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他要回母亲家里,这是一个惯例。
他喜欢待在他母亲身边,两个人就喜欢说一些话儿,也不是重要的事情。
有时候,他甚至像一个录音机一样,会把我和他说的话报告给他母亲听,我实在是看不上,总觉得一个男人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总是问父母的意思,难道自己没有独立的人格吗?
就甘心一辈子做父母的乖乖儿吗?
我曾经与他激烈的争执,为此也常常说着口不对心的话。
他承诺我不会在说这些事情给他母亲听,可是,好不过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说出去的承诺就像废话。
我还能拿他怎么样呢?
我对他说他母亲的坏话,人家估计都要恨死我了。
毕竟我是外人,与他生活也只是一两年,而人家父母养育了他几十年,你想,对于他来说,孰轻孰重?
我把你当家人,不过是笑话。
不过,这段时间,他母亲,也不会再说我什么,请她吃饭,给她买东西,这些能够让她开心的事情,做了点印象分,还是有成果的,不管怎么样,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真是真理。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真的很是对不起我自己的父母,我当初是如何的任性妄为,我要什么,只是一说,我父母就给我了,可是如今,我赚了钱,就连请自己的父母吃一顿饭都不好意思,怕被徐志明的父母说道。
现在的一些人,觉得媳妇是别人家的外人,就是来把自己家里的东西搬到别人家里去的,媳妇的东西都是婆家的,连赚的钱也是,为什么要给外人?
真是可悲。
父母养育了女儿半辈子,成了家,倒是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星期一,我去公司上班,安娜找我,说“你这人,我上次约你去健身房的事情,你怎么忘记了。”她一脸怨怪的表情,真像是我做错了什么。
“额,我一直以为你会打电话给我的,我一直在等你啊。”我说道,这是一句好推卸责任的借口,先声夺人的说道别人的失误。
“啊,我还以为,我和你约好了就行了,我以为你会打电话给我呢?真是对不起啊。下次,我一定先和你联系撒。”安娜见我如此说着,忙道歉着。
要得就是这种效果,感觉还不耐。
其实,我昨天回娘家了,快一个月没有见到父母了,甚是想念。
回到家里之后,母亲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很是开心,当然开心的还有徐志明,虽然是我的娘家,但是徐志明却是最受宠爱的人,父母亲,拼命的巴结他,讨好他,并不是因为他是有能什么大的能耐,能换什么好处,而是因为他是我的丈夫,所以,要对他好,希望他能把这些好都转给我,待我好。
大抵天下做父母的,都是如此的,卑微可怜,有了孩子,便希望孩子过的好,宁愿自己受苦受难都可以。
下午的时候,罗媛就不太高兴,讽刺道,“我道你是个安分的,原来也不过尔尔,罢了,你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罗姐,我不懂你说的话,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我一定改。”我连忙道歉,虽然她这波脾气,我实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在公司里多一个帮手,比多了一个敌人更好,虽然也许不一定能够真正帮到什么。
“我看你一段时间和那个安娜不是相处的挺好的吗?看来是攀上高枝,找了一个后台,就连我都不认了。”罗媛说话,越发酸气重,连脸上精致的装束也变得难堪。
女子自持庄重,终究还是比较漂亮些。
她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上学的时候,我和朋友舒敏,和她的朋友韩相处的事情。
曾经我与舒敏是最好的朋友,后来,一段时间不见,她交了新的朋友韩,说白了,就是嫉妒。
无法适从的滋味。
可是,又不是单纯的嫉妒,还有更深的一层:领地意识。
在人还不是人的时候,我们曾经是一群兽。作为兽,我们有自己的领地意识。
所谓合群的意识,不就是懦者服从强者吗?
