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从嘴角里溢出类似于呻、吟的鼻音。我愣了一下,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浩歌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一只手还伸进自己的裤子里……
“修离,你好美……恩啊……好棒……”
呃,性幻想?这就是那药的效果吗?这样我就不用再想要怎么去应付清醒时的浩歌了。
不伦哀歌
天亮还尚早,之前的那些折腾早让我筋疲力尽,加上药效的后劲上来,我阖上沉重的眼皮,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这一次我睡的很安稳,那些熟悉的味道萦绕在我的鼻息之间,夜很安静。
我对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很敏感,这大概是一种穿越后遗症,担心自己一觉醒来会出现在另一个时空,而自己在这个时空已经有了割舍不掉的牵挂。这一次醒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柔浅笑的脸。
浩歌支着头侧躺在我的身边。
“醒了。”
连声音都是低沉的温柔,他将我扯进怀里,下巴枕在我的头顶。
“抱歉,我粗心地先睡了。”他看了一眼床单上晕染开来的大片血迹,“你的第一次,我却这样粗、暴,对不起。”
他的声音里带着歉疚和疼惜。我垂着眼睑没有看他。
“你饿了吗?我先抱你去洗澡,再传早膳过来好吗?”说着他便要坐起来抱我。
我像触电般地朝床里面缩了缩,用怯懦的眼光看着他。浩歌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那双漂亮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灰暗。
“我想再睡会,你先出去吧。”
我淡淡地说。
他苦笑了一下,一脸的落寞。
“那你好好休息吧,等你醒了再叫人进来伺候。”
他在床边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去。
看着那人萧索的背影,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这一刻开始,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冬梅是在快要到正午的时候才进来的,她拿着干净的衣服,始终低着头不敢看我。
“公子醒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怯懦。我叹了一口气,用尽可能柔和的声音说:“你替我去准备些热水吧,我要洗澡。”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用如此温和的态度对她吧。
“好的,公子,奴婢马上去。”
小丫头立刻恢复了活力,欢快地朝门外跑去。我拿被子蒙住头,这世界还能有什么是单纯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局势似乎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即使我这样很少出门也感受到了。虽然这处府邸并非天狼皇宫,但守卫却一点也不亚于任何一处禁宫。而最近的兵力调动似乎十分频繁起来,府内的氛围格外压抑。我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见过浩歌了,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正在发生。
那个人还是会在天气很热的时候出现,提着那个似乎很多年都没有洗过的大木桶,里面依旧装的是一些气味怪异的液体。他依旧跛着脚,驼着背,做着自己的工作,似乎那天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每次总是会趁没人时递给我一截新鲜的槐树枝,这时候我总会刻意地去观察他的脸。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人呢?
事情发生的那天,我正在院子里用膳,冬梅习惯性地给我递上一杯味道苦涩的茶。自从那日过后,我便再没有见过浩歌,所以对于他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我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安。
浩歌的脸上有久违的明朗的笑容,因为太久不见他这样笑了,我反倒觉得这不是他本该有的笑。只是再明朗的笑,也是回不到从前的。
“修离,这几日可好?”
是那种温柔的可以化开冰雪的声音,冬梅很识趣地迅速退下了,院子里一下安静下来,只余下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我默不作声,自顾自地端起茶杯饮茶。对于我的反应,浩歌并没有生气,看来他的心情的确很好。
“这茶好喝吗?”
他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问。我端着茶杯的手指僵了一下,但立刻便恢复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浩歌探究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快便转移了话题。浩歌在我旁边坐下,执起冬梅为我布菜而准备的筷子,夹了一片竹笋放到我碗里。
“现在已经过了出竹笋的季节,这是我特意找人从南边运过来的,清热降火,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浩歌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忍便夹起碗里的竹笋放进嘴里,味道的确不错,我朝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这时那个人正好提着木桶一瘸一拐地走进院子里,他并没有看向我们这边,而是旁若无人地做着自己的事。空气中飘荡着难闻的气味,浩歌看了那人一眼,微微皱起眉头。
“我们进去吧,外面太阳大了一些。”
我看了一眼远处那人佝偻的背影,微微朝浩歌点了点头。
“修,可还在生气?”
