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开的房门之外突兀响起清脆的脚步声。
姜听雨耳尖, 听得极清楚,怔愣时连泪水也止住了。
她抽搭了两下鼻子,泪濛濛望向男人, “关、关门。”
小姑娘莹亮的眼睛红红, 小兔子似的。
身上粉色吊带睡裙好似融进了她奶白色的肌肤, 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刚洗过的头发蓬松柔软,唯有额头冒出的细汗沾了几率发丝, 看着男人的眼神里透着委屈、可怜、怯怒。
小姑娘根本没意识到, 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诱人。
谢霁淮攫住女孩的眸光,充斥欲..念的瞳孔叠着晦暗不明的神情。
他长指轻推, 关上了门, 也将屋外的脚步声隔绝开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套房里重又归于安静。
谢霁淮手掌轻柔地搂着她的腰, 俯身逼近女孩,热息呼到女孩的鼻梁:“宝宝。”
姜听雨脸颊烫得热起来,酥麻酸软的身体紧紧贴着墙壁, 屏住呼吸。
他离她太近了,她稍微一仰头就能碰到他的唇。
刚才那种近乎窒息的感觉还有余留,她不敢再体会一次。
谢霁淮看出她的惧怕,沉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鼻息:“对不起。”
姜听雨失语几秒, 低喃了声:“嗯……”
男人的道歉太诚恳, 反而让她连责怪他的心思都止住了。
姜听雨怯生生望着他,咬着唇瓣问:“你怎么了?”
他今晚真的太奇怪了, 千里迢迢从京北赶过来,一见面就失去了理智吻她, 肯定是有原因导致他变成这样。
谢霁淮薄唇微启,嗓音带着惫懒和涩哑:“热搜。”
他顿了一秒, 又重复:“你和男明星一起出现在热搜。”
“那只是捕风捉影而已,我和宁老师一点都不熟。”姜听雨轻声解释。
谢霁淮抬了下眉骨,反问:“不熟?”
姜听雨眼里写满了无奈二字,缓缓道:“真的不熟,我和他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他也住在这里,刚好遇到就打了声招呼。”
“你不喜欢他?”谢霁淮淡声问。
姜听雨长睫一眨一眨,眼睛里透出迷茫:“喜欢?为什么要喜欢他?”
谢霁淮唇角微微上扬,侧了下脸,炽热的吻避开女孩都唇,落在了她的脸颊,“嗯……不要喜欢他。”
他没说不许,只说不要,像是在恳求。
姜听雨心跳忽然快了起来,心间涌上了莫名的感觉,说不上来,有些酸酸涩涩的,还有点甜。
“我、我不会的。”
姜听雨飞快地瞄了他一眼,认真而单纯地说道:“我已经结婚了,不会喜欢其他男人。”
谢霁淮瞧着女孩,目光一寸寸描绘她精致的眉眼,又刻在了心上。
心头的燥动卷土重来,裹着汹涌的情感,将他的压抑释放了出来。
唇瓣划过女孩的脸颊,停留在她的耳垂上方,温热呼吸吹进了她的耳朵,“会喜欢我吗?”
姜听雨心跳得砰砰作响,仿佛要挣脱皮肤的禁锢跳出来一般,讷然开口:“你说什么?”
她是听错了吗?一定是吧。
谢霁淮怎么可能会问出这种话。
他不也是抱着联姻互利的心态,才会和她结婚的吗……
谢霁淮轻笑,唇角勾起的弧度透着自嘲的意味,“没什么。”
他太着急了。
急切想要她爱他,要她眼里只有他。
但女孩太单纯,她甚至还不懂感情是什么。
谢霁淮站直身体,手指游离到女孩的薄肩,轻轻扯回她掉落下来的肩带,视线扫过露出的半个浑.圆,很快又移开。
套房客厅的冷气温度偏低,男人身强体壮的倒是无所谓,女孩娇弱,又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睡裙,皮肤都冻得冷白。
“冷不冷?”他问。
姜听雨僵硬摇头,还没从他刚才的那句话中回过神来。
谢霁淮牵起女孩的手,指骨微用了点力捏她,“很晚了,去睡觉吧。”
“你呢,今晚住在这里吗?”姜听雨回握住他的手,急切地询问,好似怕他就这么离开了。
谢霁淮笑了笑,淡声打趣:“宝宝不欢迎我?”
