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Szabadság

“我现在很好”格里高利笑着看向正在用听诊器给他的心脏做检查的藤原。999xue“除了我的是青紫色的我先问一句,你和那个女孩在一起那么久,不会是因为你在最开始的某次和她做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的这东西捏坏了,所以要留在她身旁赎罪吧?”

“人家用牙咬都一点事没有,你这多少太敏感了一些。”藤原淡淡道。“还有,你刚才差点死了,却对此一点关切的情绪都没有,要不然你就是对自己的生命完全置之度外,要不然就是你知道这次呼吸抑制发生的原因?”

“新的止疼药效果太弱了,所以我吃了很多,现在看起来可能我吃得太多了。”格里高利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除此之外,没什么问题。”

“更弱的止疼药,然后靠上量来维持止痛效果?这听着不太像你的作风啊?”千羽挑眉,随后却转身离开了。“我先去拿点东西给你喝。”

“你不会是”藤原也想到了什么。“你现在在吃什么止疼药?”

“普通止疼片,一次吃三天的量。”说到这里,格里高利撇了撇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请你喝杯酒,仅此而已。”千羽抱着一瓶酒和三个酒杯走了回来。“波本威士忌,对藤原是感谢他刚才正好带我过来,救了你的命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多半都不会注意到你这边。”

这样说着,他给藤原倒了一杯。

“至于你,庆祝你大难不死,我想应该也值得一杯吧?”千羽将第二个玻璃杯也倒满了酒,递给了格里高利。“至于给我自己一杯的理由”

千羽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微微勾起嘴角,满上了第三杯。“我自己喝我自己的酒,还需要理由吗?”

藤原拿起了属于自己的酒杯,看了一眼之后便露出了莫名的笑容。“你说的也对,那我们干杯?”

“嗯,干杯?”千羽也拿起酒杯,和藤原一同看向格里高利的方向。

“”格里高利拿起酒杯,和两人碰了一下,随后却在准备喝的时候停了下来,眯起眼睛看着千羽。“等一下,你们在搞我吗?”

千羽沉默地看着他。

“饮酒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呼吸中枢,”摇晃着酒杯,格里高利继续说着。“在我刚刚呼吸暂停之后这么做,真的多合适吗?”

“反正刚才那只是个意外,小小喝一杯应该无妨吧?”藤原反问道。“除非”

“除非我由于某种原因而不敢喝,没错吧?”放下了杯子,格里高利这样开门见山地反问着。“比如说,如果我还在服用和维柯丁同族的阿片类药物的话,我就不会敢冒着心跳骤停的风险去喝这杯酒。”

“是的,如果只是维柯丁的话,或许要喝很多酒才会有事,但如果是你那样性格很可能做的,也就是服用更强效的止疼药物来替代维柯丁的话,或许仅仅是这一杯就已经足够了。”千羽歪了歪头。“所以请告诉我,你能喝下去吗?”

“这杯酒吗?”格里高利撇了撇嘴。“算了吧,你们的判断还是挺准确的。”

“那么,你在服用什么?”藤原问道。“刚服用了几天就出现呼吸抑制,我可不觉得你服用的会是低级别的止疼药物那这么早就出现问题也太倒霉了。”

“而且如果是合法药物的话,你也没必要骗我们说,你服用的只是大量的低阶药物,这意味着你服用的可能是在镇痛链顶端的那些东西”千羽则这样喃喃自语道。“等一下,你在服用的不会是”

“虽然我不太确认,但看你刚才愉悦到那个程度的样子,”藤原则更加开门见山。“你嗑海洛因嗑嗨了?就为了戒断维柯丁,你真的用那东西来替代?一百年前他们用这东西戒鸦片,你这倒好,更狠了。”

“不不不,我可不会用那么麻烦的东西,会被抓起来的。”格里高利笑着摆了摆手。“美沙酮,你们听说过吗?不致幻的海洛因,比后者要安全多了,而且也被用来进行海洛因戒除中的维持治疗。”

现实生活中,1993年卫生部颁布的阿片类成瘾戒毒疗法的指导原则中,首选脱毒治疗药物就是美沙酮。和毒品相比,美沙酮的维持时间长,戒断症状轻,属于吸小毒来戒除大毒的一种替代性做法,使得吸毒者能够尽可能回归社会。

“但那东西还是会成瘾,而且和你之前服用的维柯丁相比,还是用大毒来替换小毒,如果你这么做是为了戒断维柯丁”千羽说到一半却被格里高利打断了。

“我不是为了戒除维柯丁。”

“那好吧,”千羽重新换了一种措辞。“你应该也清楚,美沙酮相比于维柯丁的限制更多你刚才都已经表演过一次危险状况了,差点死掉的那种”

“那只是个意外,我不小心睡着了而已,我觉得这是值得的。”格里高利摇头。

“是啊,”藤原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只要睡着了就有风险,所以只要你一辈子不睡觉你就安全了忘记按时吃药,你可能会死;不小心喝了一杯酒,你可能会死;不小心吃了冲突的药物,你还是可能会死。如果你单纯是为了缓解疼痛,你完全可以”

“你也知道我的腿会痛,对吧?”格里高利打断了藤原的发言。“那么,愿意听听我选择美沙酮而不是那些更安全的止疼药的理由吗?愿意听听我即使付出生命安全的风险也要选择美沙酮的理由吗?”

这样说着,格里高利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向不远处的一个柜子走去。“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裴多菲的名言,你们觉得如何?我觉得,为了不被痛苦终生囚禁的自由,我付出这么小的代价,太合算了。”

这样说着,格里高利来到了刚才他躺着的沙发面前,示意他们看过来,随后他用那条残废的腿勾住了沙发。“当然,我肯定会冒对一般人来说难以接受的风险,但如果你询问一个被自己的身体囚禁在残疾人的行列里面的人,是否愿意用这来换取这样”

在千羽和藤原的注视下,格里高利用自己那条平常甚至连行走压力都无法承担,无时无刻不在被剧痛折磨的右腿,将沙发抬了起来。

“这就是我换来的东西,”格里高利将沙发抬起了大约20厘米之后才放下,带着相当认真的语气对他们说着。“我被解放出来了,我自由了,我属于我的意志了,我觉得我赚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