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吸了一口烟，笑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问：“曹总跟嫂子最近怎么样？”
曹总的表情僵住。
他是结了婚的，但结了婚出来玩的人也不少，他又不是唯一的一个。
可季颜这话分明就是在用他老婆来点他。
曹总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压了下去，“季总，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
往隔间里看了一眼，他接着说：“你的那个秘书，我挺感兴趣。”
季颜弹了弹烟灰，脸上的笑不辨喜怒，“曹总玩儿得这么花，嫂子知道吗？”
曹总像是没听见季颜的话似的，自顾自说：“你让他陪我一个晚上，我们那个合作项目，我再让腾飞一个点的利润。”
这种事很常见，而且曹总自认为他提出的条件已经很丰厚了，季颜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当季颜答应了，抬脚就往隔间走去。
可刚走了一步，就被季颜拉住了胳膊。
他皱了皱眉，不解地看着季颜，刚想说话……
季颜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抬起手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曹总毫无防备，直接被打倒在地，张了张嘴。
可一句脏话还没有骂出来，季颜已经揪住他的衣领，拳头雨点般落了下来。
隔间里，贺涵之清楚地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听到曹总提出让他陪的时候，他既愤怒又担心，怕季颜真的会把自己当成获利的工具交出去。
可是后面就没有了说话声，反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他整理好衣服从隔间里出来，就看到季颜把曹总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对方脸上。
对方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口鼻流血，人也软软地躺着，根本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贺涵之被吓坏了，赶紧跑过去拉住了季颜，却被季颜一把推开，拳头又落到了曹总的脸上。
“季颜，季颜！”贺涵之不顾一切地拦住季颜，掰住了季颜的手臂，“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季颜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把贺涵之吓了一跳。
贺涵之没见过这样的季颜。
他的领带已经松开了，一双眼睛里杀气腾腾，手上还有血。
这儿随时有人过来，所以贺涵之哪怕再震惊也很快回过了神，想给程扉打电话。
他记得程扉说过，季颜有认识的医生。
可是电话还没拨出去，他又改了主意。
他不应该打给程扉，应该报警！
就在贺涵之想拨出那个号码的时候，季颜却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大步出了洗手间。
路上碰到了别的人，季颜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径直往前走。
贺涵之连忙拖着步子喊：“季总，刚刚那个人怎么办？”
他故意喊得很大声，就是为了让路过的人听见。
这家餐厅是会员制的，季颜今天来这儿有登记。
他这么一喊，到时候有人发现了曹总，不等曹总醒过来，也许事情就能闹到警方那儿。
他虽然拿季颜没办法，但是不代表别人拿季颜也没办法。
季颜丝毫不知道贺涵之心里的想法。
可这时的贺涵之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办法根本就是无用功。
出了餐厅以后，季颜把贺涵之推到车上，一上车就抱住了他。
贺涵之被抱得很紧，他能感觉得到，季颜的手在微微发抖。
这一瞬间，贺涵之有些错愕。
刚刚打曹总时季颜都没有这样。
“季总？”
他小声喊了一声。
季颜立刻把他抱得更紧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负你了……不会的。”
贺涵之听得心里一阵恶心。
明明欺负他最多的就是季颜自己，可季颜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安抚了贺涵之几句，季颜紧紧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给程扉打了电话。
他让程扉立刻去处理餐厅的事，然后又交待了另一件事。
贺涵之在旁边听着，想着应对的办法，打完电话的季颜再一次把他抱住了，关切地问他：“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等贺涵之说话，他又说：“别怕，没事了，别怕。”
……
曹总被程扉安排人送到了医院。
他的鼻梁被季颜打断了，眼睛也瞎了一只。
贺涵之本来以为季颜少不了一番麻烦。
可是季颜什么事都没有，曹总的事甚至也没有起任何水花。
不仅如此，曹氏还曝光出了一系列丑闻，比如曹总乱搞男女关系，克扣工资，骚扰公司女职员等等。
而曹总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
在这个时候，曹夫人站了出来，说会因为以前丈夫做的所有事情承担责任，并表示自己接手公司以后会做相应整改，也会重新调整公司的福利和工资待遇。
总之，曹夫人十分顺利的就接手了曹氏。
至于曹总，无人问津。
贺涵之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敢直接问季颜，所以趁着拿资料的时候跟程扉问了这件事。
程扉看了他一眼，一边给他拿资料一边笑着问：“我那天不是让你别跟季总作对吗？你现在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贺涵之摇头。
程扉叹气，解释给他听：“曹总的男女关系一直就乱，曹夫人早就想跟他离婚了，只是一直被威胁而已。季总那天晚上跟曹总动手之后当天晚上就去找了曹夫人，两个人谈了一个多小时，第二天早上曹总就成植物人了。”
他给贺涵之使了个眼色，“知道是谁干的吗？”
贺涵之捏紧了手里的文件，唇角紧抿，没有出声。
是……曹夫人！
“这些人的底细季总早就摸清楚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劝你好好留在他身边，好好听话，别冒险。”
这是程扉给贺涵之的忠告。
贺涵之对此没有做任何回应，心情却十分复杂。
经过这次，他是真的知道了季颜的可怕之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季颜的腿上。
季颜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满。
“想什么呢？叫你也没反应。”
贺涵之咽了口唾沫，盯着季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