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湛你能不能别乱吃飞醋啊,那是我在雁城的亲弟弟,傅玦。”傅染追逐着跟他讲,眼睛里的流光溢彩不断地涌现着。
她唇角弯成好看的弧线,“等我有空,过段时间就带你见见他。”
傅染不管不顾地跟他坦白,但商湛的兴致却像是被霜打的蔷薇似的谢了满地。
他带着脾气别扭着,“谁知道是亲弟弟呢还是干弟弟啊,我可没见过你对别人笑成那样过。”
“……”
傅染无语懒得哄他,她转身就想走,但商湛却死死地握住她的胳膊非不让她动,他欺身上前咬着她的唇就是一顿吻。
但她冰冷冷像个木头人似的,商湛故意惹她,“跟你那个阿玦亲嘴儿的时候,你也是这副模样吗?”
商湛的这句话令傅染瞬间就红了眼眶,她扬起手就打了他一个巴掌,她赤红的眼眶糅杂着控诉,“商湛,你能不能放尊重一点?”
她的眼泪一颗颗地砸落下来,商湛冰冷的心脏察觉到酸疼的滋味,他这才清醒了过来。
在他的世界里非黑即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闷声不吭。直到遇到傅染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心痛,什么叫做温暖。
她打的分量很轻,但他脑袋偏过一侧久久地没回过头来,他稍长的头发遮盖住他阴戾的漆眸,她看不清他莫测的情绪。
还没有人敢打他,他舔舔唇。
料峭又冰冷的寒风吹来,商湛缓缓转动脑袋,他凉薄的脸上什么情绪也无,他勾着唇像只湿漉漉大型犬那样看着她。
分明上一秒情绪闹得那么崩,下一秒他就像是讨饶似的恢复成乖顺的模样。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做不到。
所以让商湛深情款款地伸手触摸着她眼尾的泪痕,甚至想抚摸她的背脊时,她满脸嫌恶地挣扎着:“你滚远点,别碰我。商湛你这狗脾气你对别人撒去吧,我不想惯着你。”
说着说着,她涌动着的泪意更加汹涌像是关不掉的闸似的,惹得商湛心疼又懊悔。
他将她打横抱起不论她的踢打他都甘之如饴,两个人都倒在床上后,傅染的情绪这才彻底被激了出来。
她的头发散乱着,眼眶又红又肿,撕咬他的时候像是发了狠,他照单全收什么脾气都没有。
“还说我狗脾气呢,你自己不也是小狗脾气。”商湛亲吻着她的发丝,她身上的味道他像是着了魔似的怎么吸都吸不够。
室内温度很温暖,棉被又很软,傅染迷蒙着眼睛有些困,她嗓音哑又沉,“商湛,你要是不克制住你的脾气一些,我真的不想要你了。”
她也要不起他了。
吸了吸鼻子,她拱了拱身体将脑袋埋进棉被里,她不想看见他。
看到姑娘呼吸平静睡得安稳,商湛这才近距离地把脑袋凑近看她,她鼻尖上微小的绒毛都看着很乖。
睡到半夜也不知道傅染是梦到了什么,她起初是浑身紧绷着攥棉被。
接着,她睡得很不安稳的开始哭,模样怯生生的像只瑟缩在被窝里的小兔子。
而商湛像只大灰狼似的紧紧地抱着她,从她抽抽的那秒他就醒了过来,接着他眉头蹙着在想她究竟在梦什么呢?
陷入梦境中的傅染其实哭得撕心裂肺,因为她梦到傅玦在医院里被抢救,而医生告诉他已经错失了最佳救治的时间。
她哭得喘不上气,几乎快要晕厥的时候,突然笼罩在她面前的云层豁然开朗,她猛然间醒了过来。
原来她喘不上气的原因是商湛的胳膊严实地压着她的胸口,这只是个梦。
从梦里清醒,她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看着熟睡的商湛,她燥意满满地推开他,接着他沉重的胳膊又不经意地压过来。
傅染:“……”
这人到底是真睡还是在装睡啊,以后卧室得装潢成标间才行,一人一张床谁也不碍着谁!
隔天清晨醒来,娱乐圈新闻铺天盖地都是商湛和宋栀的桃色新闻。
昨天她们俊男美女出席圈内比较盛名的慈善晚宴,宋栀穿着满是碎钻的鱼尾裙而商湛穿着正装帅气逼人,两个人站在一块正如标题所说的天造地设。
傅染平静的看完这条新闻,又平静地刷了个牙齿,穿上衣服跟商湛平静地道别后,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坐在陈屏的车内,傅染不由自主地滑动手机看着商湛跟宋栀被扒出来的照片,她们是青梅竹马,外人眼里合该是般配的一对。
她们同去香港逛过街;去过泰国街边吃水果;去过米兰和英国看展览和服装秀;两人还拍过马术的照片。
傅染眼眶泛红,随后无论她怎么转移注意力,她将视线看向窗外,可心里总想着穆黎对她说的那句话。
“在商湛心里面你只是替身啊,谁不知道宋栀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穆黎那眼神看她就像是看到了小可怜,他满脸惋惜,“要怪就怪你跟宋栀一样学芭蕾,长得又跟宋栀一样初恋脸,商湛就喜欢纯的。”
“你不会真以为商湛能跟你结婚吧?像我们这样的出身,门当户对才是首选。”
傅染眼尾处的泪痕有些收拢不住,她轻轻地擦了擦。
开车的陈屏察觉到傅染的异样,他弱弱地回头瞧了眼,他问:“傅小姐,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傅染沉默地摇了摇头,情绪很快被她收敛干净,她干涩着嗓音回:“没事。”
并不打算再多嘴的陈屏:“……”
可你怎么看都像是有事的样子啊。
回到片场里,拍摄内容死掉的女配朋友打女主的戏码,无论如何傅染都沉浸不到情绪里面。
她给导演表现出来的情绪永远都是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眼睛里没有抗争的意味。
陆瑜然打了她很多次,但都是假打,可她隐隐的眼眶里闪过一丝兴奋,她提议导演:“程导,可能是假打导致傅染进不去戏里面,要不然我们真打试试?”
