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渡离港,众人收拾了情绪。
此时凌晨四点,太阳在海平面上早早的露出脑袋。火红的霞光一点一点儿照亮海平面。
应该是满怀希望的时候,可曾毅站在甲板上,看着茫茫海面儿眼中却充满了惆怅之气。
他的外表沾点放荡不羁,痞帅薄情的潇洒公子样儿,所以,稍微一低落,立马让人感觉超可怜。
卢宋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有时候虽然嘴挺损,可是心是火辣辣的烫。
她看了两眼,念在曾毅没少帮楚啸威,还放下身份去做保镖保护她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绝对普渡一下他。
她抬步往独自抽烟的男人走。
楚啸威看出她的用意,拉了拉她的胳膊,眼神示意她别去招惹曾毅。
可卢宋是谁呀?
能听劝她就不叫卢宋了。
她也给楚啸威使了使眼色,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走上前,靠着栏杆,斜着看曾毅,“帅哥,还惆怅呢?”
曾毅的身边,还有未散的浓烈烟雾,听到卢宋的话,侧眸看她一眼。
只是这一眼非常的不友好。
非常有‘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面前逗闷子,老子不想跟你玩’的意思。
“咋了?”卢宋拿出当朋友的自觉性,自动的语气缓和下来,“你心情不好,我来开导开导你,你不用把我当成阶级敌人吧?”
曾毅再次将手里的烟塞进嘴里,对卢宋说,“一边去,我没心情不好!”
“温暖今天能来是因为你们长时间没有见面,她想看看你现在怎么样”
曾毅再次侧眸,对于她嘴里安慰的话有些不耐烦,“闭嘴,不用说了。”
他都多大年级了,用得着一个小屁孩子教他?
不要以为结婚就牛了,他不吃这一套。
卢宋再次往他身边走走,跟他拉近距离,“曾毅,你看你,油盐不进!你这样会让你朋友很难受的,明白吧?”
曾毅觉得卢宋挺难缠,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好像默默等着的楚啸威,对卢宋说,“大姐,你不是我朋友,他才是。所以,不劳您费心”
“温暖还是心里有你,要不然绝对不会特地跑过来!”
曾毅突然转过脑袋,阴狠的眼神简直像头野狼,对卢宋一字一句的说,“跟你说了,别他妈再跟我提她。”
“你个老怂包,”卢宋也不是好惹的,见他对自己凶,她也开始凶,“既然这么放不下那就抢过来呀,光在这儿暗自神伤有什么用,人家女的,放不下你都知道偷偷摸摸的来看看你,你呢,连人家的名字都不敢提,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办事儿办成你这样,变性当女人吧。”
“你”
曾毅被气着了,上前一步,瞪着卢宋说,“你不要以为有楚啸威给你撑腰,你就牛逼了,再在我面前提她,老子就把你扔海里”
楚啸威见到俩人起了冲突,上前准备去劝劝。
可是还没等靠近,就见卢宋一个背摔,拽着曾毅的胳膊就把他以优美的空中转体三周半扔进了海里。
“唉”楚啸威快速反应,伸手去捞,可惜有些距离,没捞到。
他转过脑袋埋怨卢宋,“小宝儿。”
“干嘛?”卢宋下巴一扬,理直气壮的说,“他说要把我扔海里你没听见!”
哼。
她才不吃这一套。
他说要把她扔海里,那她就直接做出来给他看。
别说是因为楚啸威她才嚣张,就算不是因为楚啸威,她也有嚣张的资本。
老沙皮,跟谁俩呢?
还敢瞪他,惯的臭脾气。
真以为富豪就能为所欲为了,又没给她一分钱,凭啥让着他。
卢宋指着海面上从水花底下钻出来的男人说,“曾毅,你真没种,我要是你,如果我还喜欢那个女人,说什么我都要去抢一次,抢得到就是我的,抢不到就拉倒,反正我要试一次!谁跟你一样,真没种。”
“”
曾毅泡在水里,两只手拨着水,看着甲板上那个高高在上且疯狂的女人恨得牙根儿痒痒。
这他妈是个是什么物种,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对待他。
楚啸威似乎也觉得卢宋太理想化了,他问,“你之前还觉得亚戈姆人不错,现在怎么没想过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哪怕再放不下也得认清形势,现在事情牵扯的不是温暖还俩,还有亚戈姆,还有俩人的婚姻,以及三个人背后的家族。
所以,哪怕这段感情再刻骨铭心,哪能说抢就抢,想干嘛就干嘛,是儿戏吗?
卢宋拿手指点着在海里只剩个头的曾毅说,“你们就是想的太多,要不就直接忘了,各自开始新的生活,明天的朝阳照旧美丽!要不就什么也不想,不计后果的冲动一次!你就问问她,以前都是你的错,你已经知道错了,你们俩还有可能吗?什么亚戈姆!亚戈姆是个好人,可温暖他俩结婚五六年都没孩子,你就得考虑这种婚姻背后不正常的原因!”
曾毅的两只手拨着水,保持周身的平衡,扬着脑袋看着卢宋说不出话。
他是个大人,要顾忌的东西太多,自然不会跟卢宋一样能够这么任性。
其实,他也没说要把温暖抢回来,只是想暗自神伤自己的心事儿而已。谁能想到身边这女人居然这么热情,还有些过头。
“你别发神经!”
“发神经的是你,”卢宋才不吃亏,“当着温暖的面打亚戈姆,用这种方式逼她从车里出来看她一眼,你以为自己有多高明?”
“”
“就会背地里装情圣,其实就是个没胆量的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