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风灰头土脸地喝着茶水,目光呆滞。
身边坐着许宁等人,全都一脸同情地听着他的光辉事迹。
还是祝夭夭带他们到快活赌坊三楼用茶。
“许兄,子明兄,没有你们,我今天可都出不来了!”
钱风心有余悸,朝着二人拱手作揖。
他本来是想逛青楼的!
可是他实在被他爹打得卧病在床打出心理阴影了呀。
这赌坊简直是吃银子,还好许兄在这儿有熟人!
这次虽然输了十处田产,下回还要去书肆买两百册《水浒传》表示谢意。
真是可怕!
逛青楼比逛赌坊便宜多了吧?
下次逛青楼可得请许兄带带他,不然他不会啊!
相比于神色玩味的许宁,孙子明内心简直翻江倒海。
许兄居然和青花坊的老鸨这么熟!
他这迟来的兄弟居然刚刚知道。
同样是宁都城的纨绔,孙子明逛一次青楼都要被姐姐暴揍。
许兄若是婚后逛青楼被姐姐逮住,兄弟可爱莫能助啊。
毕竟那么多娇滴滴的大美人,孙子明自认消受不起。
钱风缓了口气,声泪俱下道:
“许兄,我真的只是听说父亲常来快活赌坊,想来见识见识的!这推牌九掷骰子,看着很好
赢,怎么一到我就是输呢?”
钱风输的心不甘情不愿,一脸憔悴。
很显然。
他这没见识过赌术的新手,一上来就把裤衩子都快输没了。
好像苍老了十岁!
不过孙子明倒是连连点头。
似乎想到了钱风学他爹强丫鬟的光辉事迹,钱兄真虎人也!
同为纨绔,孙子明的优越感一下就上来了。
许宁一脸淡然。
即便他发现钱风真是太实在了,可也没想到,钱风输了十处田产还想赌。
幸好他之前早有心理准备。
所以也一直没急着对付钱家。
知道有钱风这么个地主家的傻儿子,钱大伯也真敢来赌坊。
果然啊,钱家人都不拿田产当回事,富的流油啊。
许宁想了想,扬起笑容道:
“哎呀,钱兄,赌运不好说,有赢就有输,总不至于一直输。你是怎么输这么多的?”
“唉!”
钱风表情前所未有的沮丧。
一五一十地说他先是猜大小连赢了十把,没赢一次都是加全注。
最后一口气输了个精光。
神色那叫一个想不明白!
许宁了然地点点头。
这可怜的羔羊,等他赌坊开业一定要狠狠宰一笔。
太会送钱了。
“钱慕容,你个老不休的,信不信我直接告诉那帮狐朋狗友你兜里多少银子,都叫他们赢去算了!”
楼下传来女子的叫骂声,钱风一口茶喷了出来,刚安下来的心有提到了嗓子眼里。
这声音,是他母亲钱大娘!
几人下楼,正看到钱慕容战战兢兢点点头,道:
“好啦,我自有分寸,不会输太多的。这么多人看着呢,老婆你给我点面子!”
这话听得钱大娘想骂街,但家丑不可外扬,她连钱慕容强府里的丫鬟都管不了。
钱慕容心想,不就是输了五处田产而已,必定能够压住许家的气焰明天就赢回来,拜托你这婆娘别再折我面子了!
许宁目光悠悠,已经看出来钱大娘气到浑身发抖。
想来钱大伯应该也没少输。
这父子俩还真是,又没有赌神的特异功能,但是赌起来真上瘾啊。
钱大娘挺了挺分量十足的胸脯,目光一转,没想到竟在这里看到她那不成器的儿子。
小风不是卧床的伤刚好吗?怎么还来赌坊了?
心疼地攥紧手帕,钱大娘顾不得数落钱慕容,急急地走了过来。
“娘,孩儿不孝!”
钱风眼神迷茫,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他心知肚明输掉十处田产肯定要
被钱大娘责骂的。
现在佃户的田租都交得费劲,他们钱家可是以田产为支柱,他的零花钱要被扣了。
钱大娘看了儿子一眼,恨铁不成钢道:
“小风,你不会也学你那死鬼老爹来赌坊输银子了吧?”
钱慕容的几位赌友注意到,顿时来了兴致。
“好啊!”
“老钱你儿子上道!”
“观虎子相貌,不出三日又是一代赌王吧?”
“可别怕你儿子输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乐疯了!
这可是钱家来送银子的傻儿子啊!
有钱家的田产作抵押,父子兵就算一起上阵,他们也不怕赖账!
赢钱赢双份啊!
何乐不为?!
许宁目光一动,他一听这帮人的言语那还不懂?
这不合伙出老千嘛!
从赌坊赚钱家的银子真简单啊!
张茱萸看着钱大娘一身华丽的贵妇打扮,弯腰给儿子擦眼泪。
咱老张可以保证,他在隔壁青楼都没见过这么会翘的美娇娘。
许宁抬了抬手,笑道:
“钱大娘放心,今天我作担保,肯定不会让钱兄输到没朋友。”
许宁自然不会傻到说他认识青楼的老鸨,才没让钱风被扣在赌坊。
钱大娘一听,立马一
脸感激。
“小宁啊,你可真是我的恩人啊!”
这许宁最近变化真大,看起来真是成熟。
相比起来,我家小风还是个幼稚的孩童。
许宁一脸淡然,道:
“钱大娘,我也不知钱兄赌钱,因而身上也没带急用的银票。这样吧,这十处田产先抵押着,等我找快活赌坊的坊主通融一下?”
心底却是汗然,这小宁,可是只有胭脂姐才能叫的。
钱大娘,请你自重。
“十处田产?!小风怎么会输这么多!”
钱大娘一脸震惊,没想到小风一上来就比他爹输的还狠。
这么大笔赌债,如何找人家通融?
怕是要让小宁破费了。
这么一看,许宁在钱大娘眼里顿时顺眼许多。
摊上这么一对败家父子,钱大娘可不是一般心累。
许宁耸耸肩,并未多说什么。
他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钱家父子还真是被钱大娘宠溺的。
这么努力想赢别人出千的钱。
那不如由他来赚,也省的麻烦。
“弟弟,姐姐帮你问过坊主了,他想听听你怎么开赌坊!不如先跟姐姐说说?”
吵闹间,钱大娘一手一个揪着父子耳朵回府了。
祝夭夭从顶楼缓缓下来,目光中满是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