我是这个公司的弱势群体:新人。所谓新人,既没有像罗媛这样子资历老,又没有像安娜那样后台硬,所以我只能都去迎合。
这是一个小员工的生存之道,但凡一个员工只知道埋头工作而不管人际关系,终究会在职场路上吃亏。
因为他不合群,所以只能被打压,被驱逐。
我试图和罗媛解释,不过是几次不经意的相处攀谈,便可以定义为叛离。
跟屁虫也要有自己立场。
要知道解释是无用的,领导不会听你解释,她们只看中结果。
最后,我还是劝好了罗媛,一顿饭,一份合心意的礼物,几句知心话,几句称赞表心意的话,也不过如此。
职场上,你需得服软,有魄力是一回事,可是底层人物,魄力是一种笑话。
都是为了那几个子来工作的,事实上,谁也不比谁高贵到哪里去。可是,事不由人。
到了周末,我主动约安娜出来玩。
上次爽约,虽然是我抢了话语权,但是,说出去的话,就要兑现。
周五下班的时候,我就提前对安娜说,明天可以和她一起去健身房。
她倒是说了声好,还让我明天给她打电话。
毕竟不是,商务约会,不需要苛刻到,提前约好时间,地点。
不过,还是说一声比较好。
到了周末,我主动约安娜出来玩。
“今天有没有空一起去健身呢?”打电话,也是要讲究时间的,九点就好,太早了,人家可能还在睡觉,毕竟工作了一周,难得可以睡个懒觉,你去打扰,惹人厌,太晚了,人家等你半天,也是会烦的,毕竟等待的日子并不好过。
所以说,时机很重要。
“嗯嗯,可以啊。”
“吃过早饭了没有?”
“早就吃过了,昨天我就和我的教练南希打过电话了,我还说今天给他介绍个美女去呢。”
“哈哈,你准备的还真是充分啊。那行,我们商厦门口见。”
驱车去市里,本是可以的,但是徐志明不愿意。
他自从结婚后,就越发懒散,也越养越肥。
胖人就有一个特点,干什么事情都会很容易累。
干什么都喘几声,所以就习惯性的喜欢睡觉。
除了打游戏以外,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不外乎就是睡觉。
好在,他只是一个不甚重要的公职人员,每天去上班,也就是点一个丁卯罢了,到也不算累。
不过,我倒是不愿意为了几分方便就是打扰他睡觉,反正打车也是方便。
钱的问题能用钱解决自是好的。
出门前,我给他留了口音。
还是要说一声,这人总是疑心重。
我还要报一声庆幸。
以前,我做全职太太时,徐志明是不乐意我出门的,当然他母亲也是。
徐志明说,我乱花钱,但出门哪里有不花钱的道理,不然何必出门。
徐志明的母亲说,女人总是出门,败坏风气,可是,她自己不总是出门抽烟喝酒的过吗?
我却没有办法。
他们这种行为直到我发了工资,把钱花在他们身上才开始好转。
话说的难听了些,没有财政大权作陪,又如何能反抗呢?
到了约定的地方,我就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安娜来了。
与平日里的职业装不同,是一套简单合适的运动装,薄荷绿色,清新靓丽的,正是时下年轻人的风采。
“等久吧,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她来晚了,但是需要一个解释,作为尊重。
“不,没有啦,我也才到了一会儿。”我连忙接住她的话儿,递给她一瓶水。
“喝点。”
“谢谢。”她拿过去,打开喝了一口,“走吧。”
这家健身房是建在商厦旁边的,规模大,上下两层楼,是我们公司的重要客户之一。
我们一到店里,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就扬起手来,和我们打招呼。
“hey,这里,这里。”他非常热情的叫道。
这是一个穿着黑色的无袖背心,白色短裤的男子,打理着精致而舒服的仪容,一副精神抖擞的姿态。
是非常迷人的男子。
时下的女子,大都喜欢这种男子。
当然,我除外。
我是个已经不相信爱情的女人。
安娜与他说明了情况。
他带着我们来到接待室,让一个年轻女子接待了我们,安娜说,“这位新人,小丽,你帮忙登记下。”
“好的,你就放心吧。”小丽笑道。
她给了我一张登记的纸,让我写一下个人信息,我写完后,就给了她。
“卡,也要给我。”她拿着登记,说道。
小丽接过我手中的卡,在电脑面前操作了一番。
“好了。”她把卡递给我。
“这个是我们公司的一张活动卡,有50个小时的使用时间,你可以任意选择我们公司的项目。”还热情介绍着。
如此丽人,工作之时,最是魅力无限。
我跟着她去了健身室,里面是各种各样的体育器材,因为是星期六,来锻炼的人也很多,不过,看年纪大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也是,时下,人们都推崇运动美,健康时尚。
安娜正在南希的指导下,有节奏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在跑步机上跑动着,好看的身体,在力与美里闪耀着光芒。
真是青春有活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