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和自己长得很像。
贺涵之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了下去。
他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了一幅画面。
他和季颜一起去家具城买东西，当时见到了一对夫妻，季颜对那对夫妻十分热情。
他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记忆了，但是却清楚的记得，那对夫妻，就是面前的这对夫妻。
也是照片上的那对夫妻。
还有刚刚那个男人喊的那声阿远……
前段时间他跟季颜吵架，季颜喝醉了酒，也叫了这个名字。
后来他问季颜，季颜说是他听错了。
难道……
手机再一次震动，还是刚刚那个号码发过来的消息：【照片上的男孩叫程泽远，死在了十三年前，是季颜的初恋。】
贺涵之的手机掉在地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
贺涵之坐在副驾上，一直偏头看着窗外。
季颜开着车，掌心里已经沁了一层的汗。
程家就程泽远这一个儿子，所以程泽远死后，他经常去照顾程泽远的父母。
今天也是陪着他们去买东西的。
却没想到会在那儿碰到贺涵之。
他故作镇定地给程家父母叫了车。
贺涵之一路上什么都没有问。
但就是因为这样，他的心里才更加不安。
贺涵之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小区，季颜刚把车停稳，贺涵之就下了车。
“涵之。”
季颜喊了一声。
贺涵之没有应，大步往电梯走。
季颜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贺涵之的胳膊，把人按到了旁边的一辆车上。
“贺涵之，我在叫你！你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别憋着！”
看着贺涵之跟他冷脸，他的心里没底。
他害怕。
贺涵之沉默过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了：“程泽远是谁？”
刚刚还让贺涵之问的人，现在不说话了。
贺涵之苦笑着，“你喝醉了叫的阿远，就是他？”
季颜转开脸。
贺涵之挣脱他的手，“我和程泽远长得很像？”
季颜的心突然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揪住了似的，“老婆……”
“别这么叫我！”贺涵之突然喊了一声，挣开了季颜的双手问他，“季颜，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替身，是吗？”
看到照片的时候，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季颜喉结攒动得厉害。
是的，就是替身。
从看到贺涵之的第一眼，他就把贺涵之当成了程泽远的替身。
他研究能篡改人记忆的芯片，阻止贺涵之跟别人结婚，把对方灌醉占有了他，用强硬的手段把他留在自己身边，都是因为他就是程泽远的替身。
他要让他代替程泽远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现在面对贺涵之的质问，他却连一个简简单单的“是”都说不出来。
而他的沉默，在贺涵之看来已经是默认。
果然了。
他曾经喝醉了喊的那个名字，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人。
他真蠢。
看到贺涵之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季颜的心里猛然一慌。
他有一种感觉，好像如果再不说点儿什么，他就会彻底失去贺涵之。
他拉住贺涵之的手，急切地解释：“不是的，老婆，你不是替身……你想想，我们那么小就认识了，我如果喜欢过别人，你能不知道吗？”
贺涵之一顿。
感觉到了贺涵之的松懈，季颜微微松了一口气，再接再厉：“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从上学的时候就互相喜欢，你还不相信我吗？”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
可是一想到那张照片，贺涵之又觉得不对。
他问：“那那张照片……”
“我们先回去，照片的事我之后再跟你解释。”季颜一边说，一边带着贺涵之往电梯里走。
心里想的却是，看来芯片里的程序得优化了。
正好他打算最近带着贺涵之去一趟京市。
贺涵之总是头晕，他怕出事。
回去以后，季颜又是下跪又是发誓的说贺涵之不是替身，总算是暂时把贺涵之哄住了。
他连追查照片的来源都顾不上，决定先去京市。
可在那之前，他却先收到了京市的消息：研究所因为进行了许多非法研究，被人举报了。
季颜一个人闷在书房里抽烟。
那家研究所做的很多事都上不了台面，会出事，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当初跟对方合作的时候说过，不许留任何资料，转账给对方也是走的特殊途径，不怕别人查到。
但是现在，他不能带着贺涵之去那家研究所了，就只能去别的地方。
何晔辰的医院是肯定不能去的，他和程扉在贺涵之的事上都不和自己站在一边。
最后，季颜决定重新找一家私人医院。
经过筛选，他最终定下了一家私密性极好的医院。
贺涵之做检查的时候，他就在门外。
为了不让贺涵之发现，他把检查结果掉了包，医生说贺涵之只是最近过于焦虑，所以才会头疼头晕，他就带着贺涵之离开。
可是到了地下停车场，他说自己的手机忘在医生办公室了，让贺涵之在车上等着，自己回去拿。
他回去当然不是拿手机，而是为了知道贺涵之的真实情况。
这个时候医生手里的检查结果才是贺涵之真正的检查结果。
“他的脑子里有东西？”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手里的报告问，“是什么？”
季颜有些烦躁，甚至想抽烟。
“你不用知道，只要告诉我结果就行。”
见他态度这么傲慢，医生有些不悦，但到底还是说了：“他最近的头晕和流鼻血的状况应该就是那个东西引起的。那东西引起了海马体发炎，已经很严重。”
医生把报告放到了季颜的面前，“继续下去甚至有可能诱发脑瘤。我的建议是，尽早把那个东西取出来。”
在脑子里装东西，谁想出来的？
季颜更烦躁了，“有没有别的办法？吃消炎药行不行？”
“发炎是那个东西引起的，光吃药怎么行？唯一的办法就是摘除，这才能治本。”医生说得十分绝对。
可季颜不想取。
新的芯片还没有做好，那块芯片一旦取了，没有替换，贺涵之会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
那他这段时间的一切就都成了一场梦。
可是就算做好了新的芯片，贺涵之的脑子也很可能会坏掉。
脑瘤……
“你解决不了是你医术不行，少编瞎话来吓唬我，庸医！”
——
芯片完全是剧情需要，各位勿要深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