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陈言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现在整个公司里，只剩他跟秦时雅，以及仍未离开的江如雪。
身为秦时雅的助理，江如雪的工作时长几乎与秦时雅一致。
不过她的空闲时间比较多，只有秦时雅有需要的时候，她才会去帮忙。
陈言打了个哈欠，脑海里忽然想起今天中午在食堂里，跟白绮罗的对话。
不禁好奇起来，白绮罗是什么人？
一个公司的人事部部长，显然不可能会有这么广的人脉。
除非陈言傻了才会相信这种鬼话。
哪个人事部长可以打听到地下势力老大的实时消息，以及知晓杀手组织的动静？
明明身份非同一般，却还要屈尊在这公司里做一个人事部长，莫非另有目的？
就在这时，陈言听到门外响起一道嗒嗒嗒的声音。
这阵高跟鞋声很有辨识度，门外之人是江如雪。
陈言灵机一动。
江如雪是公司建立时就入职的老员工了，肯定与白绮罗有过很多接触，不如问问她，看她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陈言打开大门，便见到穿着包臀裙的江如雪在饮水器前冲咖啡，脸上写满了倦意。
“陈言，你还没走呢？”江如雪惊疑道。
“嗯，我是秦总的保镖，当然要等她一起。”
陈言道。
江如雪恍然：“也是。”
“秦总刚统计完这个季度的报表，估计很快就能下班了。”
“江助理，你一天工作这么久，这么辛苦，秦总给你多少工资啊？能让你这么卖命。”陈言不禁问道。
早八晚十，每天近乎十五个小时的工作时长，相信没人会没有怨言。
江如雪摇了摇头，虽然脸色疲倦，眼神却很坚定。
“不，准确的说，我是在给自己卖命。”
“自己？”陈言微微一怔。
“我以前在好几家公司任职过，宣传什么狼性文化，实际上就是把员工当狗，每天加班，工资不见涨，奖金还要被领导克扣！”
“后来有个客户要我去陪酒，领导知道后威胁我，如果我拒绝，就开除我，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保住工作同意这种事？于是我就被开除了，还进入了行业黑名单，没有公司愿意聘用我，直到遇见秦总………”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江如雪的眼中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那时候悠然化妆品公司刚刚建立，但工资不低，我本来是不抱希望的，结果投完简历竟然被聘用了，还是助理这个重要职位。”
“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在公司里获得应有的待遇，很多员工都是这么被吸引来的；秦总跟我们说，悠然化妆品公司是所有员工的心血组建起来的，在这里，我们可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陈言看她这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心里感慨。
没想到秦时雅也会画大饼。
看给人家孩子忽悠的，都找不着北了。
“看得出来，秦总给你的工资不低。”
陈言笑道。
江如雪没有否认，在这个公司里，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的。
“对了，你对白部长了解多少？”
陈言扯回正题，问道。
“白部长跟我来的时间差不多，平时接触挺多的。”
江如雪想了想，回答道：“白部长待人很温和，从来不会刁难员工，是个好领导。”
“不是，你知不知道她来咱们公司之前，是做什么的？在哪家公司任职过，哪里人？”陈言问道。
江如雪脸色有些怪异：“你该不会对白部长有意思吧？”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白部长孩子都好几岁了。”
“啊？孩子都有了？”
陈言震惊道。
看白绮罗的年龄，也就跟江如雪差不多，二十六七岁。
英年早孕啊！
“咳咳，我不是想追她，就是对她挺好奇的。”
陈言解释道。
“哦，白部长是单亲母亲，一个人抚养女儿，所以个性比较要强，对了……”
江如雪语气顿了顿：“告诉你个秘密，其实白部长打架也很厉害！”
“怎么说？”陈言来了兴趣。
“有一次我下班途中碰见白部长被一群混混骚扰，我还没来得及去帮她，就看见她一巴掌把一个混混打飞出去几米远！”
江如雪认真地说道。
“你确定她把人打飞几米远？”
“千真万确，起码得三四米远！”江如雪道。
陈言心中已经大概有了猜测，能一巴掌把人打飞三四米远，起码也得是淬体武者才能做到。
看来以后得注意她点了！
这时，江如雪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完消息后，江如雪伸了个懒腰：“秦总说可以下班了。”
“那太好了！”
陈言兴奋了起来。
江如雪以为他是因为下班才这么开心的。
却不知，陈言心里怀着别的小心思。
“明天见。”
江如雪告辞陈言，打卡下班。
而秦时雅则是随后来到陈言的办公室里，敲响了大门。
“下班了，跟我回去吧。”秦时雅平静地道。
“好咧！”
陈言起身跟在后面，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上了车后，秦时雅刚刚启动车子，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消息是徐有容发来的。
“时雅，我明天有事，今晚不能陪你了，你要乖乖的。”
文字末尾，还配上了一个熊猫头表情包。
“知道了，你注意小心。”秦时雅回了句。
她知道徐有容离开，大概是因为那两个红叶组织的杀手。
所以没有多问，放下手机，驾车带陈言回到了秦家庄园。
半小时后，陈言走下车，看着面前壮观的大院，不禁感慨。
“老婆，咱家真有钱，这大宅子真气派！”
秦时雅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咱家？这是我家！”
“嘿嘿，咱俩这不都领证结婚了吗？你的我的有什么区别？”陈言理直气壮道。
秦时雅不想搭理他了，正怕被他气出脑溢血。
“别贫嘴了，你住我楼下，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上楼。”秦时雅认真地道。
“啊？”
陈言笑容僵住，睡楼下？
那他还怎么占……不对，拉近关系？
“老婆，我一个人住在楼下很孤独的。”陈言可怜巴巴地道。
秦时雅蹙着眉头：“别得寸进尺！”
“如果你觉得孤独的话，我把大黄牵过来陪你？”
大黄是秦家养的一只猎犬，凶悍异常。
“我可没这爱好。”陈言连忙拒绝。
“那就赶紧睡觉去，明天要是敢迟到就扣你工资！”
秦时雅说完，也不管陈言的反应，迈步走上楼。
咔嚓！
房门反锁！
“娘的，这是什么世道！”
陈言气得一跺脚，走进了秦时雅给他安排好的房间里。
刚刚躺下，桌上的诺基亚忽然震动了一下。
“这个点，该不会又是老头子吧？”陈言眼皮一抬，顺手拿起手机。
只不过，这个号码有点陌生。
打开后，里面是一条短信消息。
“大哥，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取钱啊？”
取钱？
陈言眉头一皱，想起了帆布包里的十万块欠条。
原来是那个小太妹啊，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陈言一拍脑袋，差点丢了十万块！
“这两天一直在忙，有空就联系你取钱。”
陈言回道。
很快，周莉莉回复道：“大哥，郑剑是不是你打残的？”
“是我。”
“我的天，不愧是我大哥，胆子也太大了，你才来金陵市几天啊，就把六海堂给得罪了。”周莉莉佩服道。
“现在郑荣都快气疯了，据说还找了个什么杀手，想要杀你呢，昨天还来找我爹了，不过被我爹给拒绝了。”
“他找的杀手都已经被我给干掉了，凭几个歪瓜裂枣就想干掉我？怕是没睡醒。”陈言不以为意道。
“大哥，我知道你厉害，但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啊，我爹对你很感兴趣，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说不定他会帮你。”
“算了吧，我不喜欢欠人人情，况且就凭一个郑荣，能把我怎样？”
陈言回道。
“好吧，这几天你小心点，虽然我爹拒绝了郑荣，但其他势力不一定会拒绝，郑荣只有郑剑这一个儿子，还被你给废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