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寂静的阳台上俯瞰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有种光怪陆离的错觉。
分明这世界是这么热闹,五彩斑斓的灯光是那么温暖,可傅染的身体却一寸寸地冰冷下去。
因为电话那头母亲说:“阿玦的治疗费不够了,囡囡你什么时候可以接他去大城市看病啊?他待在这边,妈妈心里头不安心。”
傅染能感觉到母亲心里的焦虑与着急,可如今她手里头攒着的钱能打的都已经打给了她。
如今分明是初春的季节,可她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寒。
“妈妈,你让傅玦过来吧,我这边应该很快能筹到一笔钱给他治病。”傅染伸手擦了擦眼尾处的湿润。
等到她拿到金奖,等到她拍戏的片酬下来等到她拿到广告代言。
如果这些都是泡沫的话,实在不行她就求商湛。
只要傅玦的病能够治好,那她便付出什么都愿意。
傅若听到她这番话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她沉重地咳了咳后,她交代着:“染染啊你要好好的跳舞将来全世界都会邀请你去跳,阿玦的病是妈妈心里面的一块心病,他离不开人,能治不管怎么样都要给他治。”
“染染,你答应我好好照顾阿玦好吗?”傅若像是始终不放心,所以念叨的格外多。
傅染跟傅玦之间的姐弟关系非常好。儿时一块糖年糕都要分一半吃的,每次傅若由于他病情的原因偏心将好吃的偷偷给他,傅玦又会悄悄地拿给她吃。
傅玦懂事又听话,就连她学芭蕾都是傅玦一句又一句的彩虹屁将她树立起自信心的。
她又怎么能够视而不见她那病重的弟弟呢?
“妈,我保证会照顾好傅玦的,您放心。”傅染朝着暗淡夜空悲伤地露出了个笑容来。
比起演戏她更喜欢跳舞,但演戏的回报是跳舞无法给与的,就像儿时她在墙角处听到隔壁屋的阿姨对她母亲说,“跳芭蕾那可是有钱人家才学的,烧钱得很,要么学好了出人头地,要么白打水漂。”
“可培养个出人头地的人才哪里是凭我们这样的家庭条件能供得出来的,姑娘心气高可不行,你还不如多多培养儿子。”
如今她站在国内芭蕾舞蹈最顶尖的水平才知道,原来她说得不全对也不全错。
她也记得傅若对隔壁阿姨说:“我姑娘和儿子都要培养,一视同仁谁也不放弃。”
这句话在她耳畔尤新,母亲和傅玦的支持也是她历经苦楚一次又一次跌倒爬起刻在骨子里的执念。
温暖的皮毛一体男士大衣披在她的身上,被薄冰所笼罩的肌肤在这一刻感受到温度,傅染情急挂断电话回过神来看他。
她粉嫩的唇饱满又可人,白皙的肌肤像是冬日里的雪,原本像海藻般地头发如今剪掉过半只是及肩的位置。
商湛骨节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秀发,而后不满意似的跟她说:“染染,以后头发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剪。”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有肌肤饥渴症那般凑到傅染身边轻嗅着她的发丝,而后温良无害的吻吻过她的脖颈。
两个人的姿态莫名像是暗夜里的吸血鬼撩拨着纯情的少女。
傅染清澈的杏眸轻眨,她干涩着嗓音问商湛,“阿湛,你能不能借我……钱……”
傅染的性格要强又极其要自尊心,从未问他要过什么,只是乖顺地待在他身边,所以姑娘的话让他有点意外。
她应该是遇到难事儿了,如果他直接问,按照她的脾气肯定也不肯坦诚交代。
“多少?”商湛毫不在意的眼皮轻抬,修长的指尖不断地拨弄着傅染的发丝,沉郁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姑娘的耳朵瞧,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傅染咽了咽喉咙,她说:“借三十万,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姑娘的话音刚落,商湛情难自禁地抿起唇来笑了。
他狡黠的狐狸眼眯了眯随后启唇问她,“傅染你到底会不会算账啊,上回我送你那红宝石项链怎么也值个三千万,而你宝石不要非得跟我借三十万?”
他的眼神里蕴着玩味的味道,看得傅染忽而有些羞恼,她怕痒似的躲过他的吻。
她认真脸瞧着他,言语充满较真的劲儿,“商湛,你心里面清楚的,你的钱我不能够白拿,我白白拿了你的钱算什么意思呢?”
“我的钱就是你的,你是我的女人。”商湛一字一眼地跟她讲,而后他主动邀请着她的吻。
傅染并不想惹怒他,其实她真的很想说,她们之间为什么不能像大家谈恋爱那样确定好关系就大大方方地见家长然后订婚结婚,为什么连他的朋友都不看好她们之间的关系?
又为什么在睡梦中他心心念念的人是“栀栀”呢?