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浩歌在我旁边蹲下,抬起头仰望着我。
“从现在开始我会将权利牢牢握在手中,以后好好护着你。曾经那些企图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握着我的手眼神坚定地说,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如果我说正在伤害我的人是你呢?”他愣了一下,脸色变得阴郁。
“是吗?我给的是伤害,那他给你的是什么呢?你已经是我的人,所以不要企图从我身边逃离。”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可是在我看来却是那么可笑。我本是要反驳的,却突然闯进一个人来。尹文澹站在门口看着蹲在我身边的浩歌,脸色非常难看。浩歌也发现了突然闯进来的人,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我总觉得他今天对尹文澹的态度改变很大,之前如果是隐忍,那么此刻便是非常倨傲的。
“你来做什么?”浩歌看着他冷冷地问。
尹文澹显然是没想到浩歌这种倨傲的态度,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浩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能来这里么?”
他边说边轻蔑地瞟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我。浩歌轻笑一声,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案几上的茶杯啜了一口。
“尹文将军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浩歌用一种极不耐烦的语气说。尹文澹的脸色顿时变得阴郁起来,但似乎想到什么极力在隐忍。
“你为什么要撤掉王将军的职务。”
我不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去克制才使自己说出这句理智的话来而不是拔剑冲上来将我这个眼中钉刺死。
“在这个时局紧张的时刻,他竟然贪污官银,我只是免了他的职务没有处死他,这已经算是极轻的惩罚了。”
“王将军跟随我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来。我尹文澹敢以人品担保这绝对是有人栽赃嫁祸。”
尹文澹一派正气凛然的样子,看来这个王将军应该是个对他极其重要的人物,要不然他也不用如此急切地来辩解。
浩歌没有说话,而是执起案几上的茶壶给我倒了一杯水。良久,才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听将军这么说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冤不冤枉这种事是要讲证据的,不能光凭你一句话我就放了他不是?既然你替他求情了,我就暂且饶过他,就让他在步兵营里补个空缺吧!”
浩歌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尹文澹也不好再争论什么。
“既然撤了王将军的职位,那渔阳守军都统一职你打算让谁来担当?”
我嘲讽地笑了一声,这恐怕才是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吧!
“这职位我早已安排原骑兵都卫霍凛来担任,就不劳你操心了。”
“浩儿怎可如此任性!那霍凛不过一二十出头的愣头小子,行事莽撞,徒有匹夫之勇,又怎能担此大任!”
尹文澹激动地上前一步,厉声说道。
我一直在想,激怒他的是那句“浩儿”还是尹文澹过激的态度。
“啪!”
浩歌摔碎了桌子上的茶杯,猛地站起来与尹文澹对视。
“我最恨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还是你真的以为你是我的父亲?如果是,你又为何要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浩歌脸色阴鹜地看着尹文澹,眼里竟然是毫不掩饰的杀气。尹文澹身形一震,一时没说出话来。
“我不觉得爱一个人有什么错。”
尹文澹用一种近似于喃喃自语的声音说。我有些讶异,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尹文澹的嘴里说出的。
“哈哈……爱?你也配提这个字?这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浩歌放肆地大笑起来,连带着身体也跟着一起颤抖。那样的癫狂让我有些害怕,总觉得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不过,我应该感谢你。是你教会了我,要想留住心爱的东西便要将权利牢牢握在手中。”
浩歌转过头来看我,脸上是温柔的笑。
“王将军是我设计陷害的,因为我要架空你的权利。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但我绝不容忍会伤害到修离的人存在。”
尹文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满眼杀气地看着坐在浩歌身侧的我,捏的咯咯作响的双手泄露了他极力隐忍的怒气。我总觉得浩歌是故意在把矛头引向我。
“你以为撤掉一个守军都统的职位就可以撼动我了吗?那浩儿也把我尹文澹想的太简单了。”
浩歌冷笑了一声,一脸嘲讽地看着尹文澹。
“的确一个守军都统的确撼动不了你,但是如果我说渔阳的骑兵营、步兵营、战车营都在我的控制范围内呢?”
