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顺陈厅长是楚啸威的亲舅舅?
当卢宋从楚怡然嘴里听到“原来你不知道?”的时候,卢宋突然就觉得自己也是跟楚啸威亲密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可还是一点儿都不了解他。
她真的不知道!
当初她压根儿不想相那个亲,所以她妈说男方条件的时候,她直接就说,打住,没兴趣听。
后来还是跟卢老爹吵了两架后,她赌气说,‘行,说地址,明天见’,连名字都没问,就去了,反正也不会有后续。
相亲见面时,是她见楚啸威的第一面,也是从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楚啸威才是她的相亲对象。
认识几个月,一直跟楚啸威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真正坦率的往家庭上聊往婚姻上的聊的,真的很少。
所以,事实再次证明她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楚啸威。
“那他干嘛陈厅长陈厅长的叫?”
从来没在她面前叫过陈厅长舅舅。
她一直以为陈厅长只是欣赏楚啸威的一个长辈!
只是也纳闷过,这个长辈有点太热心了点儿。
想不到俩人之前还有亲属关系!
“吃饭,吃饭,”楚怡然见她不动筷子,一脸的不可思议,让她吃饭,边吃边说,“我哥就那德行,不光不叫我舅,他是谁都不叫!从初中以后,就没再管我妈叫妈了,把我妈气的,觉得白养他这个儿子,连句妈都不喊!”
卢宋吐槽,“这是什么毛病?”
楚怡然说,“脸皮薄,不用搭理他!”
脸皮薄吗?
卢宋在心里反问?
明明不薄,还很厚啊!
她抬眸看着对面的楚怡然,确认之前没见过她,说,“可我以前没见过你!”
“你见没见过我,我不知道!可我应该是见过你。”
楚怡然很肯定,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卢宋见她语气坚定,稍稍试探性道,“那你认识陈岩吗?”
“陈岩?”楚怡然问,“是我哥的初中同学吧?”
“嗯,”卢宋点点头。
“认识!”
这下卢宋终于知道,楚怡然为啥看着她面熟了!
她没再继续往下聊,而是刻意转移话题道,“原来我跟你哥相亲,是你间接促成的?”
“那没办法!我父母不在了,他也老大不小了还一点儿都不着急,我再不着急,他要打光棍了!”
“呃”
卢宋早就知道楚啸威的父母不在了,可是出于礼貌,一直没敢问过这方面的事情,怕惹了人家伤心。
之前楚啸威说起的时候态度就比较
如今楚怡然也说的这么洒脱,卢宋就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父母是怎么”
卢宋觉得她还是问不出口。
看楚怡然从饭碗上抬眸看她,她又解释,“不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
“咳没什么不方便说的,”楚怡然没有任何忌讳的告诉她,“我爸妈在我初三那年出车祸当场去世了!当时我哥刚上大三!”
卢宋听完后,有些难过,“对不起。”
她是比较爱卢老爹和宋萍的,有时候他们有个头疼脑热卢宋心里都担心,可楚怡然还那么小,就没了父母,想想,应该不好过吧!
这么多年,楚啸威应该也不容易!
“没什么对不起的,”楚怡然笑了,态度非常洒脱的告诉卢宋,“我哥说无论发生任何事儿,都要自然去面对,去了就是去了,没什么大不了!”
卢宋闻言,吐槽道,“他的话说好听点儿叫洒脱,说不好听就叫冷血!”
楚怡然替楚啸威辩驳,“这才不叫冷血,你是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少东西”
不去面对,怎么能行呢?
一直沉浸悲伤,人也活不过来!