她眼中明媚的狡黠程导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到呢?他有些犹豫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傅染。
她直直地站在那像是高傲的天鹅,仿佛陆瑜然所说的话她全然不在意,程先委实有些犹豫,他心里面是存在一丝邪念想力求真实的。
但傅染背后的靠山……
接着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编剧翘着二郎腿说了句:“哪个当演员的没被打过巴掌啊,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就别端这碗饭。”
编剧的一句话令全场都寂静了下来,随后程先像是说服了自己。
他铁板钉钉说:“那就真打吧,傅染你就忍忍,好好琢磨该怎么演。”
导演和编剧的话令陆瑜然的气焰更加旺盛,傅染也在巴掌打在脸上的那一刻仿佛彻底回过神来。陆瑜然在不断地冲撞着她,她步步后退,眼眶里含着委屈与愤怒。
这一回导演没喊“卡”,但傅染步伐不稳地跌落在地上,她精神有些恍惚。
导演喊“卡”,他有些忍受不了地说:“傅染你怎么回事儿啊,刚才情绪挺好的怎么就没站稳呢?再拍两条,不行就换人。”
程先很喜欢把“换人”这两个字放在嘴边,但实际并不会换人只是喜欢口头威胁。
但傅染很吃她这一套,她强撑着力量诠释着女主顽强的生命力但陆瑜然却一次次的失手,她面不改色地晃了晃自己的胳膊,“导演,刚才那巴掌我没控制好,有点打偏了。”
此时傅染的脸又肿又红,出现的视觉效果很差劲,导演也有些愤怒,“都卡三次了,傅染都被你打四个巴掌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这一次我一定专注一点。”陆瑜然很摸得透导演的性格,他是觉得戏大过于天的人。
牺牲底下的演员为之付出一点委屈那又算什么?只要呈现出来的作品有优秀的成绩受无数粉丝追捧就好了。
她揉了揉手腕像是打得有些疼似的蹙了下眉,傅染脸上的红意被粉饼给遮盖住,接着在导演喊开始的时候,她鼓足了力量扬起胳膊。
就在那巴掌要落在傅染脸上的时候,傅染抬起自己的脸,她伸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胳膊。
两个人的眼神在这一秒互不相让,陆瑜然恨得牙痒痒的。
接着陆瑜然用撒娇的语调跟导演吐槽:“程导您看她都不跟剧本走,她应该被打得很疼然后落泪才对啊……”
可在这几秒钟内,思维鬼才导演突然觉得傅染刚才演得很对,他眼中满是兴奋,“我觉得傅染刚才那股子劲儿演的很对,警花就得有警花的样子,被打之后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
说完这句话,他暗骂,“哪个傻逼写的剧本。”
编剧:“……”
于是原本单向被殴打变成了互相扯头花,傅染的精力没有陆瑜然旺盛明显打不过她。
但她也没落着好,傅染的指甲有些长,她的胳膊被她撕扯出一条血线。
这场戏结束后,化妆师看着傅染高高肿起的脸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补妆,有点儿无处下手。
傅染脸上看着很平静但她握着水杯的手止不住地在颤抖着,她拿出手机本想找商湛说句话,但看到软件推送的内容是商湛和宋栀的消息。
这肯定是经过商湛允许后才发出来的,要不然绝对不会涌上热搜,商湛对花边新闻控制得很好。
所以她算什么呢?此时的傅染觉得脸上的痛意远远比不了心痛的滋味。
她看不懂商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是所谓的“惩罚”吗?她有点点熬不住了。
庄婉有空来探班的时候看到的画面便是,傅染独自一人待在化妆间里哭得跟泪人似的。
看到她肿起来的脸,庄婉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她想跟导演说清楚但傅染拦住了她。
她言语抽噎着,肩膀有些颤,她满眼通红地说:“不是演戏的问题,陆瑜然打我的那口气我争回来了。”
“是我男朋友的问题。”傅染哽咽着,提到商湛她眼泪流得更肆意了。
但庄婉却不以为意,甚至觉得傅染有些小题大做,她伸手擦了擦傅染瓷白的脸颊,“到底得是什么样的天仙儿啊让你这样的大美女惦记成这样!”
“我劝你趁早踹了,且不说你事业刚刚起步曝光出去连口汤都捞不到,再说有苏墨白那样的亿万富豪家庭摆在你眼前呢。”庄婉清醒又刻薄。
她又说:“姐妹醒醒,男人要是连娶你这种话都不敢说,我劝你真就趁早踹了他,感情有时候就挺飘的。”
傅染极其认真的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她情难自抑地笑出泪花来。
她嗓音艰涩,“你说的有那么点道理。”
“所以啊,听姐的,趁早就踹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社会我庄姐:“踹了他!踹了他!踹了咱搞事业!”
穆黎:“你是替身,阿湛就喜欢纯的,喜欢小栀子那样的!”
商湛:“………………我真谢谢你们加深我的追妻难度,搁这儿叠BUFF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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