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看着那本房产证，笑得有些无奈。
“本来我想自己给你姐的，但他们肯定不想看见我，所以就先给你，至于什么时候给他们，你自己决定。”
贺涵之于是把房产证收了起来，“好，我知道了。”
季颜毁了柳嵩的一辈子，确实应该补偿。
“我会给他们，但是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看贺涵之收了房产证，季颜提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好。”
他又说：“我知道这些不能抹平我做的一切，可我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道歉，以后不管他们遇到什么事，你随时都可以联系我，只要我能解决的，我一定帮忙。”
贺涵之看了一眼季颜，转开了目光。
现在的季颜好可怕。
比以前乱发脾气的样子更可怕了。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那我先走了。”
贺涵之刚走到门口，又听说季颜说：“别去做兼职了，公司毕竟那么多人，这次还好只是林博宇，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不好处置。”
贺涵之知道他的意思，“我知道，我马上就辞掉。”
出了季颜的办公室，贺涵之紧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下午贺婉歆给贺涵之打了电话，说她让房东来收房租，可房东说门面已经卖了，让她联系新房东。
她不知道新房东是谁，也没人来找她，所以心里不踏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让贺涵之帮她出出主意。
贺涵之想，还是得把这件事告诉贺婉歆他们，好让他们安心。
所以下班以后贺涵之去了贺婉歆家里，把房产证给了他们。
贺婉歆在削苹果，看到贺涵之放在面前的房产证，水果刀不小心割到了手。
柳嵩赶紧给她包了创可贴，责怪她不小心，又转头看着贺涵之问：“涵之，你这个是从哪儿来的？”
贺涵之既然把房产证都带来了，也就没打算瞒着他们，不然还不知道要撒多少谎。
他直接说了：“这是季颜给的。”
“季颜？！”贺婉歆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脸惊恐，“你见到他了？他怎么会买这个店铺？他是不是知道那个铺子是我租的？他又想干什么？”
“婉歆，你冷静点儿。”柳嵩抱着贺婉歆坐下，表情十分严肃地看着贺涵之，“这到底怎么回事？”
贺涵之就把季颜的话如实转告了。
贺婉歆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拉着贺涵之的手臂问：“他是不是又对你做什么了？小涵，你跟我说实话，他是不是又用我威胁你？”
贺涵之丝毫不意外贺婉歆会是这样的反应，耐心地说：“没有。姐，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听贺涵之帮季颜说话，贺婉歆的指甲都掐进了贺涵之的手臂里。
“小涵，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他不是个好人……”
“我知道，姐，你先听我说。”
贺涵之把贺婉歆的手握在掌心，安抚住她的情绪以后，就把最近的事都跟她说了。
贺婉歆这才知道，季颜原来早就出现了，而且又成了贺涵之的老板，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那这段时间，贺涵之一个人承受了多少啊？
贺婉歆一想到贺涵之一个人面对季颜时的那种恐慌和无助，她就心疼，忍不住责怪他：“小涵，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不想让你和姐夫担心。”贺涵之说，“我们好不容易才过上安稳日子，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所以就没告诉你们。”
贺婉歆赶紧又问：“那你现在对季颜是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他是我的老板，仅此而已，只要他不再做过分的事，我们就相安无事。”贺涵之微微笑着说，“至于花店，这既然是他给你和姐夫的补偿，那你们就收着，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贺涵之跟姐姐姐夫道别。
柳嵩站起来，“我送你。”
等进了电梯，柳嵩才说了自己的想法：“涵之，这几天我仔细想了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不你还是辞职吧，我怕季颜又缠着你。”
刚刚贺婉歆在，他不敢说自己已经知道了季颜在通城的事，免得贺婉歆怪他瞒着她。
但是现在只有他和贺涵之，他还是得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他希望贺涵之不要选择一个为了他变好的人，而要选择一个本性好的人。
再说，他们也不知道季颜是真的变了还是只是做做样子。
贺涵之知道柳嵩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他现在不能辞职。
工作不好找，而且他升职了，工资不错。
“姐夫，你放心吧，我现在跟他真的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而且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们的。”贺涵之抬起头，冲着柳嵩露出一个笑容。
他想陪着姐姐，想看着姐姐肚子里的宝宝平安出生，长大。
但是如果季颜敢再对他们做什么，以前做过的事，他也无非就是再做一次而已。
电梯到了一楼，贺涵之刚要跨出去，又被柳嵩一把拽了回来，按了关门键。
外面还有人等着上楼，可柳嵩一直按着关门键不松手。
贺涵之被柳嵩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茫然道：“姐夫？”
他这才发现柳嵩的下颌绷得紧紧地，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眼睛里情绪翻涌得厉害。
贺涵之更懵了，“姐夫，你怎么了？”
“你跟季颜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柳嵩嗓音低沉地问。
贺涵之脸色倏地一僵。
“我和你姐结婚第二天你就让我们离开江城，我们回去的时候，刚好江里捞出来了一辆车。我当时就觉得那个车牌很眼熟，后来想起来了，那是季颜的车。新闻播出没几天，你就说不想留在江城了，让我们一起离开那儿，季颜当时还失踪了。”
有些事情柳嵩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猜测，只是一直没敢深想，也没打算问贺涵之。
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他理解贺涵之。
可是贺涵之刚刚那句话……
“那件事是你做的，对不对？”他终于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