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的心随着温暖的哭诉刺疼的厉害。
以前知道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变了,可没想到她这么重要!
曾毅抱紧她,倾听着她的委屈,想对她说一万句对不起,也想将自己内心的愧疚化作繁星,捧到她面前来赎罪,可此时抱着她的身体,却说不出来话,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内心的悔恨,只想用力抱紧,不松手,不离开,哪怕她已为人妇,哪怕此时此刻自己不道德,也只想这样抱着直到天长地久。
生活太苦,爱而不得的苦最甚。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想要的,这才是生活的原始动力,可当动力消失,心都被掏空,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这么多年,曾毅已经感受到太透彻了。
“温暖,当年我........”
话刚说出口,温暖推开了他,抬手拭泪,脚步不自觉后退,“我没事了.......”
身体语言上的保持距离让曾毅到口的话就这么被逼停了。
看着她,拳头悄悄握紧,“你刚才........”
“我说没事了,”温暖再次堵住了他的话。
不是不听,而是不能听。
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莽撞,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执着去追求。
人任性也得有个限度,这么多年的亏如果还没让她成长,那她也就太笨了。
温暖说,“我先走了。”
可刚转身,一只手腕就被身后的人握住。
曾毅强制性把她转身,扶着她的肩膀对视她的眼睛,“听我说.......我知道以前的事情你不想提,可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温暖目光盈盈,面对略微强势的目光,不知所措。
“我就想知道,好好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
温暖的心又开始疼痛!
只要一提到孩子,就像有人拿刀用力捅她的心窝。
她不想撕开疤痕露出自己腐烂的皮肉,那样只会更痛,可是面对男人灼灼的目光,又让她无法反抗。
“我.......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都应该向前看!”
可,去他妈的向前看。
去他妈的人生大道理。
曾毅从来都是小气的。
在这件事上不难分析出以前温暖的心理,他根本不相信温暖能主动打掉孩子。
透过现象看本质,他要真相,他要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孩子究竟是怎么掉的。
“不!不管过没过去,我都想......也都有权利知道这些.......”曾毅的眼神逐渐冷漠,语气也不容拒绝,“你就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孩子是怎么没的!”
“.......”
温暖不知道曾毅真正目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看着这张自己魂牵梦绕了多年的脸,头脑发蒙的猜测,他这是要干什么?
现在开始找旧账吗?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孩子能重新长在她的肚子里吗?
俩人还有可能吗?
不会的。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不可能再回来。
她再次劝道,“你冷静点儿........”
不远处抽烟的楚啸威见状,出声道,“温暖,曾毅这么问自然有这么问的道理。你别害怕,就仔细回忆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温暖转过脑袋,看向楚啸威。
相比于曾毅粗鲁的提问方式,显然楚啸威更容易让人信服。
他是个稳重的人,不会只是为了听八卦才让她说这些事情。
温暖思索了一下,才放松下来。再次转过脑袋,看着眼前的男人,告诉他,“当年我在小季的提醒下,想起我当月的例假没来.......”
那时,她刚参加完高考,在等待伯明翰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高中同学小季约她出去玩。
俩人从脸上的疙瘩聊到女孩子的例假。温暖猛然想起,当月的例假已经推迟了10天。
她趁曾毅醉酒之下跟他发生过一次关系,那时候因为是她用了心机,事后她虽然担惊受怕,但还是一心向往了一阵儿。
如果有孩子,曾毅会不会喜欢她?
如果有了孩子,曾毅会不会等她大学毕业然后娶她。
如果曾毅娶她,那他会不会喜欢她和她的孩子,从此不再跟莺莺燕燕来往?
刚开始天天抱着肚子想如果以后的事儿,后来时间一长就给遗忘了。等到再想起例假,已经是推迟十天之后的事儿。
温暖满心欢喜,甩掉保镖偷偷买了验孕棒。回见一验,明明显显的两条线。
她既兴奋又激动,可激动过后更多的确实对未来的惆怅。
曾毅不喜欢她是整个圈子都知道,如果她有了孩子,他还是不喜欢她,那她就沦为上流社会的笑柄了!
如果曾毅愿意负责,那到时候别人也肯定会说她是借孩子上位,会笑话她一辈子。
而且她还没上大学,如果她生孩子,她的家里人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众多的不确定事件造就了她的担心,不过这冰火两重天的心情也并没有影响一个渴望做妈妈的小姑娘的决心。
从知道怀孕起,她就不再熬夜,不再减肥,不再化妆,不再注重身材,每天按时睡觉,按时起床,不挑食,不任性,每顿都吃的很多,过着跟猪一样自律悠闲的生活。
她一共偷偷的去医院检查过三次,每次抽血数据都是好好的,她很开心。
别人怀孕反应非常大,可是她怀孕却好吃好喝,没有任何不适。她觉得肚子里的宝宝很了不起,也很感谢宝宝能够投胎到她的肚子里,或许会成为她和曾毅之间的转机。
只不过,这张愉悦和期待在一个多月后消失了。那天她去找了曾毅,虽然照常吃了一顿瘪,不过看到他,她还是挺高兴的,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后来她又约了小季去大吃大喝,晚上回家后,感觉心里很不舒服,身体倒还行,不痛也没有任何征兆。
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正吃着早饭,她觉得不对劲。去厕所一看,鲜红的血在内衣上。
温暖吓坏了,之前医生的检查报告明明却却的表示怀孕了,她也有一个月没来例假,可这时突然来例假了吗?
小姑娘虽然懵懂,但不无知。
她甩了保镖后,急急忙忙跑去医院,很有可能是那次让她碰到了詹姆斯,也很有可能就是那次才让詹姆斯知道了她有过孩子的事儿。
曾毅认真听着,接着问,“然后呢!”
温暖的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像哭诉,又似告状,“然后,本来血流的也不是太多,医生给我检查了一顿,说我是先兆流产后,血就越流越多,我就住院保胎,保了两天都没保住,医生给我开了点儿药,让流下来了.........”
曾毅抓住她的话,认真问,“医生给你开药让流的?”
“对,”温暖看着他眼里的探究,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又追诉道,“医生说保不住了,我自己也感觉血流不止,我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按照他们的治疗!他们说让怎么治怎么治!”
怕责怪的急切让曾毅心里猛然一酸。
他伸手,抓住了温暖的小手,“我不是怪你,我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蹊跷?”
温暖一时不明白,忘记了被曾毅握住的手。
“对,我怀疑是詹姆斯买通了医院的医生故意开药把孩子流了!”
“........”
温暖急忙转头看向躺在一旁地上不能动的詹姆斯,眼中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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