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千羽的房间。
【那个恢复的药物,你们那边还有吗?】
【那个药物,你的意思是解药?】千羽躺在床上,回复着工藤新一的短信。【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我好像遇到了其他被组织下药的人,她迫切的希望能够让自己的母亲变回原状。】——工藤新一
【我觉得,如果都已经到了被组织下这种药毒害的地步,对方大概是组织的敌人——解药在组织手里,不在我和志保的手里,我想组织可能也不会愿意放过这样的敌人。
【我们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们参与了解药的开发,再加上你所熟知的那位睿智的先生(作者:指工藤优作)的确和组织达成了和解,这对组织意义非凡。但至于那边……“让母亲变回原状”,也就是说这应该是一位女儿的恳求。我不说别的,这位母亲真的会就此放弃和组织的对抗吗?就算真的可以,组织恐怕也不会为了一个最麻烦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敌人的存在而去提供解药。】
【你……能去恳求一下吗?你也变小过,应该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感觉。】——工藤新一
“……”千羽看着这封短信,表情又好气又好笑。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感觉,但问题是,组织怎么可能同意我的这种请求?千万不要因为组织和我们有合作就认为他们其实还有好的一面,是什么善男信女——这点我可以帮助你做一个明确定性:组织的本质就是一个黑帮。既然那个人的母亲会被下药,就说明她肯定是组织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觉得组织真的可能同意将药物给这种人吗?】——橘千羽
“……”工藤新一紧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虽然早就已经意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但被千羽这样拒绝仍然是令人感到非常不爽的事情。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为什么要默许那个靖绥主义的老头子去搞这些事情,就为了一个小小的解药而半屁股坐在这帮家伙的身边啊……”他有些不爽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小声嘟囔着。“真是各种意义上来说都窝囊极了。”
要不然,干脆和父亲说一声,然后为了一雪之前没有坚决和黑色组织作斗争的前耻而拼死一战?
从床上坐起来,他为自己现在这样的想法而感觉到有些兴奋——和之前自己父亲所主导的那些绥靖做法相比,这样做才是明显更加正确,正义和光明的做法,也有助于让日本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说干就——
就在这时,千羽发来的下一封短信扑灭了他的雄心壮志。
【而且……就算你不用为你自己的安全考虑,也不用为帮你讨到了解药的我和志保考虑,你无论如何也要稍微顾忌一下兰桑的安全吧?如果你变大的秘密曝光的话,他们一家很有可能被推倒风口浪尖上——你母亲领衔辩护的袴田严案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社会舆情由于之前警方所主导的论断而对你们极不宽容。都不需要组织去组织包袱,甚至是那些自诩正义者都可能会用他们的方式来对你们造成伤害。所以,为了保护好他们,还希望你不要冲动——现在就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展开了,太过贪婪反而可能会把之前赢下来的全都输回去。为了你所珍视的人,请不要这么冲动。】
“靠!”低声嘶吼着,工藤新一砸了一下床垫,引得隔壁床上本来正在看书的中道都投来了有些微妙的目光。
当一个人需要保护另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变的无比坚强,却也会变得务必脆弱。
“见鬼……”这样小声抱怨着,工藤新一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拍在了床上,双目有些无神地看向不远处的虚空中。
……
与此同时,同一家酒店的钟点房里。本堂瑛佑和世良真纯并排躺在大床上,表情当中并没有一丝普通情侣在此时更可能有的兴奋或者期待。
“今天对工藤新一的询问有什么结果吗?”本堂瑛佑悠悠问着。
“我估计,我们的猜测至少有90的概率是正确的,”世良真纯不假思索地回答着。“工藤新一在我说出那番推理,并且指出他就是江户川柯南的时候,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动摇——和他在其他时间的扑克脸相比判若两人,可以认定他的确因为我们的推断之吻合而受到了精神冲击。
“比较麻烦的问题却也同样在这里,因为他的扑克脸实在是太稳定了,所以我后续的其他的询问攻势都因为掌握的证据不够凝实而无法攻破他的心理防线,最终无法得到可靠的结果。”世良真纯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后这样说着。“换句话说,除了能坐视他的确有问题之外,我们的任何有关他问题究竟在哪里的推测都无法得到准确答案。”
“哦,是这样啊,”本堂瑛佑不置可否地答了一声。“那……还有什么别的有意义的东西吗?我还以为你会问点别的更劲爆的东西呢。”
“为什么会这样问?”世良真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大概是五点四十分的时候,我都已经因为六点需要在酒店大巴会合而准备乘坐回酒店的交通工具了,但你却和工藤新一一起往更远的地方去。”本堂瑛佑轻哼了一声,将出了自己的理由。“这么晚,还需要在这种时候往远处走,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如果只是询问刚才你说的那些事情的话,没有必要拖延到我必须返回,无法继续跟踪你们的时候吧?”
“当然是为了躲开自己嫉妒心和猜忌心太过强大的男朋友了,”世良真纯用来回应的扯谎同样非常熟练。“既然对我和工藤的去向如此明晰,想来我可爱的男朋友应该是是全程跟踪了我吧?既然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男友跟在身后这一点,那么带着男生向更远的地方转移,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前有所保留可是很不好的事情呢,”本堂瑛佑撇了满不在乎的世良真纯一眼。“我想我们之间还是应当用更诚实一些的方式相互交往,没错吧?”
“对啊,我很诚实啊,”世良真纯微微勾起嘴角。“我带着工藤新一出去,在隐蔽的地方聊了一些有趣的话题——将这样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我难道还不够诚实吗?”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终取而代之的是非常有默契的轻笑声。
“好了,没有营养的话题就此打住吧,”世良真纯从旁边的盒子里顺手拿出一个没有开封的塑料小包装,三下两下将里面的橡胶套取了出来。“一起去吃点东西吗?你这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想必刚才也没有吃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再去餐厅吃一点如何。”
“可以,不过这次你请客应该不算过分吧?毕竟这个钟点房的钱都是我付的了。”应和着,本堂瑛佑拿起了另外两个小包装。“你就算要拆,至少也拆三个啊,否则我的名誉都会有受损的危机的。”