姜听雨贝齿轻咬,连忙摇头:“没有,欢迎的。”
她没看到他带行李,以为他待会儿就要走。
“你的行李呢?”
“没带。”
姜听雨:“……”
她带着他进了卧室,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犯了难。
天热炎热,难免会出汗,衣服也不能连着穿两天,光是汗味就让人受不了。
可他没带行李,明天要穿什么?
算了,明天她早点起来去附近的商场帮他买一套。
浴室门合上,很快,淅沥的水声不绝于耳。
姜听雨睡不着,侧着身体面对浴室的方向,放空了所有思绪。
安静的卧室有了吵杂的声音,姜听雨却一点也不厌烦,反而让她安全感十足。
不多时,水声终止,吹风机的声音短促地响了一段时间,姜听雨听着平稳的声响眼皮一耷一耷,她感觉身旁好像被重物压得凹陷了下去,想睁开眼睛去看,眼皮却好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朦朦胧胧地,她落入炽热的怀抱,紧接着,唇上又是一热。
“宝宝,晚安。”
姜听雨无意识地咕哝,没回应他。
谢霁淮手掌贴在女孩的后背,将她抱得更紧,放轻呼吸就能感受到他们彼此交融的心跳声。
她离开的这几天,他独守空落落的别墅,孤独无限吞噬着他,试图拉他坠入深渊。
但这一刻,他的心安定了。
就好像漂泊无依的人有了家,有了让他栖息的地方。
他好像真的离不开她了。
-
今天不用工作,也不用赶飞机,难得可以睡懒觉,姜听雨原本计划睡到九点再起床。
至少在谢霁淮来之前,她是这么打算的。
结果八点半左右,她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姜听雨揉了揉困乏的眼睛,未睡醒的嗓音还泛着哑,半嗔半怒了声:“谁呀?”
这么早扰人清梦,太过分了。
她从床上坐起身,脑子依旧没有开机,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
套房门外,两个女生呆愣愣望着眼前俊美矜贵的男人,差点惊掉下巴。
男人穿着最普通的白色浴袍,领口也遮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从他的身形,和他手臂凌厉的线条,不难看出他的身材极好。
说不准那被浴袍遮挡住的小腹还有八块腹肌。
两个女孩脸微微发红,却根本转移不了视线。
宁楚越的长相在娱乐圈已经算是顶级神颜了,但和眼前的男人比却逊色不少。
严谨点说,宁楚越根本无法和他比。
单单男人身上矜而不伐的气质,就足以秒杀。
楚子君最先反应过来,推搡了下身旁的米茶。
米茶猛地一激灵,讷讷地和楚子君对视一眼,尴尬讪笑:“抱歉啊帅哥,我们走错房间了。”
楚子君看了眼门牌号,惊恐地给米茶使了个眼色,见她没有接收到,就拉着她往旁边走了两步,小声嘀咕:“没走错,老板的房间就是这儿。”
米茶条件反射般地转过头看向男人,震惊不已,声音都在发抖:“那、那老板房间的男人是……谁?”
楚子君噤若寒蝉。
老板房间里出现了位帅哥,还那么帅!
该不会是……出轨了吧。
米茶猛地咽下一口口水,心情的复杂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她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她见过。
京郊马场那次意外,就是他救了老板。
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轻懒地靠着门边,敛眸看向她们,淡淡道:“你们是她的员工?找她有事吗?”
米茶紧张地笑,双手一起摆弄:“没事没事,我们要去吃早餐,就不打扰了。”
说完,米茶拉着楚子君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老板的私生活不是她们该探听的,出轨也好,玩玩也好,和她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老板的眼光还真是好,难怪看不上宁楚越。
她身边要是有这么个大帅哥,什么男明星她都不会追了。
谢霁淮轻轻关上房门,不想吵醒卧室里熟睡的女孩,等他进去后,却发现女孩已经耷拉着脑袋坐起身。
谢霁淮挨着床沿坐下,眸光宠溺地看她,“宝宝,还没睡醒?”
“嗯……”拖长的尾调昭示她此刻有多困倦。
姜听雨脑袋一点一点,嗡着声音问:“谁在敲门?”
“你的两位员工。”
“哦。”姜听雨随意敷衍了声。
下一秒,她彻底清醒。
“我的员工!”
姜听雨看着他的眼神透着难以言喻的神情,不敢确认道:“她们见到你了?”
