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擢升曹凤阳为一品总督,总领京师兵事,兼任兵部尚书!”
当曹轻言念到此处时,满朝官员齐齐抬头侧目,皆是惊诧。
曹凤阳这官阶升的未免快点了吧!
才短短数月,一路高升,从白身到一品总督。
不少人开始暗暗猜测,陛下似乎有意要给朝野上下换一换血,全部换成年轻人,不看资质,有能者居上。
至于曹凤阳要替代谁,结果不言而喻。
曹凤阳显然也是没有料到,抬起头,眸光炯炯,叩拜谢礼,“臣多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轻言继续念圣旨,“擢升孙庭宗孙大人为正一品太师,当朝首辅,授荣禄大夫,右柱国。”
这下,满朝文武都明白了。
曹凤阳这一次就是要取代孙庭宗的!
看着孙庭宗是升官了,实则是明升暗降,没有实权了。
孙庭宗德行无双,忠君爱国,只可惜年事已高,陛下这一次是要找人接替他的位置。
曹凤阳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既是孙庭宗的学生,能力德行也够,最重要的是年轻。
孙庭宗面色依旧,恭敬行礼叩拜。
曹轻言继续,“擢升魏子亚为一品少傅,荣禄大夫,领大理寺卿,刑部尚书职位,擢升马琛为京营提督,择日重建京营,擢升吕瀚成为镇国将军,领禁军将军,镇守皇宫,擢升卢慕为工部尚书,领督造办,擢升徐厚为吏部尚书,索义为护军将军,袁剑凡为定国将军,苏长彧为护国将军……”
其他参与的将士人人都有封赏。
这一连串的封赏,顿时让无数大臣红了眼眶,羡慕嫉妒。
不少大臣恨得捶胸顿足,早知道如此,自己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去皇宫救驾,否则也不至于跟现在一样,只能眼热。
平步青云,只在一念之间!
当然,也有明眼人发现整个朝堂已经被换了个遍,经此一战,先帝留下的老臣,就只有孙庭宗一人,还是陛下亲近大臣,其他的全都是陛下心腹。
而且是清一色的年轻人,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岁!
这在整个大风历史上,不,在整个大陆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从今往后,这朝野之上,就只剩下一个声音,那就是李奕的声音。
曹凤阳深深跪服,“陛下皇恩浩荡,我等臣子没齿难忘,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是真正的打心底里佩服,对李奕是真正的敬畏佩服。
如果这一次宁文老贼造反,没有陛下的提前布局,以及陛下的神威盖世,这皇宫必然是被攻破的下场,整个大风王朝都要改朝换代。
李奕点头,“起来吧,你们都是大风王朝的有功之臣,朕都记得,朕一向都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封赏的事结束了,那么
什么?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心头咯噔一下,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难不成他还要继续清算吗?
陛下不会是真的入魔了吧,已经处死了几十万人,难不成还要继续杀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原本欢庆的朝堂再一次坠入了无底深渊,空气都凝固了,不少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奕眼眸一动,一抹敏锐的戒备和刀锋般的杀意迸发而出,“你们以为在背后的小动作会瞒过朕,真是可笑,是不是把朕当成傻子?”
群臣顿时一惊,齐齐跪倒在地,“臣等惶恐!”
“卫国公李穆,濮阳侯李律,南阳侯李鲁……”
一个个名字被李奕念了出来,毫无疑问,这些人皆是大人物,尤其是前面几位,实打实的皇亲国戚,皇室宗亲。
可在李奕眼里,根本没有把皇室宗亲看做高人一等。
别说是皇室宗亲,就是皇子犯法,一样,与庶民同罪!
每当念到一个人的名字,朝堂中就有一位官员直接瘫软倒地。
“朕真的是无比痛心!”
李奕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里面不乏朕的亲族,还有些大臣曾是功臣之后,朕应该对你们网开一面,省的世人说朕心狠,念在你们祖上的功劳,这次就饶了你们。”
那几个瘫倒在地的大臣,公爷侯爷们立刻磕头请罪,山呼万岁,眼神中闪过一丝庆幸。
还有大臣竟然丝毫不以为意,仿佛早就猜到了一般。
谁知,李奕下一秒说道:“这样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凡朕念到的人,一律贬去爵位,流放边疆,家人同罪!”
