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酒品就是人品
周瑾兰带着围裙进了屋。
若无其事地对周老爷子道:“没事的爸,燕子是跟我拌了几句嘴,这孩子,越大越不省心。”
“你也是,大过年的跟孩子闹什么别扭?”王满学瞪了周瑾兰一眼,沉着脸道,“有什么事就不能以后再说,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像什么样子?”
周瑾兰讪讪地笑,讨好般给王满学倒了杯水:“这不是话赶话嘛,以后我注意点。”
“好了好了,吃饭吧!我帮你端菜去。”孟老太太下炕拽着周瑾兰去了厨房,周瑾兰这才委屈道,“燕子怨我多事,她嫌椒椒说话不好听,还说椒椒眼里没有咱们这些长辈!”
“椒椒不是在咱们身边养大的,她怎么可能心疼咱们?”孟老太太感同身受地点点头,“你也瞧见了,一回来就跟咱们争房子,我还没死呢,我要是不在了,她指定得跟你们打官司!”
“打官司就打官司,这房子也有您的份,有您的份就有我们的份。”周瑾兰看了看孟老太太,愤愤道,“我怎么瞧着她不像我姐,到底是不是我姐的孩子啊!这么多年了,认错了也说不定。”
陈瑾梅温柔善良,说话也是慢声细气的。
哪里像陈清欢这样口无遮拦,想说啥就说啥的。
“你就不要往这方面想了,不会认错的。”孟老太太轻咳道,“我早观察过了,这丫头的眉毛跟你姐,还有她亲外公一样一样的,错不了。”
连陈清欢也不知道,她的眉毛跟陈瑾梅的眉毛一模一样,属于那种粗细弧度刚刚好的柳叶眉。
不用修剪也十分好看。
周瑾兰叹气:“那就让满学和许荣熙谈吧!”
既然是亲外甥女,当姨的也不好下狠手。
但如果陈清欢太过分,那就别怪她无情无义了,这房子她们都住了这么多年了,哪能轻易地搬出去,何况,他们也有份呢!
“满学见多识广的,他有分寸的。”孟老太太也表示赞同。
王满学在一家商贸公司任总经理,见多识广的,处理这些问题比她们妇道人家要强。
打官司什么,太烦人了。
周瑾兰点点头,又叹了一声:“唉,算了,大过年的,就不想这些糟心事了,吃饭吃饭。”
陈清欢本来想走人的。
许荣熙硬是拉着她不让走,好不容易来了就得把事情说清楚,当谁愿意来看他们这些人怎么着。
一顿饭吃得极其郁闷。
周老爷子也不夸自家买的肉多了,自顾自地地喝着小酒,周瑾兰的脸比锅底都黑,倒是王满学出奇的好心态,没事人一样找出他的好酒给许荣熙满上,有板有眼道:“酒桌上不谈别的,只谈喝酒,来来来,一醉方休。”
许荣熙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孟老太太一个劲地给陈清欢夹菜:“多吃点,看你瘦的,我知道你在学校吃不好,以后常来,你二姨做菜特别好吃。”
陈清欢挑了几根青菜放在嘴里嚼着,一声不吭。
此时此刻,她无比想念她的空间仓库。
不一会儿,王燕推门走进来,二话不说,坐下就吃饭,周瑾兰赔罪般把王燕爱吃的菜夹到她碗里,王燕头也不抬地吃,赌气般吃了一大碗肉和排骨,吃完扔下筷子就走。
周瑾兰不敢再说她。
收拾了她的碗筷端到厨房里去刷。
王满学和许荣熙继续推杯换盏,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王满学让许荣熙辞职去他公司跑业务,许荣熙大着舌头说他才能平庸,做不了,只适合在老丈人的公司混个死工资。
王满学说羡慕他有个老丈人。
不像他,什么依靠也没有,得自己创业。
周老爷子顿时黑了脸。
他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这个老丈人没许荣熙那个老丈人有本事吗?
许荣熙知道王满学这是客套话,也不多说,一个劲地喝酒,倒不是他借酒消愁,而是他想喝了,王满学这个酒一尝就挺贵的,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王满学好强惯了,觉得自己身份比许荣熙高,绝不能输给许荣熙。
你来我往一番,两人都喝醉了。
相比王满学,许荣熙酒品还好点,喝醉了就趴在酒桌上哭,说他想陈瑾梅了,做梦都想,说他后悔再婚,应该给陈瑾梅守着的,听得陈清欢都有些动容,都说酒后吐真言,她觉得此时此刻,许荣熙说的是真心话。
王满学显然没什么想念的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炕中央,说要给大家表演一段蛤蟆功,趴在炕上一蹦一蹦地,周瑾兰怎么劝都劝不住。
周老爷子和孟老太太更是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炕上翻跟头。
表演完蛤蟆功,王满学又拿了酒瓶子当话筒,嗷嗷地唱《水手》,他五音不全,还一直跑调,唱得声如狼嚎。
听得陈清欢尴尬症都犯了。
拉着许荣熙就走。
出了胡同,冷风一吹,许荣熙这才酒醒了大半,一个劲地问陈清欢刚刚是不是丢人了,陈清欢客观地答道:“不是最丢人的,一般般吧!”
最丢人是王满学。
来的时候看上去衣冠楚楚,很有派头,几杯酒下肚,就变成那样了,挺搞笑的。
回去的路上是陈清欢骑着自行车带着许荣熙,一直把他送到家门口才回了店里,她觉得这次去周家最大的收获就是跟周家人挑明了她的态度,她要那个房子。
本来就是她的,她凭啥不要?
她相信,如果没有这个四合院,或许她能跟孟老太太和周瑾兰有来往,甚至能相处好,但没办法,事情就是这样的,不是她所能预料到的,更何况,王满学和周瑾兰比她想象中的不要脸。
明明不占理的事情,偏偏被他们说的冠冕堂皇的。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但这样的事情也的确急不得,以后再说吧!
天气依然很冷,陈清欢索性猫在空间里不出来,吃吃喝喝地很是惬意,楚承安平均两天来一次,每次都是敲敲门,再望望二楼,陈清欢都假装不在。
这些日子她想通了。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他有追求的权利,她也有拒绝的权利,她没有经验并不代表她没有底线,她的底线是,绝对不会插足别人的感情。
所以,即便他打着老太太的旗号来接她,她也不会去泮山了。
或许他不该跟她说那些话的。
从正月初六到正月十五,这条街上的店铺陆续开门营业。
隔壁李记麻辣烫初八就开业了,放了一上午的鞭炮,陈清欢很是捧场地去吃了一碗麻辣烫,李大爷兴高采烈地告诉她,说颐和家园的房子已经订下来了,五一就能拿钥匙了。
陈清欢也很替李大爷高兴,总算不用睡在店里了。
想到她那六万块钱的首付,陈清欢心里又有些哀嚎,钱啊钱,快点砸到我怀里来吧!
十六那天早上,陈清欢也跑去超市买了鞭炮,有板有眼地放了鞭,算是开业了。
帝都天气冷,时不时地飘点雪花,眼下服装店都在处理存货,到了月底才陆续上春款,然后二月份逐渐恢复日常,这个时候前来逛街的人并不多。
趁着有空,陈清欢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刘二小打电话,是李玉芬接的,李玉芬的语气不像之前那样欢快能唠,反而有些遮遮掩掩地,在陈清欢的一再追问下,李玉芬才支支吾吾地告诉她:“清欢,我跟你说了,你先别生气哈,二,康少祥也接了一个夹克服和牛仔裤的大单,初八就开始上线生产了,咱们那个订单还在遥遥无期地排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