尹文澹浑身一颤,满脸的震惊和不信。
“哈哈……哈哈……”尹文澹放肆地大笑起来,“看来你早就胜券在握了,我只是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一切的。”
“从你第一次将我捆绑在床上,第一次对我说爱一个人不是只在旁边默默守候,而是要不择手段将其留在身边的时候。我不介意你如何践踏我的人生,因为它早在以为那个人死的时候就一片灰暗了,我不在乎它变成什么样子,luàn • lún也好,龌龊也罢。可是,你告诉我那些想要得到的就要不择手段去得到,也好过一个人活着的孤寂。最开始我不过想要抢回修离的尸体罢了,可是老天眷顾,竟让我再次见到他。尽管这一切是这样不合情理,但我肯定那个人就是我一直想要得到的人。”
“原来浩儿从那么早就开始筹划了,从头到尾我不过是个笑话,哈哈……这果真是报应……但是还有一点我要教教浩儿,那就是如果自己得不到那别人也休想得到!”
尹文澹刚一说完便闪身来到我的身旁,掐住我的脖子远远掠开。
“如果要痛苦就让我们一起痛苦吧!”
浩歌的神色一凛,倒没显得有多紧张,仿佛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本可以圈禁你,让你安然度过后半身。可是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浩歌的脸色顿时变得阴狠起来。尹文澹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就算是即墨辰也不见得可以将我不伤毫发地从他手上救下,我不懂浩歌从何而来的自信。尹文澹也觉得浩歌这种说法很可笑,正打算大声嘲笑却突然发觉有什么不对。尹文澹放开掐着我的手指,捂住自己的胸口蹲下来。浩歌立刻将我扯了回来,护在身后。
“你给我……下了绯叶之毒……”尹文澹断断续续地说,“你竟然给他服用……”
尹文澹指着我要说什么,浩歌却突然上前拔出他腰间的佩剑刺向他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溅红了浩歌的脸。此刻那张俊逸的脸庞看起来竟是这样可怖。尹文澹看着我,嘴角扯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在倒下的那一刻对着浩歌说了一句话:“你也不过是个和我一样可怜的人罢了,你以为……”
尹文澹还想说什么,浩歌却猛地将剑从他胸口拔出,顿时血流如注,也阻止了他最后要说的话。
残阳如血,一人执剑,一人静立。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呜呜作响,宛如哀歌。
第七十六章
我站在浩歌的身后,看着他染血的侧脸,残阳给这一室染上橘黄。他丢下手中的剑,地板发出“哐啷”的响声。尹文澹静静地躺在地上,他身上还穿着军人的铠甲,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点点的光两。
或许他想过很多种死去的方法,但绝不是像这样屈辱可笑地死在一个房间的角落里。
浩歌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绢帕,拭掉脸上的血迹。他转过头来看我,温润如玉的脸上绽开一个浅浅的笑,与刚才嗜血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我替修另安排个地方住吧。”
声音平淡如水,仿佛之前的事都不曾发生过,而那个人明明就在他的脚下淌着血,那块染血的白色丝绢上晕染着像怒放红梅一样妖冶的颜色。
“什么是绯叶之毒?”
我移开视线,面对一个刚刚死在我面前的人,声音怎么也不可能平静。浩歌的眸光闪烁了一下,脸上的笑黯淡下来。
他突然上前来牵起我的手。
“我叫人来处理一下这里,我们出去说吧。”
他走的很快,仿佛发泄般快速地在回廊上穿行。我基本上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调。他握着我的手很僵硬,那力度仿佛要将我的骨头都捏碎掉。外面的风很大,鼓动着浩歌如泼墨一般的长发,那些躁动的发梢时不时地拂过我的脸颊,痒痒的触感惹得人一阵心烦。
浩歌终于停下脚步,而我早已气喘吁吁了。尽量压抑着自己急促的呼吸,我需要他的一个回答。
浩歌站在长廊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