住吧。”
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怎么看都是个隐患。
挂断电话,虞歌在思考可行性。但很快就被她否决了。
回家一个是不方便,再?一个,她跟漫音的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接下来会很忙。
盛景闲洗完澡回来,就看到虞歌靠着床头发呆。
他随手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想什么?”
虞歌回神,摇摇头。伸手在他濡湿的头发上拨弄两下,然后像只猫一样乖顺的靠在他身上。
“刚才跟陈轻打电话。”
“说什么了?”
“说我这二十多年大概是个睁眼瞎。”虞歌抬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我明明看人挺准的,怎么会被许念白骗这么久?”
盛景闲眼眸微动,低头咬上她的嘴唇。看见她吃痛皱眉后,又轻轻舔了一下。
“如果一个人不想让你?看清他,是可以伪装的。”他声音泛着嘶哑,“以后有我在,乱七八糟的人不应该在你脑子里留这么久。”
一大早,醋味满天飞。
虞歌忍着笑,故意问他:“那你在我面前有?伪装吗?”
“随时都可以坦诚相见。”他做脱衣状,“现在要吗?”
虞歌:“……”
越来越不要脸。
……
吃早饭时虞歌发现盛景闲总在看时间。她放下果汁,随口道,“你?如果有?事就去忙吧,我今天不出门,就留在家里。”
“我今天没事,公司有展名扬。”
虞歌狐疑,“那你为什么一直看表?”
盛景闲一顿,“没事。”
吃完饭,虞歌用仅剩的草莓和车厘子做个水果捞。她喂了盛景闲一口,顺势坐到他身边,“我把昨天的事告诉陈轻了,她建议我回家去住。”
盛景闲自然而然的搂着她肩膀,插起草莓喂进她嘴里,“你?怎么想?”
虞歌叹口气,“不可行。我下个月跟漫音的合同到期,准备自己开?工作室。”
到时候什么事都要亲自操办,根本没时间在路上折腾。
“地方选好了吗?”
虞歌嗯了一声,“离缪斯不远。”
“缪斯?”盛景闲的眼神立刻变得玩味起来,“为什么选在那里?”
“因为那里租金便宜。”
“没了?”简短两个字,多少夹着失望。
“还有?……”虞歌跨坐到他腿上,“离你近啊。想看你?的时候过个马路就是了。”
“嗯。”他眼里漾着淡淡笑意,“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说。”
虞歌倚在他怀里,手指把玩他衣服上的纽扣,“那当然,我跟你?还会客气吗?”
男人需要被女人需要。所以虞歌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盛景闲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虚荣心。
总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你什么都不做,只这样依偎着聊天,就可以让你感受到世界上最美好的瞬间。
虞歌就这样趴在盛景闲怀里又眯了一小觉。再?醒过来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声音慵懒,“你?去开门。”
盛景闲调笑着往她臀上拍了一巴掌,“我腿麻了。”
虞歌只好自己滚过去。
门打开?,看到个穿着天蓝色工作服的男人。胸口印着星星闪送的字样。
“请问是虞小姐吗?”
虞歌懵着脸点点头。
男人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您的货物到了,请签收。”
虞歌以为是陈轻送的生日礼物,也没多想直接签了。可等到对方把牵引绳递过来后,直接傻眼。
那只雪白雪白的羊驼卡吧眼睛看她,嘴里还嚼着什么。
虞歌:“……”
她牵着羊驼回屋,一人一驼看起来都呆呆的。画面有些滑稽。
“怎么了?”
虞歌生无可恋的放开绳子,拿起电话,“我让陈轻把这东西拿回去。”
盛景闲忍着笑,挑挑眉头,“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她一脸纠结,“就是……”
总觉得?好沙雕。
“喜欢就留着吧。”
这语气,这姿态,虞歌恍然大悟,“你?别告诉我,这玩意儿是你送的。”
前有?大鹅后有羊驼,怎么着,这是想给她开个动物园?
盛景闲没有?否认,“后天是你生日。”
“所以你就送了这个?”虞歌掐着腰,伸手指向一脸无辜的羊驼,“盛景闲,你?知道这东西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吗?”
她就想问问天底下谁过生日,男朋友会送一只草、泥、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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