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的话卡在嗓子眼儿里，“你……你说什么？”
贺涵之冲他笑笑，“你靠过来点儿，我再说给你听。”
季颜带着几分茫然，俯身过去。
然后就被贺涵之的双手勾住了脖子。
贺涵之弓着背，亲了他。
唇上的触感柔软，不像真的。
季颜睁大了眼睛看着身下的人。
贺涵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里情绪不明，“你知道我是谁吗？”
季颜像是被勾了魂，讷讷地回答：“涵之……贺涵之……”
贺涵之勾唇，再一次吻住了他。
季颜吃戒烟糖吃多了，嘴里有股薄荷的味道。
两人的衣服上都还有血，但很快就被扔到了地上。
他们分开了那么久，季颜想得要发疯。
他不知道贺涵之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这样，但是他喜欢。
哪怕贺涵之要再杀他一次他也心甘情愿。
贺涵之没有杀他，只是让他喊他，不要听“老婆”，就要听他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
两个人交缠了很久，床上不能睡了就去浴室。
镜子上都是雾气。
季颜叫了客房服务，重新换了床品。
窗外已是夜色深浓。
季颜扣着贺涵之的腰，脸还在他脖子里蹭。
贺涵之由着他蹭，自己却一直看着窗外。
这个角度能看到医院。
季颜问他：“在担心姐姐？”
贺涵之回头看着他，答非所问：“你又救了我姐一次。”
他反手勾着季颜的脖子吻他，“老公，你又救了我们。”
季颜被他这声老公喊得酥了骨头，石、更了。
……
季颜醒的时候，本来在他怀里的贺涵之不见了。
如果不是地上还有贺涵之的衣服，他简直要怀疑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找遍了房间也没找到贺涵之，心里突然一阵巨大的恐慌。
他不知道是不是贺涵之后悔了，又或者昨晚只是贺涵之给他的谢礼？
因为他救了贺婉歆？
他不想要这样的谢礼！
他要贺涵之一直在他身边！
他怀着不安给贺涵之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贺涵之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你醒了？”
“你去哪儿了？”季颜问。
“我在医院，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贺涵之温温柔柔地回答季颜的问题。
季颜松了一口气。
贺涵之没有不要他。
“我过来找你？”他试探着问。
贺涵之没有拒绝。
刚挂断了电话，酒店的服务员就给季颜送来了合身的衣服，说是和他一起来的那位先生让她一早去买的。
季颜心里一阵满足。
贺涵之连他的衣服都想到了。
这是要跟他重新开始了吗？
医院里，贺婉歆已经醒了，正在柳嵩的搀扶下缓慢地走动。
她本来想去看孩子，但柳嵩觉得从这儿过去太远了，说一会儿找张轮椅再送她过去。
贺婉歆觉得柳嵩小题大做。
正好贺涵之过来，贺婉歆立刻告状：“小涵，你陪我去看看孩子，你姐夫不让我去。”
柳嵩赶紧为自己正名：“没说不让你去，我说让你一会儿坐轮椅去。”
“你听姐夫的吧，一会儿再去。”贺涵之先扶着贺婉歆回了病床上，等贺婉歆坐好了，他才跟贺婉歆说季颜的事，“姐，等一下季颜要过来。”
贺婉歆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
她不想见季颜。
可昨天是季颜把她送来医院的，她不能把人拒之门外。
“来就来吧。”贺婉歆说，“正好我也要谢谢他。”
贺涵之沉默着，没有提自己和季颜的事。
可季颜来的时候一直往贺涵之身边靠，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跟贺婉歆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被柳嵩看出来了。
季颜说他联系了通城最好的月子中心，贺婉歆出院的时候告诉他，他会让人过来接。
贺婉歆婉拒：“不用了，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
贺涵之这时候出了声：“姐，这是他的心意，你就收着吧。”
季颜嘴角明显露出了一点欣慰和放松的弧度。
贺涵之肯接受他的安排了。
“姐，我和他出去一下，一会儿我来替姐夫。”
说完，贺涵之拉着季颜出了病房。
贺婉歆有点担心地看着柳嵩，“老公，我怎么觉得小涵和季颜之间不简单？他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柳嵩也看出来了。
可他没说。
“我找机会问问他，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柳嵩安慰着。
季颜一出病房就把贺涵之抱在了怀里，“你是不是原谅我了？老婆，你是不是不怪我了？”
贺涵之把他推开，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你别叫我老婆。”
季颜于是又有些不安，很小心地察言观色，“你还在生气？”
贺涵之还是不回答，只说自己想说的：“昨天撞我姐的那个人好像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帮我把他找出来？”
他当时看到那个人撞了贺婉歆以后还回头看了一眼，甚至还笑了。
只是他当时分身乏术，没办法去追。
但那个人肯定不是无意间撞到贺婉歆的！
季颜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现在到处都有监控，他只要能看到对方的脸就能做人脸识别，很快就能知道对方的底细。
不过他想不通，贺婉歆能得罪什么人，会有人故意撞她？
她肚子那么大了，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这得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答应了贺涵之要做这件事，他很快就去办了。
季颜一走，柳嵩就到了贺涵之面前。
“你跟季颜怎么回事？”
柳嵩的语气并不好，分明是在质问。
贺涵之并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姐夫，我想通了，以前是我太死心眼儿了，他有钱有势的，能给我姐找最好的产科医生，联系最好的月子中心，能让我姐得到最好的保障……”
“可他不是个好人。”
“我也不是啊。”贺涵之勾着嘴角，“我差点杀……”
“闭嘴！”柳嵩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别人才放心，压低了声音训贺涵之，“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贺涵之知道柳嵩是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