也许是话题太伤感,抬眸看卢宋连饭都不吃了,楚怡然连忙转换了一张笑脸,再次给卢宋夹了一筷子菜,说“你吃饭呀,跟狗蛋儿比比,看他多能吃”
卢宋自然的把目光看向一旁坐着的小狗蛋儿,只见小家伙儿握住小勺自己吃着妈妈给弄的饭。
虽然吃相不太好,米粒洒的到处都是,但不得不承认小孩儿确实挺能吃。
怪不得四肢圆乎乎的胖。
楚怡然和卢宋俩人边吃边聊,一顿饭的功夫,就彻底混熟了。
其实卢宋内心是个不太乐意跟陌生人交际的人,以前时候她就这样,无论对谁内心都有一层保护膜,保护着自己,防御着别人,因此这么多年也没个真正能交心的朋友。
可是在这个楚怡然面前,她却发现无法将心里头的那层屏障升起来。
可能是她的脸长的跟楚啸威有点儿相像,或者说楚怡然是个善于交际的性格,很难让人讨厌,再加上她的身边还有个2岁零两个月的小狗蛋儿,时不时的过来跟她玩儿一下子,所以,压根儿不给卢宋疏离的机会。
一段饭下来,卢宋就跟楚怡然聊的很投机。
也从楚怡然那里了解到很多关于他们家的事。
比如楚啸威上初中和高中的时候很瘦、很高也很帅,学习好,喜欢打篮球,也是体育特长生,几乎每一年都当班长,所以很多女生倒追。
比如楚啸威是以超出本科分数线102分的成绩上了京都的警察学院,在当年是系里的前几名,还是学生会长!
再比如楚啸威刚参加工作两年,就曾经破获过连环奸杀案得了‘破案能手’以及‘人民喜爱警察’等的奖。
只是楚啸威这个人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因此从来不显摆。
卢宋听得出来,身为妹妹的楚怡然很为楚啸威着想,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说的都是楚啸威的好话,以及他的优秀,就盼着俩人能成。
她没有拆穿,安静的听着,也算是间接的了解一下楚啸威。
楚怡然是个好性子,也是责任感极强的人。
因此,吃完饭后,她就履行了作为亲妹妹的职责,同时邀约了三个小时工上门。
美名其曰要给他们打扫房间,收拾房子。
虽然楚啸威也是个干净人,该洗的衣服和该换的床单被罩也都及时清洗及时更换了。可是碰到了责任心极强的妹子,卢宋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无论楚啸威的衣服是否干净,床单被罩是否拆洗过。
楚怡然都要求小时工统统拆了重洗。
窗帘桌布,沙发套,厨房的碗柜餐具,冰箱,抽油烟机,包括卢宋的床上用品以及衣柜,地毯,统统清洗,理一遍。
好像不经过她的手,就都是脏的一样。
因此,吃完饭后的的两个多小时,卢宋没有睡午觉,而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楚怡然穿着高跟鞋指挥着小时工忙来忙去。
卢宋于心不忍,让她换换鞋。
可是人楚啸然说穿习惯了!
她每天要去工厂、去公司,都是高跟鞋,那样显得有气场,指挥起工人来也比较自信。
卢宋是无法理解的。
不过也看的出来,女强人总是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招儿。
卢宋打听出来,楚怡然是做家具生意的,还做的挺大。
生意是她妈妈生前留下的,她跟楚啸威一人一半的股份。
只不过他哥是体制内的人,不能做生意,因此楚怡然就成了公司的董事长。
不过公司决策、她拿不定主意的事项,还是会问她哥。
这时卢宋终于才明白为啥楚啸威一个刑警队长居然会开路虎车,而且在密城区最好的小区买房,随随便便就能给她拿出10万块钱让她开店。
原来人家有钱,也根本就不在乎钱。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家里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钟点工终于全部整理结束。
半天没去店里,卢宋得去店里转转。
于是,楚怡然只能牵着小胖墩狗蛋儿跟她一块儿去。
下了楼,楚怡然开着自己的红色宝马车,把卢宋送到了密城区的东新街道。
到店里后,她居然告诉她要把那辆宝马车留在这儿让卢宋代步。
开玩笑,那卢宋能要吗?
她跟楚啸威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平白无故要人家的东西?
她还要不要脸?
卢老爹还要不要了?
卢宋很坚决表示自己不能要,她有自己的原则。
毕竟还没跟楚啸威好,虽然有些好感,有些暧昧,可是离交往还差着很长的距离。
万一了解以后不再喜欢楚啸威了,她随时就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再要人家车?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于是,卢宋开门见山的告诉她,“我呢,知道你很中意我,也知道你很想让你哥早点结婚,可是事情急不来,我还得考察考察他,万一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接触,楚怡然自然了解到卢宋这个人不爱装。
说话一针见血,丝毫不喜欢拐弯抹角。
于是,她也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直接问,“那你现在讨厌他吗?”
