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老和秦老都对杨玄辰有过一番考教了,那么刘老,李老,你们二位怎么说?”建文帝朝着他们二人笑着问出了问题。
“若是来翰林院的话,当真是屈才了,老臣没有意见,全凭陛下定夺。”
这是刘青山说的。
李长留哈哈一笑,露出了早知如此的表情,“若是以文采来说,这小子当个祭酒都屈才了……”
“好,你二人从此就莫要再争执了,朕已有决断……”
杨玄辰东看看西看看,你们这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
这是要给我升官发财对吧,那你们问问我意见啊,看看我想做哪个官行不行?
什么叫你有了决断,你别瞎决断啊!
“杨玄辰听旨!”
杨玄辰被建文帝严肃的声音打断了胡思乱想,连忙跪地听旨。
“清水县令杨玄辰身具治国安邦之能,其文韬武略甚得朕心,实乃国家之栋梁之才。”
建文帝的声音在寂静的御书房里回荡,每个字都铿锵有力。
“今特赐杨玄辰为詹事府少詹事,官拜四品,协助太师教导大皇子与大公主。”
他的话语落下,整个御书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另赐玉符一枚,可凭此符随意出入皇宫。”
我焯,这就升官了?
这尼玛连升六级,坐火箭都没那么快啊。
四品詹事府少詹事,做赵雪和赵彦隶的老师?
教教赵雪倒无所谓,可是教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赵彦隶可就要费劲了。
不过自己这少詹事要不要上早朝啊,这几年来都习惯睡大觉了,上早朝可吃不消的。
“陛……陛下,臣想问问臣这少詹事要不要上早朝的?”杨玄辰弱弱地问道。
“你若是想要上早朝也行的,朕允了!”
我焯,这该死的嘴啊,还不如不问呢,这一问变得要上朝了,册呢。
“啊……陛下,能不能不上朝?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臣想利用早上空气清新的时候……”
建文帝笑着摆了摆手,“还未到你正式入得庙堂的时候,先把朕的一双儿女教好咯,不然砍了你的头!”
“这会没你啥事了,朕和几位大人还有事说,你去一次福颐宫,太后找你说会话。”
啥玩意,太后?她找自己有啥事?
带着满腔的疑问,杨玄辰出了御书房随着内侍去了福颐宫。
太后的寝宫在皇宫的西边,走了约莫刻把钟才到,内侍把杨玄辰引了进去便走了。
这会儿,淑贵妃和另外一个嫔妃正陪着太后说话,一幅其乐融融的样子。
“臣杨玄辰叩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一堆拍马屁的话还没摆上呢太后啧了几声开了口,“听说皇帝被你喊成万岁爷,那哀家该几岁?”
哎,这什么情况,这老太后不按常理出牌嘛。
不都是万福金安嘛,怎么到了这位太后这要称千岁了?
杨玄辰想也不想再次叩首,“太后九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似乎是听得比较舒心,太后嚯嚯笑了几声,免了他的礼。
“年岁到不见有多大,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学了不少,油嘴滑舌!”
她冷着声音调侃了一句,接着说道:“杨玄辰是吧,你且走近一些,让哀家好好看看。”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见着太后向他招了招手,只得再走近了几步,待到还有个六七尺的距离,太后再次开了口。
“月儿,玉儿,都看看,这小子长得还挺俊俏,不输皇帝年轻的时候吧?”
淑贵妃傅月捂着小嘴乐呵了一会儿,“太后说的是,不过这小子别看外表俊得跟姑娘似的,他心眼子可多了。”
“哦?姐姐为何这样说?我看小杨大人倒是像个面慈心善的人。”贤贵妃萧玉儿说道。
“他写的那石头记真不错,这几天看到六十几回了,哎呀这文采真是前无古人……”
三个女人自顾自地在那说着话,一时半会的把杨玄辰冷落在了一边,他是笑也不好哭也不好,只得傻站着。
太后举着一本册子在那看着,只是放得远了些才能看清上面的字。
杨玄辰琢磨再三,还是抖抖索索地发出了声音,“太……太后,您是不是看书不太方便?”