“怎么样,朕够仁慈了吧?”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都震了震。
流放边疆?
这他么也算饶了吗?
这可是不亚于满门抄斩的罪过,甚至还不如死了。
“陛下,不要呀,我错了!”
“陛下,陛下,老臣错了,老臣鬼迷神窍,求陛下饶了老臣!”
“求陛下看在臣是皇室宗亲的份上,饶了臣吧,求求陛下了!”
“陛下,臣没有参与叛乱呀,臣什么也不知道,求陛下网开一面!”
“……”
诺大的金銮殿内,哀嚎一片,混乱不堪,跪地的大臣纷纷求饶磕头。
就连那几个不屑一顾的大臣也立刻慌了神,哭得比谁都惨。
李奕冷哼一声,淡淡道:“朕已经网开一面了,朕不是说了,只把你们流放边疆,不杀你们,这已经是看在你们祖上为大风王朝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法外开恩了。”
“要不然,就你们造反的罪过,可不止抄家灭门,是要夷灭十族的。”
“来人,拖出去!”他一摆手,满脸不耐烦。
一群老狗,早就暗中跟宁文,严公子眉来眼去的,要不是怕杀了你们,影响不好,朕早就一个个弄死你们了。
“慢着!”
“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架老夫!”
突然,金銮殿内传来一声怒斥,听口气,官阶不低。
李奕托着腮,眯着眼睛,冷冷的望了过去,是卫国公李穆,要是按照辈分算下来,这老狗是自己的族叔。
“唉,慢着!”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个便宜族叔。
这老狗比其他人更狠,在李奕缴获的他与宁文的信中,他竭力要求对李奕必须要斩草除根,不可心软。
李奕对他和颜悦色能保持到现在,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卫国公,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李奕故意用了交代一词,就是坐实他犯人的身份。
“陛下!”卫国公李穆气的浑身发抖,眼眶通红,咬牙切齿道:“老夫怎么说也是皇室宗亲,就是先帝在位时,对老夫都是尊敬有加,恩宠万分,怎么到了你这一朝,要对老夫卸磨杀驴不成?”
“唉,别,别这么说!”李奕当即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脸震惊的模样,安抚道:“卫国公,你这是哪里话,朕怎么能卸磨杀驴呢?”
“哼!”卫国公李穆还以为李奕松口了,故意冷哼一声,保持风度。
可下一秒,李奕一句话差点把他噎死。
“你怎么能跟驴相提并论,驴起码有点用,你有个屁用!”
“哈哈哈!”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哄堂大笑,有大臣暗暗点头,表示赞同。
有些长辈就是这副德行,明明自己狗屁不是,就会倚老卖老,装腔作势,还处处看你不顺眼,想尽办法耻笑你。
欺你穷,恨你富,还不如素不相识的人。
卫国公李穆就是这种人,这一次,李奕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陛下,你……你这是什么话?”
李奕眉头一皱,眼神一寒,“好话!”
“陛下,你……老夫怎么说,也是陛下的长辈,陛下这话未免也太难听了,难道大风天子就这种德行吗?”李穆此刻依旧在装。
李奕憋着笑,老狗,看你还怎么装,当即说道:“卫国公,要不要朕让人把你写给宁文的信,念一念?”
一听这话,李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当即跪地求饶。
李奕一拍案牍,“朕给你脸了,你不要,还敢装,真是老不要脸!”
“来人,把李穆的蟒袍扯了,架出去,立刻将卫国公府邸抄家,家眷一律流放边疆!”
“诺!”
如狼似虎的禁军当即冲进来,迅速将一干人等架了出去。
“不,不要呀,我不去边疆,我不去!”
“陛下,您不能这样!”
“我错了,我错了陛下,求陛下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陛下,我真的错了,救命呀,救救我……”
刚刚还趾高气扬,当场质问李奕的堂堂卫国公,此刻却如狗一般祈求活命。
可已经太晚了,任凭他怎么求饶哀嚎,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李奕只是稳坐龙椅,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