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觉得我吃大亏了,有了岳东那些建议,一科就要带着徊龙河起飞了,我却离开一科,临危受命遭罪去了!”
沙炎涌抬手弹了魏良义一个脑瓜崩。
“我真是不稀得说你了,你这不是知道徊龙河为什么起飞吗?你凭什么觉得华年街飞不起来?难道小岳提点建议,还不如亲自上阵有搞头?”
“哎呀,傻主任,我这马上四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你怎么还来这手?”
“你把主任前面那个字给我说清楚了!”
“不是,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给一科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到了华年街却要从头再来,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和所有的工作人员磨合好?”
“你可别不知足了,有了今天这码事,虽然不能肯定地说你们想要谁就能把谁要到手,但也基本上差不多。你们想要的人,肯定不是你们觉得熟悉的,就是你们觉得优秀的,甚至是特别善解人意的,能够充分领悟上级精神的,哪有那么难磨合?你也别说什么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这两年你们徊龙河管理区一直在踏步走,也好意思!”
“那可是多种原因造成的,不是基础不好的原因。”/
“行了行了,我到办公室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魏良义扭头就走,“不让说这些还喝什么茶?没共同语言。”
沙炎涌被气笑了,“你再这么彪呼呼的和我怄气,我把你脑袋弹得和如来佛一样你信不信?”
魏良义撇了撇嘴,“吹牛,老胳膊老腿的,”
没等他说完,沙炎涌抬脚冲过去,魏良义撒腿就跑。
沙炎涌还真不一定追的上,就转回身来,“小岳,要不要去我那儿坐一会儿?”
岳东笑了笑,“如果没有必须谈的事情,我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了。今天这事搞这么大,之后大家的眼睛都会盯着华年街,我得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才行。”
“那行,我就不留你了。你也别太拼,经营四科不死不活那么久,你只要先做点明显的成绩出来就行,不用绞尽脑汁地一开局就起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悠着点儿。”
“谢谢沙主任提醒,我会当心的。”
岳东看到魏良义远远的站在那里卡着腰,下意识地问沙炎涌:“看来沙主任和魏科不是一般的私交不错?”
“之前我没详细说,是怕你多想。魏良义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算是他的师傅,带了他三四年。你看他现在挺沉稳的,那时候皮着呢,没少和我顶嘴,也没少挨我的脑瓜崩。他刚才和我一顶嘴,我忍不住手痒,就给他来了一下。”
魏良义远远地招手,看样子是有事情等着和岳东说,岳东就和沙炎涌道了别。
等岳东到了近前,魏良义说:“这一次的事儿搞得这么大,估计咱们不大干一场是不行了。我那里有整个华年街包括周边地区的图纸,你是不是需要看一下?以便于全方位考虑。”
岳东一愣,“你还有地图?”
“之前沙主任快把我逼上梁山了,我什么东西都得研究,不把地图拿到手怎么行呢?”
“详细到什么程度?”
“连花坛的尺寸都标的很清楚。”
“有这种宝贝你不早说?”
“我还以为你不着急看呢,我们那天不是走了一遍吗?我以为你刚开始只要把华年街的北头搞起来就行,不过看今天的形势,我感觉你必须得纵观全局了。”
“那就走吧,去你那里。”
两个人刚骑上自行车,岳东的对讲机响了。
是江学鹏呼他,说是倪忠维他们已经把百龙山拍了个遍,准备回去,特地去找岳东告别。没想到等了老半天,岳东也没回去。
江学鹏知道岳东去见康副总,事儿还挺重要的,没敢打扰他。
可是倪忠维那帮老伙计等不及了,开始过来催倪忠维。
江学鹏看着快到饭点儿了,估摸着差不多了,只管呼一下试试。如果岳东不回的话,说明事情没办完,也不会呼第二次。
岳东一直觉得在对付融澜融暄的问题上,倪忠维帮了自己很大的忙,虽然现在让倪忠维面子里子都有了,但下一次不一定什么时间遇得上。人家从半上午就去等着了,这都到饭点儿了,不陪着吃顿饭有点说不过去。
岳东就让江学鹏问一下,倪忠维他们都在哪些餐厅吃过饭,想找家没去过的让他们尝尝鲜。
没想到他们每天都换着地方吃,全都吃遍了,而且今天只是一点扫尾的拍摄工作,早上就起得比较晚,吃的也比较晚,现在还都不饿呢。
经过景区门口去墨岛的过路车多的是,最多两个小时都到家了。
他们感谢岳东为他们做的一切,不想让岳东破费了,道个别就走。
既然这样说,岳东也没有必要矫情,直接让他们上专车,自己就在景区门口这里等着。
岳东顺带着告诉江学鹏,中午不陪倪忠维的话,就和魏良义商量点事情,不回去吃了。下午要去华年街视察和督促一下,如果对讲机信号不好的话,可以拨打经营四科的电话找自己。
因为是员工班车改造的专车,所以不像观光游览车那么慢,几分钟后,倪忠维他们就到了。
岳东告知倪忠维,自己马上就要调任到华年街那边,江学鹏也会一起过去,以后有事可以到那边找,也可以通过景区的总机把电话转过去。
有岳东的面子在,专车直接从员工通道把他们拉到了等待过路车的地方,他们就不用一步步的走过去了。
很快就到了饭点儿,童锐盛心情忐忑地在车棚前边排队打饭。
之前康福钦那么客气地让岳东过去后,他赶紧去给韩沥报信,还想顺便证实其他的疑问。
让他没想到的是,主任办公室里里外外的人都在议论。
说韩沥早些时候被康福钦在电话里大声命令滚过去,这是从没发生过的事!
他听着有点懵,在整个景区的处级主任这个级别,韩沥算是位置比较重要的,怎么突然就不受待见了?
他刚要凑近了仔细听听怎么回事,那些人见有外人过来,不但停止了议论,还用眼神驱离他。
他在外面的花坛边上坐等,想等韩沥回来后,上去报告一下岳东和康福钦的事情,察言观色,判断一下还算不算是自己的明主,所谓的知遇之恩,究竟是福还是祸?
然而,等来等去,却等到了险些惊掉下巴的一幕!
韩沥被督查中心的总监亲自押进办公室,在里面搜查了二十多分钟!
虽然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韩沥被押走了,他才魂不守舍的回到运营管理科的大院,正好听到运营管理组的人在议论。
过去一打听,十几分钟前,詹大胆带人来把侯希祺押走了,说是临时帮忙,因为督查中心的人不够用了。
督查中心的人竟然不够用了!
他不由得心惊肉跳!
更让他坐立不安的是,正是侯希祺把他引荐给韩沥的!
此刻,排队打饭的都在议论,被督查中心和安全保卫科同一时间带走的至少十几个人,大多是主管、副主管、科长、副科长,安全保卫科的副科长也被抓了一个!
很明显,这是一次统一行动,不让他们有机会通风报信。
只是一顿午饭的时间,这件事就迅速发酵,几乎每个景区的工作人员和经营户都在问为什么?
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可是景区成立以来,破天荒第一遭!
造成的影响,不亚于一次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