谢霁淮唇角含笑微微颔首。
姜听雨脑子瞬间宕机,久久反应不过来,精致的五官蹙得发紧。
这下,不公开也不行了。否则,她要怎么解释房间里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男人。
谢霁淮指腹按压在女孩眉心,疼宠地缓缓揉平,“你不愿意让她们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可以去解释。”
“怎么解释?”姜听雨长叹了声,道:“算了,知道就知道吧。我们是合法夫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要她们不知道你是谢氏集团的总裁就好。”
姜听雨眼神幽幽打量他,口吻变得严肃:“你也不许告诉她们你的身份。”
“还有,她们要是问起来,你绝对不可以说你的真实姓名,就说……就说你叫谢徊。”
谢霁淮轻笑,配合道:“哪个huai?”
姜听雨想也没想,直截了当道:“徘徊的徊。”
谢霁淮思忖了一瞬,由着她胡来,“好,老公就为你改名。”
姜听雨脸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为她改名……听上去好犯规。
她羞怯地瞥了男人一眼,小声辩驳:“不是改名,就是糊弄一下她们,你也没有损失呀。”
谢霁淮很淡地抬了下眉,注视着女孩:“怎么没有损失?”
姜听雨不服气:“你损失什么了?”
谢霁淮勾了勾手指,示意女孩凑近。
姜听雨没多想,下意识地就挪蹭到他跟前,仰着小脸看他,她刚睡醒,眼睛朦朦胧胧的,像融了层雾。
谢霁淮手指捏住她的脸颊肉,低笑:“损失了光明正大出现在你的圈子的机会,这对我不公平。”
姜听雨听他这么说,心头又涌上一丝愧疚,“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她们知道我的身份。而你的名字太响亮了,她们知道后就会发现我是姜氏集团的小女儿。”
她很喜欢现在和员工的相处方式,不想因暴露身份同她们产生距离感。
谢霁淮松开了手,指尖勾起女孩额角凌乱的发丝,“老公可以要一点补偿吗?”
姜听雨发愣:“嗯?”
谢霁淮点点女孩的唇,哑声:“早安吻。”
姜听雨的目光不自觉看向谢霁淮的薄唇,眼底浮漫出拒绝,“我还没洗漱。”
没洗漱就亲吻,脏死了。
“老公不嫌弃你。”
“我嫌弃。”
姜听雨慌忙掀开被子下床进浴室洗漱,生怕被他拦截下来。
磨蹭半小时后,女孩脸上带着淡妆走了出来。
一抬眸,就见男人穿了身黑色休闲服。
和他平常西装革履的样子完全不同,休闲服中和他身上强势的气息,增添了几分温和的味道。
“衣服是哪里来的?你请人送的吗?”姜听雨边打量衣服边问。
谢霁淮没错过女孩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忍不住弯了唇:“好看吗?”
姜听雨点头,笑容裹了蜜一样甜:“好看。”
谢霁淮双手掐住女孩的腰,轻轻一提,就将她抱坐在柜子上。
分..开女孩的双腿,身体往前抵,深暗的眸直视女孩水涔涔的眼,嘶哑着嗓音哄她回应:“哪里好看?”
姜听雨猝不及防痉挛。
布料很薄,经不起他强势的进攻,被他抵住的地方不受控制地泛起潮湿。
姜听雨羞赧地想要并紧腿,却不是他的对手,“衣服、衣服好看。”
“人不好看吗?”谢霁淮饶有耐心地和女孩周旋,他似是在享受游戏的过程。
姜听雨低吟了声,断断续续道:“好、好看。”
谢霁淮满意笑笑,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女孩的细腰。
她捉住他那只乱动的手,软着声音求饶:“别弄了。”
她的身体酥软到使不上力,靠着男人的胸膛才勉强稳住。
谢霁淮无辜地笑:“宝宝,老公什么都没有做呢。”
他确实什么也没做,不过就是压着她而已,碰蹭都是无意的。
即便是这样,女孩依旧受不住。
薄薄的布料湿答答的贴着肌肤,很是难受。
女孩呜咽着哭腔,伏在他的肩头,声音破碎不堪:“老公,放我下来……”
谢霁淮本也没打算做什么,小姑娘今天要去采风,没了力气走不动路,到时候又要生气。
不过,还有别的事可以做。
谢霁淮偏过脸,薄唇贴到女孩的耳畔,低哑着嗓音:“宝宝,你忘了早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