“每每看书时,都得把它们放得远些才看得清?”
太后放下了书,眼神带着狐疑看着杨玄辰问道:“杨小子,你是第一次来宫里给哀家请安吧?”
“你这小心思以后可得放在社稷上,为皇帝分忧,别打哀家的主意,哀家可不管朝政。”
这两句话的语气相较之前更是冷了三分,杨玄辰都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转而一想,他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句,这老太太好像误会自己了。
为了在她面前扭转自己的形象,杨玄辰摆起了手直呼误会。
“太后呐,臣哪有您说的那么不堪,臣祖上是从医的,依臣看是您的眼睛可能……”
“放肆!太后身体好着呢,你是何居心?”萧玉儿瞪着眼睛怒喝了一声。
说着萧玉儿朝门外喊道:“来人啊!”
这时傅月打起了圆场,“这小子能着呢,既然他说太后眼睛有问题,不如让他瞧瞧。”
“要是瞧不出什么,就拖出去斩了……”
我焯,玛丽隔壁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合着这夫妻二人都喜欢用砍头来吓唬人。
太后显然是很信任傅月的,见她这么说了便道:“那成,杨小子你来给哀家看看。”
把个脉或许还能成,因为脑子里还有原主的记忆,不过从太后看书的动作来看,显然是老花眼了。
这还怎么看?
杨玄辰只得装模作样地瞧了一阵,然后说道:“太后的眼睛没啥问题,就是有些老花眼……”
于是他向几人科普了一下什么叫做老花眼、什么叫做近视眼。
在这之后,萧玉儿才恍然大悟,她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宫女,“怪不得我看得清的东西春秀看不清。”
“原来是个近视眼……”接着她转头重新向着杨玄辰问道:“小杨大人,这能治吗?”
“治是治不了的,倒是可以用外物来解决。”他说着从怀中取了两个薄薄的凸镜出来。
把两块凸镜叠在了一起,递给了太后,并简单教了一下该怎么用。
片刻过后,太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神奇,真神奇,想不到两块薄薄的琉璃倒是让哀家看清了一些。”
“杨小子,你很不错,哀家欢喜,说吧,要什么赏赐?”
杨玄辰腼腆一笑,“太后,回头臣给你做几副眼镜,再看书时就会感觉好很多,不过时间会有点久。”
“赏赐啥的就不要了,臣为太后做点事那叫荣幸,要是收了太后的赏赐被陛下知道,可不得扒了臣的皮……”
太后闻言再次嚯嚯笑了几声,态度变好了不少,“你这孩子,滑头!和月儿说的那般一样,鬼心眼子多。”
“不过哀家喜欢!”
接着她话锋一转,说起了别的事情。
“听说雪丫头在清水县跟着你学了一阵。”
“哀家见她回了宫来变了许多,没以前那般顽劣了,近来更是知道为月儿分忧了,这一点你很不错!”
“所以哀家和皇帝说了,让你再做彦隶那孩子的老师,学个一年半载的,到了十八封他为太子。”
原本杨玄辰想要说些感恩的话的,却不料萧玉儿抢先跪了下来,“玉儿谢太后。”
说完了正事后,太后又把石头记的小册子拿出来翻了一番,蹙起了眉头。
“石头记哀家是看完了的,这结局写得不好,哀家不满意。”
“今个儿招你过来,主要也是想问问你,你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这宝玉明明和黛玉爱得死去活来,你为何要把黛玉写死,最后却是让宝玉娶了宝钗?”
“咱大炎也没规定只能娶一个妻子,都娶了不就行了吗?”
一系列的问题把杨玄辰直接给问懵逼了。
刚才又是奏对又是考我文韬武略,现在直接上心灵拷问,脑细胞不够用啊!
苍天啊!
大地啊!
谁来救救我啊!
红楼这书有很多种解读,杨玄辰也吃不准太后更偏向于哪种解读,只得试探性地说了一句,探探口风。
“这世间的世俗对人对物,往往都会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