卢宋认真的摇了摇头,“不讨厌。”
“喜欢吗?”
“”
卢宋认真回想。
自从搬来密城区,跟楚啸威住在一起后,说实话挺开心的。
每天都很充实,有需要忙的事儿,有逗不完的趣儿。
有时候心血来潮了,想干点儿啥,楚啸威也支持。
就比如昨晚,夜已深了还想去案发现场,大半夜探死过人的地儿跟个神经病一样。
要是别人,谁肯?
可是楚啸威就愿意。
所以,卢宋坦白了心里的感觉,“只能说,很有好感!”
“那就行,”楚怡然很自信,告诉这个比自己还大两岁的女孩儿,“男女双方只要有好感,愿意交往下去,就能成!”
卢宋侧头看她,“可我这个人神经质,万一了解透彻又不喜欢了呢?”
“不要万一,”楚怡然很淡定。
她就坐在收银台前面的椅子上,侧头看她,褐色的瞳孔闪着光芒,“把一切交给生活以及对彼此的感觉!”
卢宋闻言,勾着唇笑了笑,“你说话好文艺呀!”
“我曾经也是个文艺女青年,”楚怡然脑袋转过去,背靠着椅子,看着直接躺在地上玩儿的小狗蛋儿,身体放松,“要不是遇上狗蛋儿他爸,也不能变成这样儿!”
“呃”卢宋比较好奇,“你为什么结婚那么早,那时候你自己还是个小孩儿,怎么会想着组织家庭!”
“遇上对的人了呗,”楚怡然挑眉笑了笑,告诉她,“我跟张旭东我们俩是初中三年高中三年的同学,大学还是校友”
“”
卢宋侧头看着她,挺羡慕的。
这算是青梅竹马呀!
楚怡然又说,“我爸妈不在了后,我哥虽然很照顾我,但我还是挺伤心的,那时候张旭东就陪着我。后来一毕业他就向我求婚了,我跟我哥一商量,结就结呗,反正也就他了,所以就结了,然后就有了狗蛋儿!”
卢宋感慨,“校园恋爱能成功结婚的很少,你很幸运!”
“我也这么觉得,”楚怡然说,“多少情侣在校园内甜甜蜜蜜的,一走入社会就因为各种原因分崩离析了,我确实算幸运的小部分!”
说起这个,卢宋想起来,陶智媛和楚啸威也是大学同学,也算校园恋爱,他们之间就分崩离析了。
卢宋身子一侧,一只脚搁在椅子上,状态特别放松的问,“你应该认识陶智媛吧?”
楚怡然闻言,无意识就皱起了眉,“你也认识陶智媛?”
卢宋干笑了一声,“呵那肯定是认识呀!”
何止是认识,简直就是老熟人了!
她问,“你知道你哥跟陶志媛之间为啥分手吗?”
楚怡然眼神里有些猜测,有些隐瞒,还有些要不要告诉她的疑虑。
她没有先回答,反倒是先问,“我哥告诉你的?”
“你哥能说吗?嘴严的跟涂了胶水一样。”
光知道亲她表心迹,光知道利用武力镇压她让她闭嘴。
可根本的事情却不想着解决,具体的事情一件也不主动跟她聊。
当然卢宋也是个不在乎不爱问的性子,要不然也不能啥也不知道。
“我哥他俩早就没关系了,”楚怡然也侧过身,认真的告诉她,“所以你就算听说了什么,也要相信我哥!那女的不是好货”
“”卢宋皱了皱眉。
只听楚怡然又说,“当然,不是我在背后说她坏话!是她做的那些事儿实在太过分了!”
卢宋不解,“她等了你哥11年,就算以前是她作妖试探你哥故意分手,可这11年的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足以将所有罪过弥补了!你咋能说她不是好货?”
楚怡然不屑的笑了一下,问,“谁跟你说她等了我哥11年?”
卢宋说,“她自己说的!”
楚怡然闻言,直接爆了粗口,“妈的,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