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公明翻了一晚上的卷宗，脸上神色略显疲惫。
吃完了早点，狄公明的脸色才好了些许。
“唉···”
“老了啊！”
狄公明放下碗筷，捋须轻叹了一声。
“以前的时候就算是连续三天熬夜也是精神头十足。”
说着话，狄公明把手伸到后背，握拳敲了敲腰。
“哪像现在，只是熬了一个晚上就受不住了。”
楚辞闻言轻笑了一声，“能熬多久不重要，效率才重要。”
“狄大人，可曾找到了什么线索？”
狄公明眼中精光一闪，沉声说道，“倒是找到了点东西！”
“古献国中一直流传着一种秘术。”
“借此秘术，可以让人换体重生，重活一世！”
“千百年来，龙炎帝国与古献国之间的战争，也是源自于此。”
“只是在古献国分裂之后，这种秘术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到了现在，这种夺天造化的秘术已经成了传说，再也没有出现过。”
楚辞端起一杯茶盏，继续听着狄公明的叙述。
如果只是这些，那还称不上是线索。
狄公明继续说道，“昨夜我着重翻阅了关于献竺国的历史文献资料，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献竺国最后一任国王，就是突然暴毙的那位，他很有可能动用过换魂秘术！”
“什么？！”楚辞闻言一惊，没想到狄公明竟然查到了这样的信息。
楚辞眉头微皱，出声问道，“具体是在什么时间？”
狄公明捋须沉吟说道，“是在十五年前！”
楚辞若有所思，“那就是他暴毙的十年前喽？”
狄公明微微点头，出声说道，“十五年前，献竺国王就曾生过一次大病。”
“当时的史籍记载，献竺国王病重难愈，邀请了许多的医道圣手，皆束手无策。”
“王室也曾下令，全国搜寻可以医治之人。”
“时隔一个月后，突然有一赤脚游医闯入王宫，声称能够医治献竺国王。”
“三日后，献竺国王果然康复，只不过久病之下，人已经脱了相，与先前相比容貌变换了几分。”
楚辞眉头微皱，沉声问道，“那赤脚游医呢？哪里去了？”
狄公明摇头，说道，“史籍记载，赤脚游医离开王宫之后，便杳无音信。”
“呵！”
楚辞轻笑了一声，“杳无音信？还是查无此人？”
说完，楚辞皱眉沉思了起来。
源自古献国的换魂秘术虽然奇异，却也有很大的限制。
每人只能使用秘术一次，第二次必然会魂飞魄散。
除此之外，还需要一颗以上百人生命力提取出来的精粹辅助，方能成功。
此秘术夺天之造化，其代价就是上百人为之陪葬！
既然最后一任献竺国王已经动用过换魂秘术，那五年前换魂重生在献王身上的人又是谁？
“狄大人。”
楚辞看向狄公明，出声询问道，“献竺国的直属王室成员有多少？”
狄公明回答道，“王子三人，王女六人。”
“其中大王子、二王子已经成年，余下皆是十岁到十三岁之间。”
楚辞眉梢一挑，问道，“就没有十岁以下的么？”
狄公明摇头说道，“没有。”
楚辞抿了口茶水，喃喃说道，“这么说自献竺国王病重痊愈之后，就没有再留下子嗣血脉？”
狄公明点头说道，“所以我才会认为献竺国王动用了换魂秘术。”
“因为魂魄换体重生之后，魂、身不会完美协调，总会出现一些弊端。”
楚辞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还真不知道换魂之后会有什么弊端。
“狄大人，是什么样的弊端？”
狄公明捋须沉吟片刻，才开口出声。
“这也是我偶然间了解到的，换魂重生之后，无法留下子嗣后代！”
“哦？”楚辞闻言好奇的看向狄公明。
狄公明捋须解释说道，“如果是女人，会对闺房情爱越发淡薄，到了最后就会成为石女。”
楚辞好奇的问道，“如果是男人呢？”
“这个···”
狄公明有些犹豫，“如果是男人，会变的萎靡不振。”
楚辞懂了。
就是不举、萎了、不行了呗！
“除此之外···”狄公明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说。
“还有？”楚辞一怔，“狄大人不妨说出来，也许对于此案有所帮助。”
狄公明捋须低声说道，“女人还好，对情爱之事完全失去了兴趣，可是男人没有啊！”
楚辞一愣，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属实被天然阉割了！
“狄大人，不知这男人换魂之后，会有何表现？”
狄公明闻言脸上露出怪异之色，说道，“因为自身缺陷，常年日久之下，会心里扭曲，逐渐喜好男风！”
“献竺国史籍记载，献竺国王暴毙前一段时间，曾经大肆蓄养男宠！”
嘶！
楚辞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好家伙！
没想到这换魂秘术还有这样的副作用。
早知如此，恐怕很多人会选择放弃吧？
“狄大人，那你认为这献王殿下···”
楚辞看向狄公明。
狄公明沉默半晌，语气幽幽的说道，“观献王近年的言行举止，恐怕已经被献竺国王室某位成员换魂重生了啊！”
楚辞沉声说道，“狄大人认为会是谁？”
狄公明捋须思虑片刻，说道，“极有可能是原献竺国大王子！”
楚辞微微点头。
既然排除了献竺国王，那身为顺位继承人的大王子就很有嫌疑了。
狄公明看向楚辞，沉声说道，“楚大人，此事兹事体大，还需要陛下定夺啊！”
楚辞沉吟片刻，说道，“目前还是我们的猜测，需要更多的证据，届时一同汇报给陛下。”
狄公明点了点头，“也好。”
“如果献王殿下果真被献竺国大王子换魂重生，那他恐怕所谋甚大。”
楚辞出言提醒狄公明说道，“狄大人，换魂重生之人恐怕不止献王一人！”
“莫要忘了石亮被掳走的妹妹！”
狄公明闻言耸然一惊。
“嘶···”
“你是说都统府的大小姐？！”
楚辞目光闪烁，沉声说道，“都统府孙成海夫妇，或者献城当中其他官员，都有可能在献王的操控下被替换成了原本献竺国的官员！”
腾！
狄公明头皮发麻，整个人下意识站了起来。
“如此说来！如此说来！”
“那献城岂不成了第二个献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