炙热的吻令傅染有那么一瞬仿佛觉得他是想溺死在她的身体里的,于是她任凭他肆意妄为,直到自己像是一艘被风雨捶打即将快翻倒的船时,她眼眶泛红的向他求饶,“商湛,你停下。”
“刚谁说我只是嘴硬,嗯?”商湛俯身用牙齿咬住她粉嫩的耳廓,厮磨耳骨的感觉令他上瘾。
“你弄疼我了。”傅染脑袋埋在枕头上,声音止不住地颤栗与呜咽着。
闻言,商湛这才稍稍地松了些许力道,他畅意地扯了扯身上的领带,低沉的嗓音带着轻哄,“剧组距离翡翠湾也不远,回头我让陈屏每天送你。”
见姑娘没声音,商湛摸了摸她湿润的脖颈这才发现她累极早就陷入了沉睡,他无奈地摁了摁眉骨。
随后他起身到洗手间里打了些热水,拧干毛巾后他耐心地给傅染擦拭着,擦完之后他又给她换了件贴身舒适的内衣后这才将她揽进怀里抱着。
这辈子老天一直在跟他开玩笑,但终究是待他不算太薄,能将傅染送到他身边。
只有拥抱着傅染他才觉得自己是活在这世界上的。
隔天准时准点傅染的闹钟响起,惹得满是起床气的商湛恼怒又怨愤地盯着傅染瞧。
傅染握着牙刷满脸呆萌地瞧他,“?”
随后她暴躁地把白衬衫丢在他身上,好在她宿舍里有他上一回留的衣服,要不然他就裸奔吧。
明天头条就得是——商氏当家的当街裸奔疑似精神出现故障。
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傅染启唇笑得张狂,而后商湛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她,“你笑什么?”
“你管我。”此时的傅染满血复燃哪有昨天哭得跟猫儿似的模样。
也正是她这气势惹得商湛心里觉得挺躁的。
穿完衣服,商湛来到洗手间揽住傅染纤瘦的腰,随后攥着她的脖颈就是一顿亲,惹得傅染暴躁地推他。
“今儿个还拍戏呢,你干嘛?”傅染蹙起眉来也仍旧是漂亮的。
若是头发再长一些,脸上妆容稍稍少一些,他真恨不得今日不让她出这门。
将商湛脑袋拍开,傅染看着镜子里雪白肌肤上的草莓印,她娇嗔着警告,“商湛,你能不能滚远点啊,你看看我这脖子和胸口这,都是你的大作,尽耽误我时间。”
姑娘将自己的睡衣往下拉,一串串草莓印在雪白的肌肤上绽放着,惹得商湛心尖泛痒。
“这哪是耽误时间,这叫做咱俩感情好。”商湛一本正经胡诌,脸上的笑意遮掩不住。
傅染满脸“我信了你的歪理邪说”那般瞧他,随后她快速拿着粉饼往自己脖子上遮,好在她买的化妆品遮瑕力不错。
商湛也真是,一个个吻痕就非得怎么明显怎么来,脖颈侧面她伸手都够不到。
于是她使唤着商湛,她把粉饼递给他,“后面我弄不到,你来。”
他哪里碰过姑娘的化妆品,只是依葫芦画瓢帮她遮盖着,随后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大学同学小姐妹余婉婷打过来的。
因为站得很近,所以商湛能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染宝,今年我刚提了车所以没有三十万那么多,但我卡里还有二十多万都给你打过去啦,这钱你着急就先用我这边不着急,至于还钱也不着急哈。”
电话那头的姑娘热情,她说完之后傅染立马就眼眶氤氲着雾气了,她哽咽着感谢,“谢谢婉婷,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两人亲密着又说了些体己话,心里头越想越不得劲儿的商湛皱眉冷哼。
他沉着嗓音反问:“傅染,你就愿意跟别人借钱也不愿意拿我的钱是吗?”
此时电话还未挂断,那头能听到商湛清晰声音的余婉婷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似的炸毛,“染染,你跟谁在一块儿呢?他声音怎么那么苏啊,是男朋友吧?”
余婉婷是她大学时期的死党是人间行走的大喇叭,傅染顿时就想反驳说不是,但此时此刻商湛正黑脸瞧她。
她不能否认。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认下来,她声音弱弱的,“对,我男朋友。”
“是不是大学时期对你穷追不舍的学长啊?还是隔壁医学院我们同届的那个唱歌特好的。”余婉婷持续八卦。
傅染瞧着商湛越来越冷的脸,她突然就有些惆怅,而后她哄小朋友似的哄着余婉婷,“你别瞎猜,等过段时间我在告诉你。”
等到她们之间的关系定下来,那就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余婉婷锲而不舍,“染染,你稍微给我透露点小秘密呗,就一丢丢!”
望着眼前棱角分明身型高大的男人,斟酌了会她弱弱地说:“他就是给我们学校捐楼的那个男人。”
闻言,下一秒傅染耳朵差点被余婉婷的分贝给嚷流产了。
她不可思议地说:“染染你眼光是得有多差劲啊,你男朋友不会是秦教授吧?他年纪都快当你爹了,听说他不结婚是因为他那方面不行……”
傅染:“……”怎么现在谁出手都是分分钟捐楼吗?
商湛也被说笑了,随后她抢过傅染的手机对那头姑娘说了句,“她忙,就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商湛掐着傅染不盈一握的腰肢,而后将她压在洗漱台边,他嘴唇凑近,嗓音沙哑,“你不觉得该跟我解释些什么吗?”
傅染不理解,蹙眉。
随后她的唇被商湛狠狠地咬住,他的眼神满是占有欲,“傅染,你只能跟我好,知道吗?”
瞧着他吃醋的模样,傅染哂笑。
似是看不得她笑,商湛欺身而上撕咬着她的唇瓣,痛意令她头皮发麻。
傅染做出抗拒的姿势,尝到嘴巴血腥地铁锈味,她暴躁地骂他,“疯狗。”
他不怒反笑,吻变得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温柔,他凑到她耳边轻喃,“疯狗只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疯狗只喜欢你!!我好喜欢这句话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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