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军的激将法不成,反遭顾望舒等人揶揄,愤懑不已。
“将军,赫连军不上当,我们当如何是好?”
顾望舒戏谑的微笑让纳兰军感到更为屈辱。
原未将此小个子放在眼里,孰料今日却于其身上失策。
傅守城拧眉沉思。
顾景黎和顾景逸二人刺激不到,不如转而攻击赫连桓。
人言赫连国二皇子才智过人,但一个人有计谋不代表他能掩饰住情绪的波动。
况且,赫连桓身为皇子久居高位,习惯了赞美和奉承的声音,此次更是初次参与两国交战,其心之承受能力,未必能比得上久经沙场的顾景黎与顾景逸。
傅守城心念狡黠,下达指令,针对赫连桓的羞辱由此展开。
“都是皇帝的儿子,赫连爵的身份远不如二皇子你,就因为他从小继养在皇后名下,他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成为太子,二皇子难道不觉得不公吗?”
正跳的欢乐的顾望舒闻听此言顿时定住,冷漠如冰的俯视下方纳兰军。
“大皇子赫连政有勇无谋,以二皇子的智谋,太子之位由你来做最为合适。”
“真可惜,太子做不成就罢了,赫连爵登上帝位后,还把你当狗一样的使唤,命你带兵前来御敌,这不是故意让你送死吗?”
“等你死了,你身在皇宫的母妃也难逃毒手。”
“......”
纳兰军大呼小叫的声音响彻天际,太平城楼上的赫连将士皆闻之,无不怒火中烧,双目皆赤。
纳兰军企图离间二殿下与皇帝陛下的关系,诱发赫连内部的纷争。
他们也不看看面对的是谁,二殿下岂是易被挑拨之人?
顾望舒回首望向赫连桓。
只见他神色未变,毫无情绪流露。
注意到顾望舒的目光,赫连桓破天荒地冲她勾了勾唇角。
“稍安勿躁。”
顾望舒见状,心中略定。
顾望舒明白赫连桓心里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大,一点都没有受到谩骂挑唆的影响。
诚然,若非他心志足够坚韧,前世又怎么可能在赫连国与纳兰交战的一年里,整日整日的不休息拼命处理公务,稳如泰山?
又如何在赫连城池一座座沦陷之际,谋定后动,运筹帷幄决策千里。
前世的赫连国会被纳兰攻陷,非因赫连桓能力不足,最根本的原因是无人可用。
贤臣良将全部被赫连骜这个老东西诛杀,赫连桓再有本事,凭借一己之力也难以抗衡整个纳兰国。
然,今时不同往日。
赫连国之栋梁仍存,赫连桓不再孤立无援,他身边汇聚了众多可信赖之人。。
他犹如一束璀璨之光,光芒四射,足以照亮整个赫连疆域。
他只需静立一隅,便能给予人心安。
顾望舒凝视着他,随着他的淡笑,也绽放出悠然的笑容。
城外纳兰军队叫嚣半天,声嘶力竭,却仍不见赫连桓的踪影,他们几乎以为赫连桓已不在城楼之上,正欲放弃之际,赫连桓突然现身。
他走到顾望舒身边,身姿挺拔如松,气度沉稳如山,看过来的目光很冷,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出现,瞬间令骂声偃旗息鼓,整个战场悄然无声。
良久,纳兰军心中升起希望,继续扯着脖子破口大骂,遂继续抻颈疾呼,将赫连桓讽为任人戏谑之无能庸才。
赫连桓淡然处之,目光如炬,俯瞰着下方的喧闹。
斯战谩骂,历时一炷香,纳兰军骂声愈竭,赫连桓颜无异色。
等纳兰军实在骂不动了,赫连桓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骂完了?”
“......”
“既然你们骂完了,那本殿说几句。”
“如果本殿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在提到本殿的时候首先承认了本殿的智谋,既然如此,你们怎么会认为本殿会被你们拙劣的表演激怒呢?”
“用愚蠢的方式来对抗一个具有智慧的人,纳兰国人的脑子真是奇特。”
赫连桓轻声细语,言辞温和,但却对纳兰军造成了一万点暴击。
赫连桓非但未怒,反笑而戏言,使纳兰军羞愧难当。
他们突然意识到赫连桓看着他们频频辱骂,与看耍猴的没有什么分别。
赫连桓之智谋与纳兰军之愚蠢,犹如明镜照妖,使其原形毕露。
众将士瞋目切齿,若眼神可作杀器,估计赫连桓都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纳兰军欲再施激将之法,却觉口干舌燥,嗓如撕裂。
见他们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赫连军开始用激将法反击。
“纳兰军不是自称可以以一敌十吗?如今看来尽是谣传,与市井泼妇无甚区别。”
“.......”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除了骂人你们还会干什么?有能耐你们攻城呀,你们敢吗?胆小如鼠的鼠辈,我赫连军鄙视你们一辈子。”
“......”
“退!退!退!”
纳兰军欲以激将法引诱赫连军,然未得其果,反遭赫连军以同样之法激怒,怒火中烧,肺欲炸矣。
“你们不要得意忘形,待城内粮草断绝,且看尔等将何去何从。”
“断绝粮草的又不止我们,你们的粮草库被烧,也撑不了几天。”
“笑话,我们纳兰军乃雄狮铁骑,岂是你们能比的。”
“那就看看到底谁先饿死谁,谁先认输谁是孙子。”
赫连军一再拱火,将纳兰军不服输的气焰挑拨了起来。
自踏入赫连疆域,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窝囊气,连日来失败的惨痛经历令纳兰军焦躁不安,现今又被赫连军挑衅,怒气堵在心口,若不能雪此辱,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这一日,在双方的骂战中结束。
顾望舒之激将法果见成效,纳兰军仍驻扎城外,未有撤兵之举。
此乃赫连一方最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